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高遠瞬間清醒,他看看手機,六點整。這段日子他已經習慣拿沃頓的男高音當鬧鐘使,今天人家沒有歌唱,生物鐘卻準時起了作用。

呵呵,這就跟村裡的公雞打鳴一樣,如果你習慣聞雞而起,公雞哪天不吱聲你也能照常醒來。

高遠迅速翻身下床,跑步趕到訓練館,結果竟然發現沃頓的營地靜悄悄的,大門緊鎖!

呃!這哥們兒別再真的被戈洛塔「掏廢」了吧?他的職業生涯正處於上升期,還有十天左右就要打新比賽,如果貿然取消的話,損失將無法用金錢來計算。

相隔不遠,前拳王塔克那邊依舊熱火朝天。

高同學輕輕湊近正在監督訓練的老杜瓦,開始打探沃頓的消息。

老杜瓦神色憤怒:「該死!我可憐的孩子被惡意打傷,很可能會失去五月初的比賽!」

高遠道:「他很嚴重麼?」

老杜瓦道:「感謝上帝,那一拳似乎並沒有給沃頓帶來太大的傷害,可紅腫和瘀血迫使他需要休息,一周內如果不能恢復的話,排位戰只能取消。」

恭喜恭喜!「刺客」同學的蛋蛋算是保住了!

高遠咳嗽道:「呃,糟糕透頂……那戈洛塔呢?」

老杜瓦冷笑道:「他已經被我踢出營地,他自由了!我的地盤絕對不需要一個瘋子!昨天晚上,我們的合約已經變成一張廢紙!」

(註:簽訂場次拳賽合同的甲乙雙方從來都不是平等的,甲方掌握絕對話事權,可以隨時令乙方出局。當然,世界上大部分合同恐怕都一樣那啥。)

高遠眼神奇異、凝重。

在原來的拳擊歷史中,杜瓦將要指導戈洛塔接連獲勝,大戰里迪克?鮑和泰森的,如今兩人交惡,以後斷然不可能再次合作!越來越多的地方出現意外,重量級拳壇未來的格局已經變得撲朔迷離。

當然,無論環境怎麼變,無論別人怎麼變,高遠是不會變的。

他注意飲食、遠離煙酒、生活規律、訓練刻苦,偶爾的休假也不出去亂竄,過著苦行僧似的生活。他的目的很簡單!他需要更兇狠的力量!更敏捷的速度!更強大的爆發力!更持久的職業生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運動員企盼獲得成功,唯有拿寂寞和汗水來作為交換!

日子過的很快,隨著時間推移,相熟的僱主都陸續搬出訓練營:

前拳王塔克挑戰WBC霸主劉易斯,十二回合點數失利;「刺客」沃頓修養後趕上末班車,有驚無險地將對手史蒂文森五回合淘汰。老外把休賽期和備戰期分得極其清楚,他們比賽打完絕不會再回來接著訓練的。

現在,高遠就剩下一個「僱主」亞歷山大了,他倆朝夕相處,共同奮鬥,高遠也終於迎來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二十五次戰鬥!

……

五月十六日,下午五點。

新澤西州、澤西市拳賽現場。

這裡原本是一處可容納三千人的露天籃球館,現在臨時改為賽事場地。說來很有趣,為了防止陽光照射影響到拳手的視線,拳台上方用黑色格網搭出寬闊的一層「天幕」來,活脫脫就像個巨型的蔬菜大棚。

高遠即將第一次在白天展開搏鬥,感覺非常新鮮,他依然沒有資格打主賽,又是個墊場的命。這回的一號男主角名叫納西姆・格林,WBO次重量級冠軍,職業戰績二十五勝一負,十七次擊倒對手。他將在此第三次衛冕拳王稱號,捍衛自己無上的榮耀。

說實話,老杜瓦對高遠算相當照顧的了,雖然每一回都當配角,可舞台還算炫目光鮮,檔次也不錯,足夠吸引媒體的關注。重量級給次重量級打墊賽,當然寒磣,可某同學只能閉緊嘴巴默默服從,因為老美把持著的拳壇,暫時還輪不到他吱聲。

外邊溫度很高,烏泱泱的拳迷朋友戴著墨鏡坐在陽光下等待,談著笑著,氣氛相當之好。

高遠從螢幕里觀察現場,嘖嘖稱奇。人說老美喜歡親近自然,此事一點不假,外面太陽那麼大,觀眾竟然沒幾個戴帽子遮擋的,他們難道都不怕曬麼?

身側的美女經濟人莉莉婭說道:「我的朋友,很遺憾我無法打動固執的老杜瓦先生,他給你的出場費報價依然是兩萬美金。」

高遠道:「沒所謂的,只要咱們重新簽約,對手足夠強硬,十場八場比賽之後,我有信心把這個數字提高十倍!」

莉莉婭微笑道:「我期待那一天早些到來,這樣我就不必兼職工作了。」

高遠非常尷尬,以他現在的收入,人家拿百分之十的抽成,日子的確是沒法過。

「你兼職做了什麼?」

莉莉婭道:「瑜伽教練……」

高遠道:「呃,那很適合你。」

他訕訕的,感覺自己像是個無能昏君,對不住肱骨良臣。可目前情況只得如此,他們都需要忍耐。甭說多才多藝能賺錢了,這洋妞性子很擰,即使生活再困難,她也斷然不會接受別人的金錢饋贈。

……

首場墊賽結束,高遠隨即出場。

「咚咚咚」……

伴著有力的鼓聲,他沒整任何花哨動作,迅速登上拳台。觀眾們期待的主角另有其人,見到陌生的異國拳手,只報以零零散散的掌聲。

五分鐘之後,此次的對手道森・史密斯就站到他的身前!

兩人近距離對視著,火星四濺!史密斯雖然體型較小,但毫無懼色!

「夥計,這裡是美國!你走錯地方了!」

好麼,低啞的嗓門再配上他那副尊榮,委實有些凶戾的味道!

某同學懶得開口,根本無動於衷。

主持人將邊裁,主裁都介紹過一遍,最後才輪到兩位拳手:

「高遠,二十一歲,來自中國,身高一米九五,體重二百四十三磅,前WBO亞太區洲際重量級拳王,職業戰績二十四戰零負,二十四次擊倒對手……」

「史密斯,三十一歲,來自亞特蘭大,身高一米九零,體重二百二十八磅,職業戰績三十二勝七負,十三次KO獲勝……」

「當!」

比賽終於開始!

無論對面站著誰,無論強手還是垃圾,高遠都會一視同仁,竭盡全力發起進攻!

衝擊型重炮手的頭三個回合,特別容易秒殺獲勝。

趁對方立足未穩之際,憑藉著堅硬的下巴、旋風般的速度打擊敵人「收割生命」,泰森、布里奇斯、圖阿、等等凶神都喜歡這麼干。

高某也是同樣的風格,只不過,他胳膊更長,體格更變態……

這一段頗具難度的陪練生涯,又將他的速度提升幾分!史密斯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高遠凌厲地飛撲而起,長拳居高臨下,化作丈八蛇矛,一二連擊狂捅他的下巴……

左右直拳衝鋒,是他最近苦練的絕招之一!專門用來對付亞歷山大和前拳王塔克用的!前拳王尚且被逼得手忙腳亂,又何況一個三流的垃圾呢?

風暴來得太快!根本措手不及!

史密斯踉蹌退後,笨拙地左右搖擺腦袋,他只艱難地躲過了兩拳,但第三記右手直拳撕裂空氣,已精準地劈在他的面門之上!

「砰!」

「咣當!」

史密斯往後就倒,眼角飆血,砸得拳台都一陣晃悠……

無解的重擊!

必殺的手段!

五秒鐘!KO!

高遠同學在這異國他鄉,第一次華麗上演急速秒殺,震驚四座!

呃!現場鴉雀無聲!很多人還沒準備好呢,比賽就結束了……

PS:抱歉,老胡剛剛到家!感謝兄弟們的深情厚誼和大力支持,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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