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意外的看了眼裴珊珊,或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看著裴珊珊,從後者身上挪開目光,認真思考了一下。

他臉上露出笑容,裴珊珊說的話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冷不冷?」

夜晚的天氣有點寒冷,夏遠常年習武,抗寒能力在常人之上,再加上經歷過長津湖那種惡劣的天氣,眼下零下幾度的天相反有些溫暖。

儘管裴珊珊冷的縮著脖子,收著手,依舊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冷。

夏遠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會出來相親呢。」

他感覺裴珊珊這樣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而且三觀很好的女孩子,應該不會來相親的。

裴珊珊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在生活中其實有點社恐,身邊的朋友都是女性,很少和男性有交際,我爸就開始著急了,擔心我以後嫁不出去。」

她心裡其實是有一些排斥相親的,這次來也是抱著打算糊弄一下老爸的心態來的,不曾想會遇到一個讓自己眼前一亮的男生。

而且他跟自己的性格很像,聊天的內容也能夠聊到一塊去。

裴珊珊心裡打著小九九。

夏遠笑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社恐,這還真沒有看出來。」

吃飯的時候,兩人聊得也挺好的,裴珊珊很明顯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女孩。

裴珊珊說道:「其實有點社恐,不過看到你之後,就沒有那麼害怕。」

頓了頓,她又說道:「可能是以前沒有遇到過聊得來的男生。」

裴珊珊心裡想著,回想起班裡的那些男生,多少都看起來有些幼稚,整天嘻嘻哈哈的,在教室里都是組隊打遊戲,她比較喜歡自律的男孩,觀察夏遠的朋友圈,再結合夏遠的家庭背景,基本能看出來,夏遠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

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更快的,她們的心思也非常的細膩,相對於大條的男生,她們更喜歡心細的男生,因為心細的男生多能夠照顧她們的感受。

而渣男也往往是這樣子,給你無微不至的關懷的同時,卻又在玩弄著你的感情和身體。

裴珊珊心思也比較細膩,她也會擔心夏遠是個渣男,所以才會保留著自己的矜持,又適當的放棄一部分矜持。

夏遠自然猜不透裴珊珊的心思,而他內心想到更過的是接下來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兩人走在街道路邊,享受著清冷的晚風,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在外邊閒逛了一會兒,夏遠便開著車送裴珊珊回家,裴珊珊的家距離他家有一段距離,開車二十多分鐘就到。

離開的時候,裴珊珊看著夏遠的車消失在視線里,才拿出手機,給夏遠發消息:「路上注意安全哦,到家了給我說一下。」

等了一會兒,見夏遠沒有回消息,裴珊珊心情稍微有點低落。

回到家,裴父正在喝茶,見女兒回來,樂呵呵的問道:「怎麼樣,見著沒?」

裴珊珊坐在裴父對面,雙手撐著臉頰,點點頭,「見到了。」

裴父小口小口的喝著茶,說道:「夏慶林的兒子生的一表人才,我以前見過,小伙子很不錯,有一股勁兒,你跟他熟悉熟悉也好,我倒是很希望你能給老夏家的兒子成了,他是一個好孩子。」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這件事情還是要看你,我也只是引薦引薦你們認識。見了面感覺怎麼樣?」

裴珊珊點點頭,大方的說道:「還不錯,第一感覺很好,有家教,很自律,生活也比較簡單,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裴父眉開眼笑:「我還以為你眼光會很高,你這麼說了,我也就放心了。」

他跟夏慶林是高中同學,高中的時候,他個子比較矮小,身材瘦弱,在學校里是經常受欺負的對象,夏慶林家裡又是武術世家,看不得這種恃強凌弱,每次看到他被欺負,總是會站出來為他打抱不平,久而久之,在高中,他就成了夏慶林的小跟班。

夏慶林對他也十分客氣,他總是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掛在嘴上,頗有一種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感覺。

後來高中畢業之後,兩人之間的聯繫就少了很多,再後來大學畢業,他開始創業,開了超市,開了飯店,也算是有千萬家產,忘不了高中那段時間,就託人打聽,才得知夏慶林在陽南市開了一家武館,也算是小康家庭,吃喝不愁。

他們還在一起吃飯,說起高中時候的事情,一陣唏噓,他也去夏慶林的武館做客,見到夏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小子。

他看出來,夏慶林的兒子和老子一樣,又在一次酒場上,聽夏慶林為兒子婚事發愁,心中便萌生將自己女兒推薦給夏慶林的想法,只是貿然推薦,不妥當,便找到夏慶林的三叔引薦。

在裴父看來,夏遠也是和他父親一樣,都是嫉惡如仇的人,把女兒嫁給他,是正確的選擇。

況且夏慶林在高中時候幫助過自己,就這一層關係,裴父都希望夏遠能夠做他女婿。

從裴珊珊口中得知,對夏遠不反感,他便欣慰的笑了笑,至少這件事情成了一半,日後再帶著裴珊珊去老夏家多走動走動,這件事情基本就成了。

他優哉游哉的喝著茶,裴珊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親給賣了,她還單純的以為父親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

這時,裴珊珊的手機亮了一下,眼睛敏銳的裴父瞥見手機螢幕上閃爍出『夏遠』的名字,但見裴珊珊一掃臉上的憂鬱,高興的說道:「爸,我收拾收拾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裴父放下茶水,笑呵呵的說道:「去吧。」

說完,又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

說著說著,他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也好,也好,那小子我考察過,有擔當,日後子承父業,再加上我的資產,珊珊日後可是有人照顧。」

喝著茶,他一口吐出來,像是被嗆到一樣,劇烈的咳嗽,臉上仿佛蒙了一層灰塵一樣。

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又擦掉桌子上的水漬,起身回到臥室。

要說裴珊珊的父親這輩子唯一做過的傻事,就是和妻子離了婚,讓自己的女兒成了單親家庭,他把最好的給了自己女兒,生怕女兒會不開心,事實裴珊珊在生活里也十分樂觀,總能夠以積極健康的心態面對生活。

對於父親讓自己去相親的行為,她也沒有多少反感,她心中明白,父親是疼愛自己的,而且最終的抉擇權還是在自己手中,喜歡與否是自己的事情。

夜晚是寧靜而又躁動的,就像是兩個年輕人的心一樣的躁動,又好像是兩個孤獨的小船在海面上遇到一樣。

放下手機已經是十一點多,夏遠躺在床上,回想起這兩天發生的種種。

伴隨著上甘嶺殘酷的戰鬥結束,自己似乎也尋找到了知己。

「與其擔心著,擔心那,不如好好的活著,為了他們,也為了她,也為了父母,更為了我自己。」

夏遠想起了上甘嶺精神。

戰爭未能夠將自己摧毀,平凡的生活又怎能壓斷自己的脊樑。

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

第二天一早,夏遠簡單換裝,給裴珊珊送去早安祝福,便開始清晨的鍛鍊,不管系統,不管裴珊珊,自己的生活還是要繼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鍛鍊早就已經是深入骨子裡的。

回歸後,夏遠的生活又回歸了正軌,新年的氣氛還沒有結束,十五十六的元宵悄然到來,城橋古鎮小吃一條街,各種各樣的花燈掛滿古鎮,夜晚的古鎮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裴珊珊約了夏遠去逛燈會,而再有兩天就要穿越的夏遠正在惡補戰爭時期的知識,和自學蹩腳的英語和日語。

到了晚上,學習了近乎一整天的夏遠感覺到頭昏腦漲,便把書本合上,給裴珊珊回復了一個『好』。

閨房裡的裴珊珊興奮好久,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基本都是通過手機聊天,而就在前不久,裴珊珊鼓起勇氣給夏遠打去了語音電話,逐漸的,兩人的語音電話時長從原本的幾分鐘變成了六十分鐘,兩個小時,甚至有的時候一整夜都沒有掛電話。

如果旁人在這裡,一定會聞到空氣中飄散出來的戀愛氣息。

「噹噹當」

裴珊珊心情極好,嘴裡哼著歌,打開柜子,拿出來一件件衣服比劃,又把衣服換換穿穿,每一件都拍好照片給閨蜜發過去,詢問她的意見,最終確定了一身當下比較流行的上寬下窄的裝束。

對於談戀愛,夏遠也不怎麼反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也不怎麼牴觸去接觸女孩子,再加上裴珊珊在主動,一來二去夏遠也就適應了。

揉了揉眉心,夏遠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次不用母親提醒,他便換上了一件能夠襯託身材的衣服,和之前的差不多,風衣加上修身長褲,腳上搭配著馬丁靴,脖子上系一條圍巾,有一種高冷的范兒。

這麼長時間的思考,夏遠已經確定了生活系統一把抓的路線。

生活不能因為系統的出現,就擾亂的節奏,而系統也不能因為生活就放棄。

他要變的比以前更加優秀才行。

「媽,我今晚出去玩,給我留個門。」

換鞋子的夏遠扯著嗓子對屋裡看劇的兩人喊道。

母親謝素賢用手肘撞了撞夏慶林,「老夏,你看,兒子收拾的這麼帥,出去肯定要見女孩子。」

夏慶林抬頭笑呵呵道:「這說明他已經想開了,這小子也不小了,當初咱倆結婚的時候才多大。」

謝素賢想了想:「二十歲出頭吧?」

夏慶林點點頭:「一轉眼,兒子都這麼大了,現在的年輕人結婚越來越晚了。」

謝素賢嘆了口氣,說道:「兒子他們這個時代的戀愛觀和咱們那個時代的不一樣了。以前沒錢也能結婚,夫妻倆共同努力賺錢,現在不行了,沒車沒房誰願意嫁給你。」

夏慶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十五十六城橋古鎮還是非常熱鬧的,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一家人出來逛花燈,也有情侶攜手。

街道上還有舞龍舞獅,擂鼓齊鳴,鑼聲喧天,踩高蹺,開花船,圍觀的群眾也時不時發出來喝彩聲。

各種各樣的花燈小攤,小吃攤,小玩意兒琳琅滿目。

「這裡」

裴珊珊比夏遠來的早些,兩人開啟共享位置,還沒看到人,便聽到了裴珊珊的聲音,也精準的辨別到她的位置在哪裡。

夏遠走過去,便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上身穿著羽絨服,下身穿著光腿神器,一雙修長的美腿勻稱筆直,上寬下窄的搭配是今年流行的元素,看了也的確讓人眼前一亮,他走上前道:「怎麼來這麼早,我本來還想著去你家接你。」

裴珊珊露出兩個酒窩:「在家沒什麼事情,就出來走走,沒曾想就走到了這裡。」

實際上,她在收到夏遠的消息後,一早就開始收拾了,期間閨蜜又來找她,說是她追的男孩子也在城橋古鎮上,便拉著她早早的來到城橋古鎮,並成功地給兩人當了電燈泡。

不過也就當了一會兒的電燈泡,便到停車場去等夏遠了。

「走吧。」

夏遠收起車鑰匙,帶著裴珊珊,穿梭在人群里,這是兩人第二次閒逛了,只是這次街道沒有之前那麼冷清了,街道上的人多了不少,興許是擔心走散,裴珊珊便伸出小手,抓著夏遠的衣角。

夏遠扭頭看了看,裴珊珊也剛好抬起頭,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又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夏遠好久沒有來看過元宵節的花燈,在這樣熱鬧的氛圍里,也充滿了興致,兩人閒逛在人群里,目光在前方舞龍舞獅上停了許久。

「咱們過去看看吧。」

「好。」

兩人的愛情是含蓄的,但又是激烈的,兩人並不是很容易就能夠表達出來的人,而一旦表達出來,他們的感情便會化作一團炙熱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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