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明見到夏遠過來,讓紅軍戰士自行訓練,連忙跑過來說道:「排長,我有件事情要找你。」

夏遠問:「啥事?」

李慶明道:「排長,是這樣的,關於軍服的事情,我已經跟農會交涉了,大夥的意見很統一,咱們紅軍給老百姓做了不少事情,老百姓總覺得心裡對咱們有虧欠,所以在軍服收費上的事情,怎麼說也不讓步,堅持要家家戶戶做兩套軍服給咱,堅決不要錢,我跟我爹講這件事情,我爹和我娘還把我批評了一頓。」

他苦笑著說:「我爹和我娘說了,再提這件事情,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夏遠臉上帶著笑容,拍了拍李慶明的肩膀,說道:「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人民群眾已經開始接納我們紅軍,這是一件好事。」

他笑了一下,說道:「咱們也不能白讓大夥給咱做衣服,這樣,你找幾兩個人,去縣城裡買點漂亮的布匹回來,多買一些,咱們分給大夥,既然大夥要給咱們做衣服,那布就不能讓大夥出,咱們包了,另外再買一些布,到時候作為禮物送給大夥。」

夏遠看著兩人,說道:「這樣既不會損害大夥的利益,咱們紅軍也沒有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李慶明眼睛一亮,點頭道:「哎,這是個好辦法,排長,我這就讓人去。」

「對了,牛犢和羊羔的事情?」

見李慶明著急忙慌的要離開,夏遠又拉著他,趕緊詢問牲畜的事情。

「排長,我讓小武去隔壁村子看看有沒有出羊羔和小牛犢的,老黃牛有點麻煩,很多老黃牛都掌握在地主老財手裡,想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地主老財能憑藉這老黃牛賺錢,他可不會賣。」李慶明說道。

夏遠有些疑惑的問道:「地主老財還能憑藉老黃牛賺錢?」

李慶明說:「排長,你有所不知,這老黃牛是耕地的好能手,他可以把老黃牛租給村民,讓老黃牛幫其耕地,自己就能賺取老黃牛的租金。」

「如果這老黃牛本身是地主所養,那這樣的租用關係其實是比較合規的。」夏遠摩挲著下巴,說道:「這樣,先不管老黃牛的事情,先把羊羔和牛犢的事情解決了。」

「好!」

李慶明轉身離開,著手去辦理這件事情。

盯著李慶明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他消失不見,夏遠這才扭頭說:「大傻,你看慶明哥在不斷地成長的,日後他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紅軍幹部!日後你也要多努力努力,機槍手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等你成為一名合格的機槍手,我去給你弄一挺更好的機槍。」

「哎!」

孫大傻有些憨憨的笑道。

看著碾坪村的發展逐漸的步入正軌,夏遠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看著由地主統治的碾坪村發展成為自己內心所想的模樣,這種感覺是難以言說的。

幾天之後。

地主大院,紅軍的發展基本成型,排級規模已經發展為連級規模,夏遠也從一名排長升為連長,兼政委,李慶明成為副連長兼副政委,孫大傻變成夏遠的警衛員,原本的四個班辦成了三個排,一個炊事班,又多出了一個採購班,專門負責採購紅軍所需要的物資。

李慶明找到夏遠,「連長,從縣城裡購買的布匹已經交給農會,由農會分給各家各戶,另外第一批軍服基本做好了明天我就帶人去取,哦對了連長,你讓成立的棉被廠由農會成立好了,除了給我們紅軍支援之外,多餘的棉被、棉服還能夠拿到縣城裡賣,一舉兩得!」

李慶明很高興,這才過去了多久,碾坪村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由農會管理、紅軍監督的碾坪村呈現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土地分到農民手中,大夥的種地積極性越來越高,剛分到土地的那段時間,碾坪村的大夥平日裡就在田裡待著,看著屬於自己的土地,就跟做夢一樣。

近兩天成立的棉被廠給全村的婦女們找到了工作的地方,夏遠所規定的,每做一件衣服,她們就能夠從自己所做的衣服利潤中抽出一部分作為工錢,做的數量越多,賺的就越多,婦女們的生產積極性也提高了不少,日後棉被廠一定會成為碾坪村的重要產業。

「連長,羊羔和牛犢子也能在明天交貨,到時候我帶著人前去交易。」

羊羔和牛犢子也是夏遠所計劃中,開展碾坪村畜牧業的重要一環,花多少錢無所謂,關鍵的是一定要畜牧業發展起來,日後能夠為紅軍解決大量的資金問題。

「好,到時候你帶著一排一班戰士去,省的黑吃黑。」夏遠思索了一下,說道:「保險起見,你讓二班遠遠地跟著。」

李慶民問:「連長,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夏遠說道:「由不得我們不這樣謹慎,這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跟他們交易,多一個心眼準備錯,如果啥事沒發生,皆大歡喜,一旦出現意外,我們帶去的戰士會是一個很好的保障。」

他本打算去辦理這件事情,但考慮到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弄,尤其是改革方面的決策,這段時間農會大會不斷地召開,他都有些身心疲倦。

夏遠真切的感受到建立一個根據地是多麼的不容易,可不是單單拉著隊伍上山,砍樹建立房子,維持日常訓練這麼簡單。

戰士們要生活,要吃飯,可並不能總是依靠群眾們幫忙,隊伍也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打土豪地主固然是一個辦法,不僅能夠獲得足夠多的銀元,還能夠擴張根據地的地盤。

但現在碾坪村的發展才剛剛起步,貿然的擴大區域,必然會吸引縣老爺的注意。

州貴這邊是有紅軍活動,甚至在夏遠並未穿越過來之前,原身已經加入到了紅軍隊伍,但由於這個時期的紅軍隊伍是蔣集團圍剿的對象,剛剛升起一點紅色火苗,很快就被蔣集團剿滅,原身加入的紅軍革命隊伍不過一個團的規模,內部大都是農民組成,由一兩位我黨人士帶領反抗地主欺壓,隊伍剛拉起來,嚴重缺乏武器裝備,戰士的戰鬥素養參差不齊,完全就是用鮮血鋪路。

但在起義之後,僅僅解放了六個村子,就遭到白軍的圍剿,一個團近千人死傷慘重,潰逃的潰逃,被衝散的衝散,前身跟著那名革命者,露宿荒野,吃野菜,喝露水,日子艱辛,但那段時間是前身信仰最為堅定的時候。

他能夠切身的體會到回憶這段記憶時,那種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沸騰了一般,渾身暖洋洋的,正是這些革命者,給自幼受到地主壓迫,父親被地主打死,母親瘋掉的前身帶去了希望。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前身憑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跟隨革命者的腳步,並成功的加入到了我黨之中,然而就在入黨的第二天,他們的蹤跡被白軍安插在農村的眼線看到,剎那間,數量龐大的白軍就將他們圍困。

夏遠的記憶中還存留著那位真正革命者臨死前的畫面,「不要讓革命的火苗熄滅。」

那位正是把原身解救出來的人,後來犧牲了,再加上白軍圍剿導致他們剩餘的人被衝散了,前身孤零零的一人跑了回來,家破人亡的打擊,革命隊伍失利,回來之後又慘遭地主手下地痞流氓的拳打腳踢,前身就變得瘋瘋癲癲,身上的物件早就沒有了,只剩下襤褸的衣衫。

他穿越過來的時間是距離那件事過去了一年多,這邊的星星之火早就已經熄滅,他的到來以及系統安排的任務,也算是繼承了前輩的意志。

「紅色的火苗不會熄滅,只會越燒越旺!」

將腦海里不好的回憶拋棄掉,夏遠目光變得堅定而無法動搖,穿越到了原身的身上,他才能能夠切身的感受到那種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堅韌頑強的意志,也能夠明白為什麼這樣一群人會不畏犧牲。

紅軍正是由千千萬萬個和前身遭遇相似的窮苦人組成。

腦海之中的記憶不斷的警示夏遠,勝利果實就在這條路的盡頭,就要看你怎麼走,怎麼去摘,任何一條不相同的道路上都被革命者的鮮血灑滿,刺目的鮮血正是警告著後來者的印證。

先前的革命隊伍迫切需要壯大,充實,以至於他們在抉擇上選擇了較為激進的輾轉解放,大量的地主階級被他們破壞,很快引起了縣老爺的注意,那個時期白軍對這樣的革命隊伍自然是零容忍,很快遭到圍剿,錯誤的策略導致隊伍很快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而這樣的隊伍有很多。

夏遠牢記內心的記憶,在冒險去蘇區和留在本地建立根據地上做出了認真的思考,前有血淋淋的原身遭遇作為銘記,一步一步的穩步發展根據地是最為重要的決策。

農會開會是必要的,集思廣益,只有群眾們知曉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安全問題是首要的,不能讓果實再次落日地主惡霸手中。

「針對大家提出來的意見,我的想法是建立民兵團,製作長矛作為武器,另外我會派出幾名訓練有素的紅軍戰士作為訓練大家的教官,用來培訓民兵團,民兵團是屬於農會的重要組成部分,發展也是至關重要,我希望大夥能認真對待,訓練和種地兩不誤,幸福生活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夏遠的提議得到了大夥的一致贊同。

民兵團的建立在這次開會上確認下來,等待碾坪村的所有發展都不如正規之後,農會將會向外界擴張,隨之而來的就是紅軍的隊伍開始出動,大地主,分土地。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第二日,李慶明確定了和老河鄉地主的幾頭羊羔和牛犢的交易,交易地點選擇在了老河鄉里,李慶明遵循著夏遠的指示,派出一排一班戰士跟隨自己前往,二班戰士遠遠的跟在身後,負責保障一班戰士的安全。

經過幾日的訓練,紅軍戰士仿佛改頭換面般,整個人的精氣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待軍裝的到來,換上軍裝了。

當下是亂世,槍枝彈藥是務必攜帶的,李慶明這次將自己偽裝成為一個地主,穿著碾坪村地主以前穿過的衣服,幾名紅軍戰士喬裝成為他的手下。

「連長穿上地主的衣服,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地主老財啊。」

前往老河村的時候,紅軍戰士們開著李慶明的玩笑,紅軍隊伍倡導的是官兵平等,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夏遠幾人從未表現出官架子的形象,和戰士們打作一團,親如兄弟一般。

「我是地主老財,那你們是啥,你們就是地痞流氓。」

「哈哈哈。」

「行了,都嚴肅一些,這是咱們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交易的對象還是老河村的地主,這些做地主的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很有可能會黑吃黑,為了確保這次交易能夠順利進行,我軍也是出動兩個班的戰士來保障這次交易能夠安全可靠的進行下去。」

李慶明收斂臉上的笑容,生活和工作上,大夥還是區分的比較細緻,幾名戰士一收笑容,神色變得警惕。

亂世當下,地主老財在農村橫行霸道,山上駐紮山匪,時常下來欺男霸女。這次他們前去執行任務,身上又懷揣一兩百大洋,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必然是要小心一些。

李慶明心中所想:「除了交易羊羔牛犢之外,還要試探性的嘗試交易老黃牛,買賣本身就是你來我往,試探對方松不鬆口是關鍵點。此外還有別的任務安排。」

他的腦海里浮現夏遠的交代,這次前去交易可不僅僅只是交易,還有試探性的調查老河村地主,是在為日後紅軍和農會進入老河村做鋪墊。

對於這次任務,李慶明知曉對自己而言是一次重大挑戰,能否完成讓連長給予高度肯定,就看自己了。

李慶明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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