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開學之前。

清晨,張茵揉著眼睛從大床上醒來,右手習慣性的一摸,居然沒人。

她出了臥室,便聽到一個房間傳來砰砰砰的聲音,屋子裡亮著暖色的光,外面太陽還沒出來,姚遠神奇的在跑步機上晨練。

「今兒怎麼了?」

「喂喂?」

她伸手晃了晃,姚遠摘掉耳機,道:「醒了?」

「你怎麼想起來跑步了?」

「沒事幹啊!」

「啊?」

他調慢速度,改成走路,道:「我現在上班了也沒事幹啊,頭一次清閒了,就運動運動唄。」

「你可好,說忙一個勁忙,說閒一下子就閒了。」

「那不得看具體情況麼……」

姚遠索性停了下來,道:「現在就勁舞團是我親手抓的,又不是刻意偷懶,別的交給他們辦就好了。

我創業以來,確實忙忙叨叨的,也該調整調整。」

「調整什麼?」

「心境!」

姚遠想了想,給出一個答桉,道:「你覺得我工作之外,是個懶散的人麼?」

「懶到不能再散了!」

「那就對了,那才是我本性,現在有點偏離軌道。而且長期處在一種生活節奏之中,很容易出毛病。」

茵茵拿了條毛巾給他擦汗,道:「反正你想休息就休息,你想幹嘛我就陪你,趁著我沒開學,我這個學期課程更多。」

「你開學是大三下學期,哎,你大四就沒事了吧?」

「嗯,大四就該實習了。」

「那你想好了麼,將來工作幹什麼,還是考研、考公、當白領?」

這屋子算健身房了,還有啞鈴、瑜加墊什麼的,倆人坐在小板凳上,四條長腿撐開,像兩隻化了形的竹節蟲在碰頭。

張茵聽他問話,道:「跟你學了那麼多東西,我現在對網際網路也很感興趣,很想做點什麼,但又迷迷湖湖的,沒有思路。」

「再進一步說說?」

「呃……就是我看你搞了那麼多項目,每一個都精彩絕倫,其實我很羨慕的,恨不能親手操作。」

「哦!你是想創業。」

「或許吧,我自己沒太想清楚。」

茵茵有點苦惱,倘若沒有遇到姚遠,她可能會堅持著考研、考公、當白領,也可能順著原時空的路線走,去當模特。

姚遠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要不這樣,等你大四了,你先為我工作,等你積累到一定程度覺得行了,你可以向我提出項目。

我會儘量主觀的評估,要不要做你的天使投資人。」

「……」

茵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可沒你那麼天才,說提項目就提項目,我可不糟踐你的錢。」

「那工作也行啊,你下半年大四……哎,正好有件事需要你。」

「什麼事?」

「給麥客誠品拍廣告。」

「我?」

茵茵指著自己的鼻子,懷疑道:「我又不是明星,你找我拍廣告?」

「廣告又不都是明星,大寶天天見哪個是明星了?我們的目標沒有蛀牙,哪個是明星了?

麥客誠品脫胎社區,要的是青春活力,年輕動感,你正合適。」

「哦,就像《夏洛特煩惱》那種?」

「對對!」

「那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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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為了宣傳效果我要採取一些手段,先說好,不許生氣。」

嗯??

張茵皺了皺鼻子,他會傷害我麼?肯定不會啊!那估摸是一些浮誇又浮誇的推廣方式,很炒作的那種「好吧,我不生氣。」

「拉鉤!」

倆人勾了勾手指,姚遠費勁的想起身,忽地捂住小腿肚,哎呀哎呀叫喚。

「抽筋了!」

茵茵又蹲下來,給他拉伸小腿,道:「你以後鍛鍊叫上我,你不做熱身,也不拉伸,哪有這麼跑步的?」

「這不是聊天聊忘了麼……」

姚遠疼得齜牙咧嘴,道:「一會出去吃吧,我約了謙哥看地。」

「看地?」

「咱倆說好當鄰居啊,鄉下蓋房去。」

原本的天橋是有橋的。

明朝時,在此建漢白玉單孔高拱橋,橋下有河道,叫龍鬚溝――就是老舍的《龍鬚溝》。

平時用柵欄封起來,皇上去天壇祭天的時候,才能從這走。

1929年的時候,這片通有軌電車,就把天橋抹平了,再後來就成了民國藝人的薈萃之地。

到了現代社會,不讓擺攤撂地兒,在周遭新建、改建了一些劇院、茶館,也算繼續從事文藝事業。

天橋樂茶園便是其中之一,前身是建於1933年的天樂戲院。

能容納200名觀眾,紅木的門面,原木桌椅,兩層的茶座,前方是巨大的戲台,格局寬敞透亮,是條件頂好的小劇場。

2月末京城開春,氣溫有所回升。

剛過午後,倆人開著車到了天橋樂茶園,門口買票,20塊錢一張,本想買個好座,被告知「就剩兩張票了」!

姚遠撇撇嘴,買了票入場,爆滿!

男女老少都有,20-30歲的居多,一桌桌擺著茶水乾果,夥計忙不迭的穿梭走動,樓上卡卡卡的嗑瓜子聲,好不熱鬧。

倆人坐在最後面的角落,位置確實不好。

「現在這麼多人了?」

「我也沒想到,挺長時間沒留意了。」

姚遠也驚奇,自己還沒怎麼推廣呢,老郭就比原來紅得早了不少。

叫了點吃食,不一會演出開始,郭德綱、于謙、張文順、李菁、何雲偉、曹雲金、王文林等等都在,堪稱早期德雲社全盛陣容。

約莫三個多小時,節目不多,因為單個時間長。

小劇場的相聲不像電視,一段說30、40分鐘的都很常見。氣氛也好,底下都是懂行的,台上抖個包袱,下面一片叫好,叫完好台上就更賣力氣。

花籃一流水的上,眨眼堆滿了台邊。

「花籃多少錢呀?」

「20一個,但送就送雙數,沒有單個的,起步就是40,德雲社跟茶園平分。門票錢歸德雲社,吃食茶水歸茶園。」

姚遠回答的同時也在算,台上約莫30個花籃,就是600;門票20一張,就是4000。

這一場能拿4300。

基本每天一場,多的時候兩場,一個月就是十幾萬。

嚯!

老郭可以啊,月入十幾萬了!

想到後世關於老郭和德雲社的種種,姚遠忽然覺得滑稽,在他的鞭策下,老郭沒懈怠,比原時空早出了一些經典段子,聽得張茵都嘎嘎樂。

三個小時轉眼而過,絲毫不覺漫長。

觀眾散場之後,老郭抹了把臉,忙不迭的跑下來,媳婦王慧和于謙也在。

「姚先生,今天來怎麼沒說一聲,我好給您安排座位。」

「沒事沒事,我也是臨時想起來。」

「真好不意思,這坐的太遠了!」

老郭又不是不看新聞,甚至他也是麥窩用戶,姚先生的一舉一動都門兒清。以前掙不著錢的時候,覺著人家挺厲害,現在月入十幾萬了,再看看呢……

人家上天了。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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