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有點懵,這次的開局似乎是地獄難度。

意識復甦的瞬間,尚未來得及融合原主記憶,他便發現自己此刻幾乎是個廢人。

體內五癆七傷,經脈竅穴堵塞大半,且多有損傷,雙腿皆已骨折。

臉上也是破口處處,腫脹尚未完全消退,火辣辣的疼,尤其一道垂直而下的長刀疤,讓他毀容破相。

最嚴重的是,喉嚨上一道傷口,竟是傷到了聲帶,以致他此刻連話都說不出。

轉頭四顧,此時處於夜間,天上明月高懸,他應該是在一座山上,這會兒正躺在一株枝繁葉茂的菩提樹下。

四周頗為僻靜,旁邊不遠處是一座占地廣闊的寺廟。

這處境,好像有點熟悉。

下一刻,原主的記憶與自身記憶融合,幾分鐘後,李慕心下瞭然。

難怪覺得熟悉,原來自己竟是置換成了他。

還好是剛剛受傷不久的時候,還能搶救一下。

要是置換的時間段再靠後一些,那他也徹底沒轍,哪怕能治好腿,也只能以這副鬼樣子活著。

當務之急是先打通一身經脈竅穴,讓具備強大療傷之效的九陽真氣,為自己治好內傷,然後再處理其他傷勢。

李慕正要掙扎著靠坐到菩提樹上,瞥眼間卻見到一個白衣女子從迷霧中走出,正向這邊行來。

李慕略一沉吟,便是眼前一亮,當下一邊奮力爬動,一邊張嘴發出一陣嘶啞微弱的聲音。

這邊的動靜,果然將女子吸引過來。

接下來的事便是順理成章,女子站在那沉默了片刻,便解去羅衫,走到李慕身前,投入他懷中。

……

雲消雨散,李慕將兒子段譽送入母體後,伸指在地上寫道:「求觀音菩薩慈悲,救信徒一命。」

刀白鳳沒有理睬,只是默默起身,穿好衣服便徑直離去。

李慕暗嘆一聲,他本也沒指望刀白鳳會理會他,只是姑且一試而已。

畢竟她自己都是出來尋死,只是看到他後臨時起意。

但她既然放棄尋死,自也不願被人發現這件事,又怎麼會與他多作糾纏?

恐怕等這股衝動勁過去後,事後想起來還會後悔。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段譽的親爹李慕當定了。

毫無疑問,李慕這次輪迴置換的對象,正是原劇情中的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

只是他沒想到,他置換的時間段會如此靠前,整整二十年。

這個時間段,蕭峰還是個十歲大的小屁孩,虛竹也只是個幾歲大的小沙彌,段譽更不用說,才剛剛被他送入母體。

如今這個時代的江湖,沒有二十年後那麼有趣,卻也有其精彩之處。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療傷,如果自己變成原劇情中那副德性,那就什麼精彩也沒了。

李慕提上褲子系好腰帶,暗暗腹誹,這個女人,居然管殺不管埋,褲子都不幫忙提一下。

好在自己只是雙腿骨折,雙手倒是沒什麼嚴重傷勢,至少生活還能自理。

李慕爬到菩提樹下,靠著樹幹坐好,開始運轉九陽神功,調動體內龐大的九陽真氣,打通堵塞的經脈竅穴,溫養修復受損的臟腑。

大概將近三個時辰左右,天色已是破曉時分,李慕終於張口噴出一大股污血。

憑著一身深不可測的功力,上半身經脈竅穴,在短短三個時辰間盡數疏通,真氣運行暢通無阻。

體內的淤血也被逼出,內傷經九陽真氣溫養,已是大有好轉。

事後只需再以一陽指稍作治療,便能很快痊癒。

以他這一身深厚的功力,相信這一陽指很快就能練到極高的品階。

哪怕達不到一品,也得有個二品,這時候無論是傷人還是救人,都會更加給力。

以九陽真氣催動一陽指,不僅契合萬分,威力更是比段家內功要強得多。

有了深厚的功力傍身,李慕也算是徹底脫離了最危險的境地。

哪怕他不像原劇情中那樣,以菩提樹枝做拐杖,學歐陽鋒以手為足,也可行動無礙。

不過那是在必要時他才會使用的手段,現在自然無須如此。

內傷已經無礙,便該治療外傷了。

身上各處傷口、臉上的疤痕、以及受損的聲帶,那必須得需要藥物治療才行,光是靠九陽真氣是沒法治癒的。

好在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神醫,只要行動無礙,要弄到藥物自不是難事。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腿傷,他可不願當個瘸子。

李慕提一口真氣,雙手在地上一拍,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全憑雙臂使力掛在樹上,折了幾根兒臂粗細的菩提樹枝備用。

落下地後,重新靠著樹幹坐下,李慕探了探雙腿骨折處,發現斷骨已經生出些骨痂,錯位著長在一起。

他也是個狠人,當下深吸一口氣憋住,口中咬住一根菩提枝,伸手握住斷骨處一捏。

只聽「咔」一聲響,剛剛長在一起的斷骨又重新斷開。

「唔……」

李慕雙目圓睜,額頭溢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骨頭上沒有經脈穴道,連封閉痛覺都做不到,只能硬抗。

他忍著劇痛,將雙腿長錯位的骨頭都弄斷,再重新接好。

隨後脫下外衣撕成布條,以木棍充作夾板,綁在了斷腿上。

現在是沒條件,等弄到足夠的藥材,他便能自行調配煉製出,功效比黑玉斷續膏也不弱的接骨寶藥。

當初他與恆山派交流煉藥心得,已經得到「天香斷續膠」的配方。

李慕稍作改良優化,使其藥效更強,但所用藥材卻不那麼稀有。

只要配出此藥,再時常以九陽真氣溫養,便不虞斷骨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至少不會出現,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痛難忍的情況。

李慕處理好骨傷時,已是清晨時分,他此時有九陽真氣支撐,倒稱不上累,可餓是真餓。

他架起兩根從樹上折下的,帶杈子的粗樹枝,充作拐杖架在腋下,往天龍寺門口行去。

他以拐杖走路時,雙腳直挺挺的懸空伸著,根本不沾地,全靠雙臂支撐。

敲響寺門,出來的依舊是昨日見到那個知客僧。

他看著李慕微微皺眉道:「施主,昨日貧僧說得很清楚,枯榮大師坐枯禪已入定五……不對,今日是第六日了,他無暇見你。」

李慕連忙放開一隻握拐杖的手,只以腋下架在樹杈上,先擺擺手,隨後指指張開的嘴巴,又撫撫肚子。

知客僧見狀問道:「你是說你餓了,想討些吃的?」

李慕連連點頭,又對知客僧欠了欠身。

知客僧眉頭一松,點頭道:「那沒問題,你在這等會兒,我去給你拿吃的。」

李慕鬆了口氣,在門旁靠著外牆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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