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日本商社的日本商人們是被警哨聲給吵醒的。

劉遠一馬當先,率領了十幾個警察直接闖入日本商社。

那日本商社的社長匆忙起來,眼見劉遠帶著人手闖入,他阻擋住劉遠一行的去路,大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這裡是日本商社,是受政府庇護的,你們怎麼可以胡亂闖進來?」

劉遠是受了周衛國的囑託來的,在周衛國告訴他日本商社裡囤積了大量煙土之後,劉遠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表示願意配合周衛國的行動。

此刻劉遠也不和這小鬼子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接到民眾舉報,說你們日本商社私藏槍枝,這次過來就是搜查你們日本商社的,這是搜查令。」

「搜!」

劉遠一聲令下,十幾個警察立馬開始在日本商社的各個房間裡翻箱倒櫃起來。

那鬼子社長愣了愣,心道商社裡也沒有私藏槍枝,倒是私藏了一批煙土,難道這些中國警察是奔著這批煙土來的?

為此,這鬼子雖然意外,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驚慌。

他在心裡暗自尋思,就算這些中國警察把這批煙土查了去,他只要通過日本大使館施壓,照樣可以把這批煙土弄回來。

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鬼子正得意著,幾個警察從商社的一間屋子裡走出來,其中兩個警察手上各拿了一把手槍,「警長,果然有私藏的槍枝。」

鬼子社長大驚失色,望向一旁陪同警察們在屋子裡搜索見證的商社社員,那鬼子社員卻是滿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鬼子社長怒道:「這不可能,我們絕對沒有私藏槍枝,有人陷害我們。」

劉遠喝道:「少廢話,是不是有人誣陷你們到了警察局再說,來人,把所有人都給我帶走。」

沒幾分鐘工夫,日本商社的商人們被抓了個乾淨,盡數押往警察局,一路上圍觀的中國民眾無不拍手叫好。

緊接著日本商社暫時被查封,貼了封條。

等到鬼子被抓遠,周圍圍觀的人群離開。

重新換了衣服的劉三和周衛國出現,兩人弄來了幾麻袋的石灰,堆在院牆的牆底,劉三先翻上牆頂,然後一袋一袋接過石灰,扔過院牆。

一切完成之後,兩人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日本商社囤積煙土的倉庫,並把石灰都搬了進去。

依舊是撲面而來的刺鼻味,周衛國掀開木箱查看,被鹽水浸泡了半夜的煙土似乎鬆軟了不少。

接下來的程序就簡單多了,兩人用鐵鍬把足量的石灰倒進一個個木箱裡。

鹽水、生石灰、煙土,化學反應迅速開始,其中過程產生了大量的熱,儲水箱裡的鹽水很快沸騰起來,緊接著開始冒濃煙,很快便把整個倉庫籠罩了。

周衛國撤的快,劉三稍微慢一些,被濃霧嗆得不輕。

兩人埋著頭一口氣衝出倉庫,站在輕風吹拂,空氣清新的倉庫外,看著那倉庫里冒出的劇烈的濃煙,相視一笑,轉身又翻越院牆離開。

周衛國和劉三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日本商社外的時候,看見商社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民眾。

人群中的談話聲也傳到兩人的耳朵里:

「這麼大的煙子,好像是著火了。」

「活該,這日本商社裡的小鬼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一把火給他燒的乾淨。」

「這要是真的走了水,大火不會蔓延吧?」

「放心吧,這日本商社是獨立的一家院子,就是燒成灰燼,也影響不到周圍。」

「那就好,燒他個乾淨,咱們看著也痛快。」

……

……

周衛國聽得啞然失笑,但上海民眾們對日本人的痛恨可見一斑。

可惜的是,那生石灰遇水雖然會產生大量的熱,卻不至於生出明火引發火災,民眾們樸實又美好的願望,怕是不能實現了。

「三哥,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學校上課去了,對了,你答應我的,有時間你可得教我輕功。」周衛國與劉三告別道。

劉三笑道:「兄弟你只要得了空,只管來找我便是。」

「好,三哥,告辭!」

「告辭!」

辭別了劉三,周衛國一路返回校園,正巧碰上了田靜、張楚、陳怡三人。

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田靜笑道:「周大才子,你怎麼到現在才匆匆忙忙的來學校?剛才第一節課曹老師的課,可是被你錯過了,課上曹老師還點過你的名呢!」

周衛國無奈道:「曹老師沒說什麼吧?」

「說了。」

「什麼?」

田靜狡黠一笑道:「曹老師說,周文沒來肯定是做大事去了。」

周衛國:「……」

張楚反諷道:「說不定周大少爺就是現在鬧得沸沸揚揚,全上海都在尋找的那個復旦武狀元,正忙著在外面打鬼子呢!」

周衛國:「……」

陳怡倒是替周衛國說了句話,「好了,張楚,你就別亂說了。」

「可就算周大才子不是復旦武狀元,我還是佩服你的,紅霞酒樓木牌那件事情你做的太解氣了,你不知道,現在那一片兒全都豎著類似的牌子,日本人在那地方都寸步難行了。」田靜笑道。

周衛國笑了笑,沒必要和田靜他們解釋的太清楚。

「走吧,一起上課去!」

只是四人沒走兩步,就發現校園門口多了許多形形色色的社會上的人,周衛國疑惑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怎麼都來我們學校了?」

田靜道:「還能幹什麼,來找我們的復旦武狀元唄!現在整個上海灘的記者們都想第一個把他找出來,整日裡就守在咱們學校門口。」

周衛國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前兩天他讀過報紙,也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隨手在廣場上教訓了幾個小鬼子,竟然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同一時間,上海灘的某處,日本駐中華民國大使館。

大使館公使川島芳子的辦公桌前,正擺著三份報紙,上面刊登著現在整個上海灘都在熱議的三件大事:

復旦大學條幅與話劇事件。

中興街廣場復旦武狀元事件。

紅霞酒樓木牌事件。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是衝著他們日本人而來。

另外,關於商社的煙土被人暗中銷毀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大使館。

一旁的秘書用日語罵道:「這些中國人太猖狂了,現在正是和談期間,態度居然也敢如此強硬,看來上次還是沒有把他們打怕,公使,要不要把這些事情彙報給大使大人?」

川島芳子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也都是小事而已,不必驚動大使,你要記住,就算是對華發動戰爭,現在也不是時候,我們還需要充足的時間準備,但中國人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們比我們更怕戰爭的爆發,怕到了骨子裡。」

「嗨,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施壓,向上海民國政府全力施壓,讓他們自己把這些事情給我們處理掉,否則我們不惜以發動戰爭威脅。」

「嗨!」

「還有,這個復旦武狀元實在可惡,影響軍心,更容易誘發上海民眾抵抗我們的的民心,你派人去告訴北辰一刀流武館,讓他們近期在外面多找一些事端,也好給我們的和談增加些籌碼,還有,找到這個復旦武狀元,給我廢了他,不管是用什麼手段。」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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