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誰上?」陳師傅問道。

「我來。」

「還有我。」

砰砰!

一連上了三組,六個人,全部被一個照面打敗,其中不乏歷次比武前十位的好手。

這個結果讓所有武徒都沉默下來。

他們深刻體會到了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

白江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以及深深的不甘。

「怎麼可能?他的實力為何這麼強?!」

「還有誰?」

徐瑞語氣平靜,深邃的目光掃過,無人敢與之對視。

進階換血後,這些人的動作在他眼裡簡直慢如蝸牛,隨手一擊就能打敗。

讓他多少有些失望。

「既然無人敢挑戰。我宣布,徐瑞勝出,位列大比三甲頭名。」陳師傅宏聲道。

坐在擂台不遠的椅子上,白無雙看在眼裡,精光一閃而過。

「總把頭,這徐瑞的實力明顯超出其它弟子一大截。」

「我卸嶺又添一位俊才。」陳雲天微笑頷首。

「總把頭說的是,不過場上這些人本事低微,只怕顯不出此人本事。」

「子重有什麼想法?」

白無雙,字子重。

「我看此子的武道修為已經進階鍛骨,不如讓大海上去跟他一較高低,兩人修為相差仿佛,想來能為總把頭奉上一場精彩的比武。」白無雙微笑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轉過頭,「謝副堂主,你意下如何?」

「一切聽從總把頭吩咐。」謝大海恭聲道。

「既如此,你就準備一下吧。等他們比完再說。」

「是!」

謝大海不著痕跡的跟白無雙交流了一下眼神後,冷冷的看向遠處擂台上的身影。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雖然他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但。

「殺了他定能告慰長峰的亡靈。」

此時還能爭奪的擂主只剩下馬長安和屠風。

雖然大家都不想第一個上台,但先前跟徐瑞的比武,已經挑動了眾武徒心中的火氣。

很快就有性急的人跳了出來。

有一就有二,兩個擂台很快打成了一鍋粥。

馬長安和屠風都是多年練武,根基深厚,且都到了練肉巔峰,隨時能突破鍛骨的階段,實力強大。

但其他人跟他們雖有差距,但都在同一個境界,差距不是很大,所以打的格外激烈。

一個、兩個,大家排著隊上台。

雖然中間能休息一刻鐘,但對於激烈的比武而言,一刻鐘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復。

看著擂台上神色凝重,額頭見汗的二兒子,馬世榮眉頭緊皺,語氣不滿。

「這比武規則是怎麼定的?車輪戰也太不公平了些。若是一直打下去,豈不是讓那些躲在後面的小人得了好處?」

「如果擁有壓倒性的實力,自然不會在意車輪戰還是其它?如果只是稍稍勝出,丁點的武力差距,又怎麼比得上過人的智慧?至於說公平,哼哼,這個世界上哪來的什麼公平!」陳玉樓冷笑道。

被當眾譏諷,馬世榮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少把頭此言只怕武斷了些。如果武力沒用,少把頭何必大費周折,把這麼多人弄到這裡練武?」

「呵呵,我可沒說武力沒用,世叔誤會了。」

陳玉樓忽然變得一團和氣,把馬世榮後面的話堵在了嘴邊。

「好了,都少說兩句。」

陳雲天插話進來。

馬世榮神色不愈,他讓二兒子參加選拔,為的就是謀求血堂的資源,現在倒好,資源沒到手,臉到是先丟了。

看著擂台上的比斗,陳玉樓雙眼微眯,眼底閃過一絲冷芒。

他上次執掌四堂十九舵,馬世榮、白無雙沒少給他使絆子,他挑選血堂成員的時候,也是這兩人跳的最歡。

斑斑劣跡,雙方早已不能緩和?

而且他也早就看不慣白無雙和馬長安他們,仗著卸嶺的名頭為非作歹,有心要收拾一番。

「等血堂成立,我羽翼豐滿後再跟他們算總帳。」陳玉樓心中暗道。

砰!

一聲悶鼓般的響動,驚動了陳玉樓。

轉頭看去。

但見,正在跟屠風鬥法的壯碩漢子,居然被他一掌打的連連後退,噗通倒在地上。

咦?

周圍都被驚動了。

大家都是明眼人,瞬間看出了屠風的異常。

距離最近的陳師傅,神色中透出一絲激動,閃電般上前,攔住了想要繼續上台的武徒們。

保持著弓步推掌的姿勢片刻後,屠風緩緩站直身體,一口濁氣如同利劍般穿空而過。

「屠風,你可是突破了?」

躬身一禮,語氣中透著激動。

「多虧老師教導,弟子才得以進階鍛骨。」

「哈哈,好好好。一年的時間裡教導出兩位鍛骨弟子,也不枉我一番辛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去一旁熟悉境界,一刻鐘後再進行下一場。」

「是。」

「又一個鍛骨,少把頭這次可是賺大了。」馬世榮道。

語氣中透著一股酸味。

武道修行最艱難,很多人一輩子都到不了鍛骨。整個卸嶺中有這種實力的,不超過雙十之數。

而屠風二十幾歲便有這種成就,未來只要不懈怠,必有換血之望。

而換血在綠林中乃是宗師境界,屈指可數。

陳玉樓臉上透出笑意,屠風跟徐瑞一樣,沒什麼背景,跟門中老人也沒什麼牽扯,正是他需要的人才。

白無雙沒說話,他不是不知道陳玉樓跟自己不對付。但卸嶺的總把頭還是陳雲天,不是他陳玉樓。

尤其前者正執春秋鼎盛的年紀。

「下一代總把頭是誰,還未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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