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旗開得勝

上回說到張苞被呂建三言兩語撩撥一下就想上去和人單挑,一營長馬上出來拉住張苞的馬韁,不讓他策馬出去。張苞看了拉住自己馬韁的一營長一眼也沒多做理會,呂建的聲音又傳來了:「那裡來的小屁孩,竟敢在這胡言亂語,毛都沒長齊就敢來送死?有種你就出來和某家大戰三百個回合,不是,對付你這種小屁孩,那裡用三百個回合,我三個回合就可以送你回老家見你爺爺了。」

「我呸,敢看不起你小爺我,我讓你見識一下我丈八蛇矛的厲害。」說著,張苞就想催馬上前,無奈一營長一隻手死死拽住韁繩,另一隻手乾脆直接就去拉馬轡頭,將馬頭拉轉往回走。

張苞狠狠地瞪了一營長一眼,吼道:「幹什麼,快放手,我要將這個無名之輩的屎捏出來。」

「對不起了,張小將軍,世子有嚴令,不得斗將,還請張小將軍見諒。」說完,一營長頭也不回拉著馬就往蜀軍陣營走去。

呂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神馬?這就走了?不是說好要決鬥嗎?怎麼馬就給人牽走了?這是神馬情況?自己還想欺負一下小孩呢,老天怎麼就不給這個機會呢?

「果然是個無膽匪類,只會嘴裡說得漂亮,卻不敢真刀實槍地干一場,我看你是被爺爺我的威勢嚇得腳軟了吧。」呂建見張苞就要回到蜀軍陣前,再次用激將計,想激張苞和自己單挑。他自信自己對付這種只有一腔熱血的戰場菜鳥綽綽有餘。只要將敵軍主將陣斬,再一個衝鋒,敵人就該崩潰了吧。

「什麼?你再說一次,你,你,你,看我不把你的屎捏出來。」張苞狂怒,用力拉轉馬頭就想衝過去,一營長死命拉住馬轡頭就是不放手,這是事關自己腦袋的事啊,能放手嗎?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時,突然靈機一動,大吼道:

「一營全體都有,向前五步走。」

只聽「嗒嗒嗒。」五聲整齊的踏步聲響起,一營500名士兵排成一條直線般向前推進了五步。而張苞和一營長兩人一騎則被他們越過,拋在身後。

「準備射擊。」一營長又下令。

「啪!啪!」一營射士兵將槍桿平端,槍托頂在肩上,彈藥早就裝好,現在隨時可以射擊了。

張苞見事不可為,只好作罷,揮了揮手,對二營和三營道「跟上。」

兩個營的人馬隨即在各自營長的號令下跟了上去,做好開槍的準備。現在三個營排出了一個三段擊的陣營,每個營排成一條約300米長的長蛇陣,一共三條長蛇,輪番上前射擊。

呂建看了蜀軍的隊形,冷笑一聲,道:「不知所謂的陣勢。」然後迅速下令,抽出一千人馬襲擊蜀軍左翼,一千兵馬襲擊右翼,還派了2千人去警戒後方,因為他剛才已經看到蜀軍分出大約一千人想繞路到自己的後方,心裡更是恥笑蜀軍將領:自己兵力不足的情況下還妄想分兵偷襲,真是豬頭。

「張小將軍,請下令開火吧。」畢竟張苞才是團長,是整個第二團的主將,這個最後的開火令還是需要他來下達的,所以一營長請求張苞下令開火。

「好,就讓我看看這個無名鼠輩在我的三段擊之下會不會屎尿橫流。瞄準——開火!」張苞一聲令下,「砰砰砰……」的槍聲就響起,500桿槍同時開火是何等驚人的景象,光是聲響就足以震天動地,足夠的奪人心魄。

蜀軍上下包括馬匹耳朵都塞上布條,饒是這樣,在後面的劉厚也覺得耳朵被震得受不了。100步外的魏軍被嚇得狼狽不堪,很多人兩股戰戰,幾欲暈倒。當然,站在前排的人直接就倒下,是中槍被撂倒的。

一輪排射,中槍者起碼200人,誰要他們站成那麼密集的陣型呢?人家開槍了也不會臥倒,活該他們。劉厚和郭攸之站在後面一個木頭臨時搭起來的高架子上,看到前方發生的一切,心裡暗樂。

100步外有這樣的命中率,可比平時打靶練習高多了,全拜魏軍主將不懂熱兵器戰爭的特點,要是他們站的稀稀鬆松,全部臥倒趴在地上的話,傷亡估計連現在的十分之一也沒有,如果懂挖戰壕,那就更小了。

可惜他們都不會,只好像割麥子一樣一排排被割倒。第一營開槍後,原地裝彈,第二營從他們的間隙中穿過去,走前兩步再瞄準、齊射。之所以要走到第一營兩步前是因為剛才第一營開槍後,騰起一陣黑煙,對視野影響很大,今天又是個沒什麼風的天氣,不利於黑煙的擴散。

魏軍自然又被撂倒了一排人。呂建是幸運的,在第一輪的打擊中,他沒有中槍,只是他胯下的馬中了一槍,他被吃痛的馬掀下馬,又被忠心耿耿的親衛團團圍住,用身體幫他擋槍。

所以,即使很多火槍兵都瞄準他來打,最後還是被他在人肉盾牌的保護下倉惶逃入了大軍中。直到蜀軍打完3排火槍後,他才反應過來,連忙高呼命令弓箭手還擊和盾牌手舉盾防護。

可是弓箭手剛跑出來,還沒來得及拉弓射箭,就被蜀軍發現了,一排火槍打過來,魏軍弓兵營登時死傷慘重。剩下的只射出稀稀落落的幾支箭,落在蜀軍陣營上,濺出朵朵血花,10幾個火槍手倒地不起。醫營立刻跑出幾十個手抬擔架身穿白衣的人,上到前線將這些傷亡者搬起,放到擔架上,抬起來就跑。

醫營在前線50步的後方建立了臨時救護營地,這個距離足夠脫離了魏軍遠程武器的打擊了。50步,訓練有素的救護兵即使抬著擔架,也只要20秒就跑到了。

一放下擔架,一班醫生、護士就圍了過來,剪衣服、消毒、針灸麻醉、起箭頭、沖洗傷口、止血、上藥、縫合、包紮......一整套治療箭傷的標準流程早就被他們練得純熟,這個時候施展起來,傷員的傷口很快就被處理得妥妥帖帖。

個別被射中要害的倒霉蛋,眼看不行了,但是這些醫生也沒放棄,他們請出高階醫生,對他們進行急救:針灸、結紮止血、配對血型、輸血、喂糖鹽水、喂老參湯等珍貴藥材配出來的急救湯......

輸血技術也是劉厚經左慈之口傳授給華佗的,被左慈當成是仙家無上妙法,稱為借血續命大fa,而左慈傳授給華佗時,更是把華佗駭得兩手發抖。

幸得劉厚耐心給左慈講解,左慈接受後又耐心給華佗講解,才慢慢消除他們的恐懼心理。其實輸血不難,第一個難點在於血型。只要做好血型的配對就行了。至於因為輸血導致的傳染病傳播,在需要救命的情況下,只能被忽略了。

第二個難點在於輸血器具,劉厚將概念扔給了匠作營,就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了。那些能工巧匠也不是蓋的,他們將銀子敲成薄片,再捲起來,做成一頭大,一頭小的中空針頭。膠管沒有,這些匠人們嘗試了很多種材料,例如蘆葦管啦、將牛筋熬成膠再塑形為管狀啦、甚至直接用金屬細管啦等等等等。

其中蘆葦管和金屬管都是硬邦邦的,不會彎曲,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輸血時輸血雙方固定姿勢一動不動嘛。

這些材質各有優缺點,目前都被放在醫營里,準備通過實際的使用情況,測試哪一種更好用,一切以事實為依據已經逐漸成為劉厚集團的一個基準信條。

看著下方醫營在忙碌地搶救傷員,劉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很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士兵有傷亡,但是也知道,打起仗來,傷亡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戰場上的形勢很好,火槍兵一排一排地往前推進,每發射完一排後,後面那排就會推進幾步再發射,即使這樣,雙方的距離還是保持著差不多100步,原因是魏軍同時也在不斷地後退中。

弓兵一上來就被打殘,盾牌手上來也沒用,這些魏軍手上的盾牌不是厚木板做的也沒有包鐵皮,沒有足夠的防護力,在火槍的打擊下,和紙糊的每什麼區別。多數盾牌手都是被穿透盾牌的鉛彈直接打中,然後轟然倒下的。

魏軍不但普通士兵,連主將呂建都沒見過這種情況,一上來就被人屠殺,自己還想組織幾場衝鋒,衝垮蜀軍的陣營呢,可是現在什麼也不用做了,只有被按著殺的份。就如同一個絕世劍手,劍術練得多麼多麼的厲害,可是和敵人一見面,手就被按住,連劍都拔不出來,任你劍術再好,也無用武之地。

當蜀軍每人開了10次槍後,魏軍終於崩潰了,死傷人數已經超過了2000人,超過了呂建中軍的三分之一,即使魏軍再精銳,在短時間內被人屠了三分之一,也會膽寒,也會崩潰。

士卒們開始四散奔逃,呂建扯著大嗓子怎麼叫都沒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親兵死死地護著他,也向沒有蜀軍的方向跑。

走時,呂建還不忘看看自己派出去攻擊蜀軍側翼的兩支偏師,發現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由於是主動衝鋒的,他們已經損失過半了,現在也開始了潰逃。

後方還有2千人,對,還有希望,呂建馬上讓親兵去傳令,讓後方的2千人馬向自己靠攏,協助收攏人馬。可是,很快他就絕望地發現,後方的2千人很快就被潰兵沖亂了陣型,很多人甚至被潰兵裹挾著往後涌去。

「不能往後跑啊!」呂建大喊,他記得,後面還有一隊蜀軍的活閻王等著他們。可是亂糟糟的戰場有誰能聽到他的話?

往後跑的潰兵很快就遭到報應,關興的1千人馬排成三排,在潰兵進入射程後,就開始了三段擊式的射擊。潰兵們雖然跑得很快,可是怎麼也沖不過這段路程。

熟練的燧發槍槍手15秒就能完成一槍的發射,就算慢的也能保證半分鐘一槍。劉厚的火槍兵平均速度是每20秒發射一槍。三排士兵輪番發射,中間幾乎沒多少間隔,在這樣的打擊下,潰兵和關興的陣地之間幾乎成了死亡地帶,不知道對少魏軍倒伏在這裡。

不過關興畢竟兵少,只能封鎖大概200米的一個橫面。沒多久,潰兵們就發現後方無法通過,見勢不妙的他們紛紛調轉方向,向關興陣地兩側逃走。為此,關興束手無策,只好命令士兵們自you射擊,希望能最大幅度殺傷魏軍。

這個時候,負責主攻的二團前面已經沒有射擊目標了,張苞命令部隊上刺刀,追殺魏軍。劉厚讓人傳令給張苞,只准追殺5里遠,並隨時留意收兵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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