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感受到朝小樹破境，突破知命境界，林立差不多也明了這個世界修行的五大境界。
初境，感知，不惑，洞玄，其實就是一個以念力與天地元氣交流的過程。
修行者以自身念力為橋樑，影響體外的天地元氣，做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劍師也好，念師也罷，哪怕是符師，不過是運用天地元氣的方式不同。
劍師以劍溝通元氣，念師以念，符師以符，本質上都是為了調動天地元氣。
洞玄境的修行者，念力渾厚，對天地元氣的影響比較大，所以才能御劍，畫符。
但是洞玄境的修行者，在林立看來，還是不夠強大，與他前世大周世界的武道境界相比。
洞玄境巔峰也比不過一位七品先天武者。
但是突破知命後，一切都不同了。
朝小樹突破知命後，念力與天地元氣的交纏更深，他控制元氣更加細緻強大，甚至以念化作強大的劍氣，肆意揮灑，力敵千軍。
知命境界，修行者的念力好像得到升華，不僅僅是影響天地元氣，而是好像主人一樣調動天地元氣，轉化為最適合自己的攻擊。
若是洞玄境只是堪比七品，那知命境就一躍九品之上的境界。
知命境界掌控天地元氣，與九品以上高手的領域，何其相似。
只能說，世界變了，但是力量的本質並沒有變，大道殊途同歸，到了最後都是一樣。
朝小樹突破知命境界，實力固然暴增，一躍成為堪比九品的高手。
但是林立的境界乃是大宗師，領悟天地規則的存在，遠在知命境界之上。
所以朝小樹在與林立動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失敗。
林立雖然初習念力，只有洞玄境巔峰的實力，但是他的心靈境界可是實打實的「坐忘」。
坐忘之下，林立一直都處於天人合一的狀態，天地元氣就是他的手腳，朝小樹固然破知命，對天地元氣掌控力大增，但也撼動不了林立的手腳。
所以當他向林立攻擊的時候，就已經敗了。
「你到底是什麼境界，洞玄絕對不可能戰勝知命！」朝小樹接受不了自己的戰敗，指著林立說道:
「難道你以前是在扮豬吃老虎，其實你早就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林立好笑道:「我的雪山氣海你不是查探過嗎？我練成念力不過三天，你是知道的。」
朝小樹不接受道:「不可能，洞玄怎麼可能戰勝知命？」
林立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誰規定洞玄就一定不可能戰勝知命？」
「這是常識呀！幾千年來，從沒一個洞玄修行者能戰勝知命境？」朝小樹叫道。
林立搖搖頭道:「你雖然突破知命，但是還執著於五大境界，讓我幫你一把吧！」
說完林立閃電出手，一指點中朝小樹的眉心。
朝小樹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就心裡一沉，心靈放飛，整個人好像靈魂出竅，飛出長安城，飛出這片大地，來到無垠的虛空之中。
林立以自己強大的「心靈境界」，領著朝小樹體會一下「天人合一」的感覺。
這種萬物於一體的感覺，讓朝小樹深深迷醉，不過這種感覺只是林立的感覺，通過心靈力量傳輸給朝小樹。
等林立撤回自己的心靈境界，朝小樹又被打回原形。
「這是什麼境界，這是什麼境界！」朝小樹清醒過來，立刻抓著林立的胳膊怪叫道。
剛剛的天人合一體會，讓朝小樹看到一片不一樣的世界，那是超越初境，感知，不惑，洞玄，知命的境界。
那種萬物在於心的感覺，給了朝小樹最深的震撼。
「這就是我比你強大，洞玄可以戰勝知命的原因！這是不同於念力的力量，心靈力量。」
「心靈力量。」朝小樹喃喃自語道。
林立將心靈力量的關竅講給朝小樹聽，甚至將心靈力量的修煉的方法交給他。
朝小樹體悟到不同於念力的心靈力量後，這才明白，修行從來都不是只有一種。
心靈修行前期雖然不能獲得超凡之力，但是對念力修行有很大的補益。
這也是林立修行念力後，才發現的。
心靈修為對念力的影響很大，兩者甚至有相輔相成的作用。
純粹的心靈力量戰鬥力不強，雖然能輔助修行，但最多影響一個人的神智。
但是輔以念力後，心靈和念力結合，對天地元氣的影響，是極為可怕的。
強大的心靈境界，配合精純的念力，林立可以完全掌控一定量的天地元氣。
那是遠超知命境界的掌控力。
朝小樹得到心靈修行法門，如獲至寶，很快就沉浸在修行中。
林立傳朝小樹心靈力量，也是考慮很久。
不僅因為朝小樹與他前身朱貴的交情，更重要的是，還朝小樹授藝的恩情。
從此他們兩不相欠。
心靈修行著重於心靈，外人也幫不上忙，林立眼看朝小樹沉浸其中，也不打擾他，自己一人離開朱家老宅，去了東門老街的食肆，準備買一些食物。
當林立踏入食肆的那一刻，突然心中一動，轉頭看向食肆最左邊，一張靠窗的桌子。
那桌子前正坐著一老一少，老人一身青袍，鬚髮皆白。
老人對面的青年穿著一件破布棉襖，腰間別了一個水瓢，吃飯手裡都捧著一本書。
林立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那老人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交集，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兩人心田升起。
那是心動的感覺。
這種心動，當然不是男女之間的情動，更像是兩個追求天道的求道者，心靈的一次碰撞。
兩股強大至極的心靈力量，在虛幻的空間裡，彼此交戰。
林立進入坐忘境界，忘卻自己的有形軀體，進入深層次的天人合一狀態。
那個老人更加了不得，心靈好像與腳下的大地相合。
很快林立就發現自己錯了，老人的心靈不是與大地相合，而是與腳下的星球合一，茫茫大力加持到他身上，人間的一切都是他的力量。
林立突然嚇的退出坐忘境界。
「忘界！？」林立赫然發現，老人的心靈境界正是他正在追尋的「坐忘」更深層次的「忘界」。
坐忘三個層次，忘我，忘形，忘界，正是佛陀所說的，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林立此時正在無我相，無人相的境界。
老人比他更進一步，達到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的佛陀境界。
再進一步就是「顯聖」，心靈干涉物質的聖者境界。
「小友可想來喝一杯。」老人向林立發出邀請。
林立想了想，坦然的走了過去，坐在老人旁邊。
「閣下就是書院的夫子嗎？」林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