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槍的小戰士跑過來,談子為快速道:「帶我去看看。」

談子為跟隨著小戰士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夏遠靠在水門橋引水管下的石柱上,閆文博用空罐子弄了點雪,哈著哈氣化成水,一點一點的讓夏遠喝下。

夏遠的聲音有些沙啞,問:「談營長,你來了。」

談子為道:「你感覺怎麼樣?」

夏遠牽強一笑,「還好,還能夠繼續戰鬥。」

他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十一點半,耳邊是一片嗡鳴,他道:「閆文博,去聽聽西北邊的戰鬥結束沒有?」

閆文博點頭:「排長,結束了。」

夏遠點頭說:「讓我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之後,我們被西北邊。」

談子為按住他,道:「你現在的身體可不行。」

夏遠搖頭:「談營長,我的身體我知道。」他又扭頭對閆文博道:「叫老武過來,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他說。」

他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水門橋的戰役結束,系統只給他最後六個小時的回歸時間,六個小時之後,便是強制回歸。

閆文博緩緩低下頭。

夏遠張了張嘴,又問:「其他人呢?」

「排長,我們只剩下四個人了。」

「什麼!」

這個消息宛若晴天霹靂般在夏遠身上炸響,他腦子暈乎乎的,只感覺天地都在旋轉,好久才緩過這股勁兒。

「這件事情我有責任,我不該下達炸毀敵人坦克的命令。」夏遠深吸一口氣,他已經猜到了什麼,大機率是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武文祥嚴格執行著他的命令,帶領戰士們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後,炸毀了敵人的坦克。

「橋呢?」

夏遠又問。

閆文博回答:「排長,我們炸毀了敵人在橋南的橋面。」

談子為道:「夏遠,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讓伍千里回來,我們撤退。」

夏遠回想到水門橋戰役,搖搖頭,「不行,僅僅只是炸毀橋面還遠遠不夠,我們不僅要炸毀橋面,還要炸毀橋基,將整座水門橋全部炸毀!」

他盯著眼前四名戰士和談子為,道:「美軍的工業實力非常強,他們的飛機很厲害,我們炸毀敵人的橋,他們可以在第二天用飛機空投下來鋼橋橋樑架在上邊,我們要的是炸毀整座橋!讓陸戰一師的坦克裝甲車和汽車都過不去!」

夏遠沉沉道:「雖然我們二排傷亡犧牲巨大,但我們還有兩門炮,還有我,還有你們,我們幾個人,依舊能夠完成任務,敵人現在已經被我們麻痹,這正是我們換防的最佳時期,按照計劃,讓主力部隊炸毀敵人的橋樑和橋基,美軍的撤退路線將會徹底被我們封鎖。」

「排長!我們跟著你!」

閆文博堅定地說道。

吳成樹也道:「排長,你說計劃吧。」

剩餘兩名戰士也紛紛點頭。

夏遠扭頭看著談子為,「談營長,我還有一些事情要麻煩你,將二排和排炮十班戰士們的事跡告訴我們指導員,他們應該被人銘記。」

「我帶人跟你們一起去!」談子為搖頭。

夏遠掙扎著坐起來道:「絕對不行,你們撐不過去,西北方向屬於美軍的大後方,山勢陡峭,上去就是送死,談營長,算我求你。」

他扭頭對閆文博道:「拉我起來。」

在兩名戰士的攙扶下,夏遠站起來,感受了一下身體所受的傷,還好,並沒有摔斷骨頭。其實在敵人用頭盔吸引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敵人的意圖,並快速收槍遠離狙擊位置,但還是被美軍的炮火掀飛,摔在一片亂石區,頭撞在石頭上昏迷了過去。

幸好夏遠的反應足夠快,否則按照敵人攻擊威力來看,自己絕對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夏遠鬆開閆文博和吳成樹的攙扶,深吸一口氣道:「這次戰鬥,我自己去,你們留下來,跟隨著大部隊進攻橋面。」

閆文博和吳成樹四人一愣,吳成樹立即搖頭道:「排長!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不行,絕對不行!」

就連談子為都說道:「你們五個人去,已經是自殺式行為,你以為敵人的大後方是你家的院子,說去就去,如果伍千里在這裡,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你們五個人去。」

「談營長,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夏遠扭頭,看著四人:「你們聽著,我自己一個人去,目標小,不容易暴露,擊斃敵人的指揮官我會撤離。不要忘記了,我可是自己一個人闖進美軍在下碣隅里的基地,並開出來一車物資的人。相反,你們跟著我,一旦暴露,誰也走不掉。」

「我自己一個人去沒有後顧之憂,把你們身上的子彈袋給我。」

見四人還想說什麼,夏遠態度聲音道:「這是命令!」

接過四人遞過來的子彈袋,夏遠扭頭對談子為道:「談營長,二排的戰士先交給你指揮,等我們連長到了,你把橋南的情況告訴我們連長,橋,一定要炸毀根基和橋面。」

他又看了看四人,背上槍,消失在雪幕之中。

「排長!」

閆文博上前走了兩步,喊道。

「回去!」夏遠頭也不回的呵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談營長,你真的放心讓我們排長去?」吳成樹扭頭問。

談子為看著夏遠消失的方向,說道:「沒人比我更明白你們排長的想法,你們排長,是個當兵的好料子,如果他能夠擊斃美軍的指揮官,並活著回來,他是一個大英雄!你們也不用擔心,他說的是對的,他自己一個人摸過去,行動目標小,你們跟著,行動目標大,很容易暴露。」

閆文博道:「但我們想要幫助排長分擔一些敵人的火力。」

談子為搖頭:「你們無法給他分攤壓力,只能夠給他帶去壓力。你們不用擔心,你們排長是我見過單兵技能最強悍的一名戰士,我從來沒有見過打槍打的准,投彈投的准,武館出身,拼刺刀也不含湖。」

談子為從軍不少年,打過鬼子,打過反動派,見過不少在戰場上表現兇悍的戰士,這也是第一次如此佩服一名戰士,哪怕是伍千里,都不如他。

美軍指揮部。

無線電聯絡員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sir,水門橋方向傳回消息,敵人第二次炸毀了水門橋,並摧毀了坦克,他們傷亡慘重,只剩下十幾名可用的士兵。」

阿斯汗中校喝著熱咖啡,看著外邊的雪,「敵人又撤退了,現在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分,敵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命令部隊迅速調整,命令坦克部隊做好防禦。另外,命令水門橋上的士兵,堅守住水門橋,我們的傷亡巨大,他們的傷亡同樣巨大,堅守住,勝利屬於我們。」

副官走上前說:「sir,如果敵人這個時候攻打水門橋,我們在是水門橋的部隊並不足以抵擋敵人。」

阿斯汗中校扭頭道:「你認為現在駐守在水門橋的部隊就能夠抵擋著敵人了?敵人已經炸毀了大橋,我們再去,已經晚了。另外,敵人的大部隊在攻打我們的指揮部,在水門橋上的敵人明顯是假意攻擊,吸引我們注意,而現在,我們一旦去增援水門橋方向,敵人就會打進來,別忘記了,我們已經損失了水門橋、炮兵陣地,還想要損失指揮部嗎?」

「可是」

副官還想說什麼,阿斯汗中校直接道:「不用可是了,我們要對我們的工兵有信心,如果連一座橋都修不好,我們養著他們幹什麼吃,不如回家睡覺好了。」

副官直接閉嘴了。

西北部,伍千里統計完傷亡人數,帶領著隊伍迅速向橋南穿插,他大聲喊:「動作都快一些,跟上!傷員先在隊伍後,留下兩名戰士照顧著,其他人,能跑的給我跑起來!」

二十餘分鐘之後,他們成功穿插到水門橋下的引水管道前,負責偵察的偵察兵看到是自己人,連忙喊道:「是連長,連長他們來了!」

「夏遠他們呢?」

伍千里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連忙問道。

「連長,我們,我們的人都犧牲了,排長一個人去西北了。」吳成樹跑過來說道。

伍千里大驚:「什麼!夏遠一個人去了!?他一個人去不是找死嗎!副排長人呢!怎麼不拉著他!」

吳成樹低下頭。

閆文博沉沉道:「連長,都犧牲了,二排和十班就剩下我們四個了,還有幾個傷員,重傷員,也也犧牲了。」

伍千里走到引水管道下,看到談子為也在,便道:「談營長,你怎麼也在。」

談子為道:「如果夏遠的計劃失敗,我們傷兵就會作為第二梯隊,你也不要小看我們,打洋鬼子,就是受了傷,照樣打他們。」

動作弧度有些過大的談子為扯到了傷口,捂著腹部道:「行了,不跟你扯澹了,水門橋已經被夏遠帶著人炸了兩次,但他說,炸斷兩次還不夠,要把整個橋基和橋面全部炸毀才行,讓敵人看到眼前的是一道懸崖才行。」

伍千里知道戰機不容錯過,立即道:「余從戎!」

「再!」

余從戎走上前,有點不放心的問道:「連長,夏遠他」

「夏遠的事情我比你著急!但眼下炸橋是我們的任務,不過我們也不能不管。」伍千里來到雷公身前,道:「哥,夏遠還留下兩門迫擊炮沒用,你帶著炮排的人,找個能夠打到美軍指揮部的位置,觀察觀察,如果美軍指揮部有動靜,就用炮支援夏遠。」

「好!」

雷公點點頭:「萬里,帶上東西,我們走。」

「余從戎!時間緊迫,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帶著人上去,十二點十分發動總攻!」

「是!」

「平河,你尋找一個位置,目標是敵人重火力!」

「是!」

「林排長,你帶著九連的人負責炸毀敵人橋下的橋基,指導員,你帶著人炸毀橋面,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撕開敵人的火力防線,一舉炸毀水門橋!;立即行動!」

「是!」

十分鐘後,橋南的戰鬥打響,駐守在橋南的美軍部隊基本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除了傷兵,只剩下一些躲在坦克里的坦克兵和美軍的大兵沒有受到傷害。

他們躲在掩體,伴隨著槍聲響起,倖存下來的步話機員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敵人的不對勁兒。

「fuck!發生了什麼,敵人的火力怎麼會這麼強大!」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碧藍的童孔勐然一縮,「oh,shit!!我們完蛋了!我們完蛋了!」

視線下,漫山遍野都是志願軍的身影,他們似乎被包圍了。

「還擊,笨蛋!」

「fuck!怎麼打,上帝拋棄了我們。」

西北方向。

夏遠抱著槍,躲在一塊凹陷下去的掩體後,將子彈一顆一顆的摁在大八粒的子彈夾上,把身上收集到的子彈夾全部壓上子彈,放在身上的子彈袋裡放好,抬起頭看了看南方,然後坐起來,趴在雪地上,觀察著美軍的指揮所位置。

夜視一開,驅散了所有的黑暗,整個美軍的營地都暴露在他的視野下。

「還有兩百多人,幾十輛坦克,這些是能夠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人在哪?在美軍的指揮部,還是坦克?這些洋鬼子的想法還挺豐富的,就差用坦克擺個方陣了,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算錯了。」

「這次你們面對的將會是我。」

夏遠抿著嘴,把子彈壓在彈倉,槍托盯著肩膀,瞄準向美軍的重機槍手。

美軍的重機槍手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他正靠在塹壕里,跟身旁的夥計聊著天,抽著香煙,身旁的夥計從口袋裡取出口香糖,就要遞給他:「夥計,嘗嘗」

話音剛落,子彈瞬間貫穿了他面前這位重機槍手的頭顱,鮮血噴濺了他一臉,遠處的槍聲傳遞過來,這名被漸了一身血的大頭兵直接傻在原地,直到被身邊的戰士拖拽著。

「fuck!你是想死嗎?趕緊躲起來!」

連續七聲槍響,七名敵人被夏遠射殺,美軍大頭兵反應過來。

他們遭遇到了敵人的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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