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單間地牢,僅有一條走廊通往出口,而左右兩側全都關押著滿身狼藉的斗獸。

有鐵血戰士和黑暗鐵血,也有來自不同星球的各種外星人,包括地球人都不少於四五個,全都是狠角色。

或許是長期的精神緊繃與絕望,導致心理開始扭曲,當楚薪走過時,他們紛紛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厲笑聲,那一雙雙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也對,斗獸是一種無比殘忍的「娛樂」,能一次次活下來的,不是強者,就是瘋子,或者兩者兼備。

楚薪視若無睹地一路跟隨,出口之外並非地面,而是一條蜿蜒的單一地道,牆角堆積著密集的屍骨,也不知是多少年的陳年古董了。

當赤條條的腳踩在地面時,都會有一種粘稠的觸感,厚重的血污已經讓岩土包漿,在微弱的陽光下呈現出滲人的黑紅色。

凝視著前面的背影,楚薪幻想過背刺襲殺,但多次的腦中推演,結局都是自己被肩炮給送走。

沒一會兒,腥臭熏天的氣味得到了緩解,空氣中多了幾分清新,也感覺到了微微的氣流。

很快,就有激烈的搏鬥聲傳入耳中。

金屬碰撞中夾雜著拳拳到肉的悶響,還有肆意的叫囂聲。

走過一個轉角,陽光瞬間撲到臉上。

一扇鐵門外,是一處兩個半籃球場大小的圓形場地,整體是凹陷結構,與地面大概有十幾米的落差。

地面圍了一圈觀看斗獸的黑暗鐵血,它們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將取下的頭盔抱在懷裡,醜陋的臉頰上露出暴虐輕蔑的笑意,仿佛在討論誰的「蛐蛐」更厲害。

嗤嗤!

在斗獸場中,兩道身影正在交錯。

那是兩個人類男性,一黑一白,體型都大差不差。

從出手來看都不是小白菜鳥,不過黑暗鐵血也不會抓一些廢物來玩樂,這兩人在地球一定有著赫赫戰績。

兩人的戰鬥很焦灼,都千方百計地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傷口,試圖將其擊殺。

斗獸場的規則很簡單,就是你死我活,使出渾身解數殺死另一個。

讓斗獸們如此拚命的原因還有一點,黑暗鐵血親口說過,整座地牢里最後活下來的三個人才可以重獲自由。

所以,也不管是真是假,斗獸們無不為了渺茫的希望而浴血奮戰。

而在場上,除開宛如狂放塗鴉的斑駁血跡以外,在角落裡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冷兵器。

有軍用匕首、鐵鍬,有鐵血戰士的刀具和短矛,也有其餘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銹跡斑斑與血液包漿。

一刀下去,要麼大出血,要麼破傷風,要麼細菌感染。

「啊——」

就在楚薪觀察場內的環境和道具時,戰鬥似乎步入了尾聲。

原來是黑人一個低掃腿絆倒了白人,隨即猛撲上去,一刀扎進其胸口。

但白人硬是憑著一股狠勁,用出最後一絲氣力將一根三棱軍刺送入了黑人的太陽穴。

最終,在眾多黑暗鐵血直呼過癮的談笑聲中,白人也斷了氣,兩人就這樣重疊著死不瞑目。

他們那一模一樣的軍褲表明,很可能是來自同一地方,更有可能互相認識。

接著,黑暗鐵血也不處理他倆的屍體,遙遙相對的兩扇鐵門就徑直打開。

楚薪被押送自己的黑暗鐵血推了一把,走入了血腥瀰漫的斗獸場。

身後的黑暗鐵血有點犯嘀咕,總覺得這傢伙今天給人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關鍵剛才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眼,怎麼有點心中惡寒?

當楚薪一暴露在無數視線之下,耳邊瞬間充斥著難聽的嘲諷與咒罵。

什麼「一隻手就能捏死」、「該死的貴族」、「不堪一擊的垃圾」之類的,給人一種詞彙匱乏的感覺,哪有上輩子的國粹生動形象。

但看得出來,他們完全是為了看楚薪出洋相,看他會不會像上一次那樣狼狽不堪地撿回一條命,或者悽慘地死在這。

楚薪完全把啐罵當作耳旁風,平靜地注視著十幾米開外的對手。

那不是人類,也不是鐵血一族,而是一名雌性外星種族。

身高與楚薪差不多,大概一米九幾,也是類人型,有著一顆略顯秀氣的半人半蜥蜴的腦袋,纖細卻堅韌的身軀雖然不著片縷,但胸口和三角區域都覆蓋著深色的鱗片。

她的形象對於某些有著特殊癖好的地球人而言,或許充滿了巨大的誘惑。

可在楚薪眼裡只能是死人。

通過黑暗鐵血的交流,楚薪得知她目前已經三連勝,其中一位敗者還是和自己一樣的貴族鐵血,而且並非未成年。

是個不容小覷的敵人。

哐哐!

隨著鐵門關閉,斗獸正式開始。

兩人都沒有著急攻擊。

楚薪彎腰不低頭地從黑人的腦袋裡拔出那根三棱軍刺,勻稱呼吸著,讓全身肌肉保持足以瞬息萬變的活力。

這點與暴風赤紅截然不同,意念控制的液壓杆和機械引擎,遠比切身感受肌肉骨骼的狀態更輕鬆。

但楚薪依舊不慌,心如止水地接受這種改變,並強行投入到眼下,心無旁貸地「俯瞰」局勢。

蜥蜴女也從地上撿起兩把滿是豁口但比較光滑的短刀,開始彎曲著雙腿緩緩移動起來,一雙翡翠般的眼睛在楚薪身上尋找破綻。

簌簌~

她邁著左右橫跳似的快步,手中的短刀也甩出一個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刀花。

楚薪當即明白,她在藉助刀刃對陽光的反射,試圖對自己的視線造成干擾。

簌簌!

蜥蜴女疾步突襲,腰身彎曲著出招。

一刀對準楚薪的正臉,一刀對準大腿。

楚薪退至陰暗面,樸實地側身閃躲,右手凌厲探出。

噗!

這是金屬與皮肉發生負距離接觸時的摩擦之聲。

三棱軍刺從蜥蜴女的鎖骨處筆直地捅了進去,痛得她渾身顫抖,攻擊立馬被迫暫停。

傷口血流不止,赫然是一個方形的模糊窟窿,這種傷口根本沒法常規縫合與止血。

接著楚薪利落拔出,再兩步繞後,左臂鎖住她的腦袋,往左側掰開。

右手反握軍刺。

眼中掠過凶厲,一縷無形的煞氣縈繞開來。

噗!

直接扎進了蜥蜴女的右側脖頸,尖端與頸椎骨進行碰撞,繼而貫穿。

但這還不是三棱軍刺的正確用法,楚薪繼續用力按壓,並狠狠地一扭。

隨著轉動,三片刀刃就猶如雷雲陣型,脖頸的肌腱、骨頭、筋絡紛紛被硬生生撕裂攪碎~

啪嗒~

瞬間擁有了嬰兒般睡眠的蜥蜴女從楚薪的身上滑到腳邊。

她瞪大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霎時,周圍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黑暗鐵血都齊刷刷失去了說話能力,呆愕地注視著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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