馬向東、梁文江等人給崇拜者圍得水泄不通,由此可見這段時間輿論媒體對昆騰在線在美國納斯達克成功上市一事的造勢程度,張恪自然是插不過去跟他們交談,隨梁文江到建鄴來的王彩玲也給擠了一旁。她倒是落得輕閒,與張恪他們一起坐在吧檯邊說話。

張恪想起趙陽已經去浙東就職,擔任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一職,而王彩玲的哥哥王志就在文舟市的政府部門工作,或許要專門為此往文舟走一趟,就跟王彩玲隨口說起這事。

說起來也怪,張恪之前還推測過趙陽去浙東可能擔任省委副書記兼文舟市委書記職,沒想到趙陽去浙東卻兼常務副省長。初看這裡面沒有太多的區別,就是為趙陽接此時浙東省省長陳天保的班而做準備,但是擔任省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省長未免有急著將陳天保趕下去、咄咄逼人的意味,換作誰站在陳天保的立場上,心裡都不會舒服的。

即使趙陽想與陳天保搞好關係,但是心裡的這種隔閡是很難消除的。

除非著手去調查,不然是很難理清楚內中的蹊蹺,嚴家對浙東黨政滲透很厲害,也說不定就是嚴家在背後操縱。

馬向東、梁文江他們在1978暴露了行蹤,張恪就在新市街君豪大酒店預訂了酒宴,吃過晚餐之後,再回1978來,讓馬向東、梁文江與建鄴無數懷著夢想的創業者們以及高校大學生會交流。

考慮到明年上午還有正式的演講、訪談活動,也沒有拖太晚,就各自散了。

張恪帶著絲微的酒店返回空蕩蕩的公寓,才陡然想起靜檬回香港,沒有人會在自己坐在沙發看書像只貓一樣的貼過來或光著腿丫子、露出纖細修長的小腿在眼前走來走前,翟丹青去珀斯之後,衛蘭也極少住回靜年公寓里,她從小就是走讀生,其實內心還是很期待寄宿生活,這幾天,張恪都沒有怎麼見到她的面。

洗過澡,廚房裡煮著咖啡,坐著客廳里沙發上,看著窗外澄澈的夜幕,即使有些空蕩,感覺也相當不錯。張恪又走上樓將手提電腦拿下來,接上網線,想看看唐婧夜裡有沒有寫郵件過來,想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看郵件卻是不成,張恪這時候才覺得移動電子郵件技術的方便。

很可惜,國內的九九年高端商務市場太小了,無論是電信還是聯通,都不可能開展這項業務,就張恪奢侈的投資一套移動電子郵件技術的服務網絡,他也拿不到信產部的許可證。

張恪這時候倒有些猶豫起來,加拿大RIM公司已經為其移動電子郵件技術黑莓手機在美國投資建伺服器網絡了,錦湖是等他們將市場培育起來,還是現在就緊跟著一起做培育這塊市場?

雖然與美國唱片工業協會的官司讓愛達在北美地區聲名雀起,極大的促進了iplayer的銷售,但是北美市場的消費觀念相對理智,北美公司今年雖然將掌上電腦、手機以及DVD影碟機都推向北美市場,雖然有些成績,但是成績比預期還稍差一些。

此時還沒有成熟的技術推出PDA與移動通訊相結合的智能性手機,但是收購古德費勒公司之後,將移動電子郵件技術植入PDA已經成熟,但是北美地區沒有通信運營商提供移動電子郵件技術的服務網絡,錦湖要進入這一塊市場,就必須學RIM公司一樣自己投入巨資建服務網絡。

張恪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咖啡,他從不擔心喝多咖啡會失眠,給陳信生、蘇津東、肖晉成等人寫郵件詢問有此時在北美地區建移動電子郵件服務網絡的必要,發過郵件之後,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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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張恪還以為誰看到他的郵件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討論事情,張恪將手機拿過來,卻是陳妃蓉打過來,心裡覺得奇怪,想起她下午身體有些不舒服,會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電話那頭是個不大熟悉的女孩子的焦急聲音:「你是張恪吧?陳妃蓉下午去校醫院看病,吃了藥好點了,這時候肚子又痛了起來,身上都是虛汗,我們不敢再把她往校醫院送,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拜託你們將她扶下宿舍,我馬上就到你們宿舍樓下來接她去醫院……」張恪不曉得陳妃蓉生了什麼病吃過藥半夜病情卻會突然加劇,他抓起手機、車鑰匙就下了樓,開車到女生宿舍樓下,見陳妃蓉宿舍的好幾個女孩子都在樓下焦急的等著他開車過來。站在路燈下的,陳妃蓉手按在小腹處,身子痛得微微佝僂著,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夜裡天氣涼了下來,她的額頭卻滲出黃豆大的汗珠,頭髮零亂,眉頭緊皺在一起,跟平日清麗明艷的她判若兩人,那雙眼睛這時候看上去卻像新生的小狗那麼可憐——看到這樣的眼神,張恪心裡卻是一抽,對陳妃蓉宿舍的女生說道:「你們明天上午有考試,我送她去醫院就可以了……」打開右邊的車門讓她們將陳妃蓉扶上車來,拿手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感覺到有些發燙,看她無助的跟個小孩似的,幫她扣上安全帶,忍不住沒有問她在校醫院裡怎麼看病的,也沒有時間看她宿舍女孩子放到儀錶盤上的校醫院病歷。

張恪上初中時得過急性闌尾炎,感覺陳妃蓉的症狀有些像,關鍵她下午身體就不舒服,卻一直拖到現在,開車直接到最近的市第三人民醫院,拿著校醫院病歷幾乎是半抱著將陳妃蓉送進急診樓。

診冶的大夫是個頭髮霜白的女的,診斷是急性闌尾炎,她翻看了一下張恪帶過來的校醫院病歷,眉頭皺著丟到一邊,沒有說什麼。張恪瞥了一眼病歷,恨不得將校醫院給陳妃蓉診治的醫生撕成碎片,病歷上竟然開出止痛片來,難怪女大夫看了會眉頭大皺沒有吭聲。

張恪攙著陳妃蓉去觀察室,衛生間在陽台上,陳妃蓉拿著病號服去陽台上的衛生間裡去換好出來時,捂著肚子快要蜷成一團。這時候過來做術前準備的一個高而白胖的護士看到張口就訓斥張恪:「病人這時候要半坐著,你不會拉起被單遮著幫她換衣服啊?」

張恪只「嗯啊」點頭認錯,哪敢回嘴?又半抱著將陳妃蓉送到手術準備室作術前準備,他扶著陳妃蓉躺到小床上,幫她擦額頭的汗,這時候又有個年輕的護士進來。

那護士見張恪站在房間裡不動,眉頭又揚了揚,說道:「我們要幫她備皮,你個大男人是不是出去迴避一下?」

「……」張恪乍然想起初中闌尾炎手術給個十八九年的小護士備皮剃毛的醜態,那時候才陡然有了性意識。給護士揚眉看著,張恪尷尬的陪笑著,忙推門走了出去。

陳妃蓉見張恪受窘的樣子,都要笑出來,只是嘴一冽,肚子更痛得厲害。

給陳妃蓉動手術的是個又矮又胖的女醫生,她拿了手術通知單讓張恪簽字,因為陳妃蓉的病情拖了快一天,有向瀰漫性闌尾炎轉變的跡象,手術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張恪無法去想1%或者5%的可能性,這時候除了相信醫生還能有什麼辦法,在手術通知單上籤了字,隨後送陳妃蓉進手術室去。

1%的狀況並沒有發生,手術進行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陳妃蓉臉上看上去比進手術室前好一些了,沒有那麼痛苦,也可能是局部麻醉的緣故。

在護士的協助下,將陳妃蓉轉移到病床上,接下來又聽護士說了許多手術後護理的注意事項。雖然初中也患過急性闌尾炎,但是那時他是病人,有他媽跑前跑後,他有三天沒有進食進水,除了備皮的事情,就這記憶最深刻了。

看著陳妃蓉一臉的憔悴,頭髮也凌亂,張恪出去打了些水,同病房的有個照料女兒的中年婦女借了一條嶄新的毛巾給他幫陳妃蓉擦臉。

陳妃蓉身體虛弱的半靠著毯子,看著張恪在那裡忙手忙腳的,也沒有力氣說話。

張恪看著陳妃蓉平時堅定而有些倔強的眼神這時候才流露出楚楚可憐的味道,笑了笑,托著她的脖跟背將毯子抽出來,說道:「你睡吧,醒過來能更好一些。」

「睡不著……」陳妃蓉發白的嘴唇抿了抿,又說道,「要不你幫我將小婧鬧起來,讓她跟我說會兒話。」

張恪給唐婧打電話,將她從睡夢裡鬧醒,告訴她陳妃蓉剛動好手術,在電話里給唐婧好一陣埋怨不及時通知她,張恪忙將耳機插到手機上幫陳妃蓉戴上調整好姿勢,他到陽台上去抽煙。

張恪抽了煙回來,看見陳妃蓉眼皮子發軟,就將手機拿了過來,讓她休息,他去陽台上跟唐婧說話。動了手術,陳妃蓉情況就不再嚴重,張恪讓唐婧不用趕回來,說了一會兒話,才掛斷電話回陳妃蓉病床邊坐著。

夜裡,陳妃蓉醒過來一次,到天蒙蒙亮時,張恪也堅持不住就趴在床邊睡覺,即使今天天氣這麼熱、陳妃蓉一身都沒有洗澡,她身上還是有著淡淡好味的氣息,做了個夢,雙手給唐婧、陳妃蓉牽著在一邊無邊無際的草海里漫步,一直沒有目的地的在漫步。

護士來巡房時,張恪醒過來,發現手真給睡夢中的陳妃蓉抓緊著,護士過來看掛在床尾的病歷卡將陳妃蓉從睡夢中驚醒,她才鬆開張恪的手。

張恪打來水幫陳妃蓉洗過臉,又幫她將頭髮梳整齊,跟她說道:「我去問一下,看有沒有高級病床?」

「算了,這裡蠻好的,人多還熱鬧一些,」陳妃蓉搖了搖頭,說道,「你上午還有事情,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找護士或者請病房裡的人幫忙……」

上午的活動,張恪昨天跟杜飛、馬向東、梁文江他們說過要參加的,也不能指派誰過來照顧她,說道:「那行,我先回去應付一下,不會耽擱多久,你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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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跟杜飛他們說起陳妃蓉夜裡動手術的事情,闌尾炎手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杜飛他們這時候都跑不開去探望,張恪與馬向東、梁文江他們匆匆見了一面,就又往醫院裡趕,半途停車幫陳妃蓉買了些生活用品,她那樣子還要在醫院裡住幾天。

東岔西岔,到醫院已經過十點了,醫院裡人很多,張恪穿過綜合大樓的門診大廳站在電梯前等電梯,電梯門打開,何弦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都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醫院裡?」

「我跟蘇一婷來照顧陳妃蓉呀?」何弦笑著說,「該不會嫌我們礙事吧?」

張恪無語的笑了笑。陳妃蓉與蘇一婷是高中同桌了三年的同學,關係很親密,蘇一婷又跟何弦是大學同宿舍三年的同學,她與陳妃蓉的關係也相當熟絡,她與蘇一婷上午沒有什麼事情,過來照顧陳妃蓉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東西你都買好了?」何弦身子微微傾過來伸手撥開張恪手裡提著的塑料袋看了看,說道,「有的東西,我們也都帶過來了,我們要的東西,你這裡也沒有,我還要再去超市走一趟——蘇一婷在幫陳妃蓉擦澡,你上樓也幫不上忙,你陪我去超市吧。」

張恪提著塑料袋跟著何弦再往門診大廳外走,這時候人很多,這時候外面氣溫升了起來,展示出建鄴火爐城市的威力,也幸虧這綜合大門是新建的,空調打得很足,不然光這麼多看病的人,熱都要熱暈一兩個人。

突然有個小男孩從後面竄出來,張恪手臂給撞了一下,塑料袋脫了半天,東西都灑了出來,張恪還想開口提醒那小男孩小心些不要撞到別人,還沒有等他開口,就在他們身前有個左腿打石膏、拄著拐杖站在那裡往別處張望的老太太給小男孩子蹭了一下失去重心,摔到在地。

何弦就站在那女人身邊,下意識的要去攙她卻沒有攙住,張恪也顧不上撿東西,先與何弦將老太太扶起來,問她要不要緊?

老太太眉頭微鎖著,靠著大廳的柱子,艱難的將打上石膏的左腿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痛苦的神色,張恪幫老太太將拐杖撿回給她撐著,讓何弦扶著老太太,他又將灑了一地的東西撿回塑料袋,圍看的人也就散開了。這時候有個穿著牛仔短褲、穿高跟鞋的妙齡女郎走過來,攙住老太太,語氣怨毒的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腿再摔斷一下,誰幫你掏錢?你知道我們已經幫你花多少錢?」

張恪見妙齡女郎人長得蠻漂亮,但是對老太太的口氣很不善,不過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他也懶得管,跟何弦說道:「我們走吧……」

「你們撞倒人怎麼就想走?」

張恪與何弦走出去沒有幾步,那個妙齡女郎突然衝過來一把拽住他跟何弦的衣服不讓他們走,張恪諤然的轉回身,說道:「是剛才那個小男孩子蹭了她一下,跟我們沒有關係……」

「這裡哪有什麼小男孩子,我看到你們撞人了。」那妙齡女郎鬆開張恪的手,一手拽住何弦的衣角,又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口咬定是何弦撞倒了。

「你先放開手。」張恪抓住女郎的手腕,讓她鬆開何弦,擋在何弦面前,又側過頭問老太太,「你自己說誰剛才碰倒了你。」

看到那女郎朝老太太瞪大的眼睛,張恪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抽死;老太太頓時就改了口,指著何弦一口咬定是她:「不是你,是她!是她撞倒的我,」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嗯嗯呀呀的叫痛起來,朝圍過來的人叫屈。

張恪壓著心頭的怒火,免得人家撒潑而陷入被動,鬆開抓妙齡女朗的手,將手裡的塑料袋給圍觀的人看:「我也給那小男孩撞了一下,塑料袋都破了,東西灑了一地還剛剛撿起來——老太太跌了一跤,可能沒有看清楚人,但這女的過來,老太太已經站起來了一會兒,她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撞人了?」

「你說我訛詐你,你說我訛詐你!」那妙齡女郎突然就發起飈來,將她挎在手臂上的手袋拿下來,「你眼睛睜睜大,這是什麼包,這是古奇,義大利古奇,你馬子出去賣都買不起!」又神情激動的打開手袋掏出手來,「這眼睛睜睜大,這是什麼手機,這是愛達i380,你馬子出去賣都買不起!」

「你怎麼這麼說話!」何弦滿臉氣得通紅,掙著站出來跟妙齡女郎怒目對質,「老婆婆明明是給別人撞倒了……」她何曾被人這麼冤屈過,兩句話一說,眼睛都紅了起來。

那妙齡女郎又伸手拽住何弦的衣袖,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就開始撥號:「何勇,你死哪裡去了?你快過來,有人將你媽撞倒了,腿可能又斷了。撞你媽的兩個人還要溜走,正給我拽在這裡,有個男的還想對我動手動腳的……」

老太太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何弦垂淚欲滴,圍觀的人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如何。

張恪抬頭看見大廳有隻攝像機對著這裡,沒想到九九年新建的醫院綜合大樓都裝了監控系統,不想將這時候將矛盾激化,揪住那女人的手,指著那裡:「你眼睛睜大一些,那隻攝像機將這裡都拍下來了!我們要不要找醫院保安看一下監控錄像?」猛然將那女的手甩開,那女的頓時愣在那裡,她沒有想到還有攝像頭對著這裡,一時間沒有發現。

妙齡女郎與老太太的表情,眾人都看在眼裡,頓時哄然。

張恪想想也恨,要不是有這攝像頭,今天還真解釋不清楚了,又不能在眾人圍觀下動手打女人,要換個地方,才不管是不是女的,一巴掌都抽上去:「你還不是訛詐,你要訛詐,這些東西都給你!」將塑料袋連裡面東西都丟到那女人臉上,「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還有幾分姿色,真他媽的噁心!」也沒有心情再出去買東西,都急得要發抖,拉著何弦的手就往電梯那邊走去。

回到病房,蘇一婷剛幫陳妃蓉擦洗過身子,看著張恪拉著何弦的手進來,嘴巴張得老大,不可思異的指著他們:「你們……」

張恪這才發現氣得發暈,拉著何弦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何弦搶著忿恨的將剛才在大廳上遇到那樁事說了出來,就算到了樓上,說話都氣得身子有些發抖。

張恪掏出手機,問陳妃蓉:「我幫你買了些東西,剛才一生氣,都丟那娘們臉上了,我讓人買了再送過來,你還需要什麼東西?」

「你先歇歇氣吧,」陳妃蓉溫婉而笑,說道,「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的……」

張恪打電話通知人再去買些生活用品來,因為陳妃蓉要幾天不能進食,中午吃飯,他跟何弦還有蘇一婷還是出去吃的好,在病房裡吃能饞死陳妃蓉。

過了大約有半小時,聽見過道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這層樓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恪與何弦走到過道里,就看見剛才那女的跟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還有兩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從隔壁病房裡出來,她看到張恪跟何弦露臉,指著她們就喊:「何勇,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撞倒你媽,還將東西砸我臉上。」

張恪心裡怒火沸騰,但是也知道這一男一女至少要確認監控錄像證據給消除掉或者去確認監控錄像沒有留下證據才敢再找上門來,不管哪一種,都說明他們跟這醫院有勾結。張恪想忍一口氣,等通知人過來再收拾這些人渣,但是何弦哪裡控制得住,站出來指著那女的說道:「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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