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們來萬劫谷做什麼?」

木婉清跟著李慕翻過幾座山頭,遙遙望見一座黑壓壓的大樹林,卻是她十分熟悉的地方,便疑惑的對李慕問道。

李慕道:「我帶你來這裡,自有我的道理,你跟著來便是,伯父保管你跟譽兒雙宿雙棲。」

聽李慕這樣說,木婉清滿心歡喜,腦子裡被段譽的身影填滿。

戀愛腦的智商基本為負數,她也不多想,跟著李慕繞過大樹林,往側面行去。

李慕帶著木婉清左轉右轉,越走越遠,深入谷後。

木婉清到萬劫谷來見師叔俏藥茶甘寶寶時,曾在谷中住了數日。

但此時李慕帶她所到之處,她卻從未來過,想不到萬劫谷中居然還有這等荒涼幽僻的所在。

行了半晌,進入一座大樹林中,四周都是參天古木,其時陽光燦爛,林中卻黑沉沉的宛若黃昏。

兩人越走樹林越密,到後來須得側身而行。

再行出數十丈,前面一株株古樹互相擠在一起,便如一堵大牆相似,再也走不過去。

李慕伸手按在木婉清背後,一股柔勁籠罩她周身,手臂向上一提。

木婉清發出一聲驚呼,身子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竟竄起數丈之高,直接從樹冠上方飛越而過,隨後輕飄飄落地。

李慕更是輕鬆自如的飛越樹牆,動作輕描淡寫,不帶絲毫煙火氣。

「伯父好厲害的功夫,我爹娘可沒這般本事。」

木婉清看得雙目發亮,段郎這個親爹,可要比我爹英俊瀟洒得多。

而且他武功如此之高,為何要將段郎送到我爹家中,他自己帶在身邊教導豈不是更好?

至少段郎不會那般手無縛雞之力,被那不知從哪冒出來,神神叨叨的南海鱷神,追得猶如喪家之犬。

難道伯父有什麼苦衷?

李慕微微一笑,道:「等你做了我的兒媳婦,我便把一身絕世武功傳授與你,你說好不好?」

木婉清喜笑顏開,道:「那再好也沒有了。」

「跟我來吧!」

李慕向前走去,木婉清連忙跟上。

只見這木牆之後是一大片空地,中間孤零零的立著一間石屋。

那石屋模樣奇怪,是以無數塊大石砌成,凹凹凸凸,宛然是座小山,前有一個山洞般的門口。

兩人走到門口,李慕對木婉清笑道:「你進去看看,是誰在裡面。」

木婉清聞言心下一跳,難道……

她小心翼翼的踏入石屋,待適應了裡面的光線,見屋角有桌有床,那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轟隆」

便在此時,身後一聲悶響,嚇了她一跳,回頭看去,便見屋門已被什麼重物封住。

木婉清大吃一驚,搶到門口伸手去推,著手處粗糙異常,原來是塊花崗巨岩。

她雙臂運勁,奮力推出,卻如晴蜓撼石柱,哪裡動搖得了,不由急道:「伯父,你這是做什麼?」

李慕溫聲道:「婉兒,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只需記住一點,伯父終是為你和譽兒好,便是傷害了旁的什麼人,伯父也絕不會傷害你們。」

聽聞李慕此言,木婉清不知自己該不該信他。

可這一路行來,李慕的確對她沒有絲毫惡意。

而且李慕這樣英俊瀟洒,風度翩翩的奇男子,也不像什麼惡人。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道:「伯父究竟有什麼苦衷,可以跟我說說嗎?」

李慕道:「待時機成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但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們且在這安心待一段時間,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放你們出去。」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轉身離開。

木婉清定了定神,見巨岩堵住屋門,岩邊到處露出空隙,有的只兩三寸寬,有的卻有半尺,但身子萬萬鑽不出去。

湊眼從孔穴中望出去,遙見李慕正躍在高空,姿態優雅的翻出了木牆。

事已至此,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她回頭重新望向床上那人,驚訝的發現,那人已經坐了起來。

她試探著道:「是段郎麼?」

那人站起身來,上前兩步,驚喜的道:「婉妹,你也來了?」

真的是段郎。

木婉清乍見情郎,歡喜得一顆心幾乎停止跳動,哪裡還忍得住,當即如乳燕歸巢般投入他懷中。

石屋中光亮微弱,段譽隱約見她臉色憔悴,有淚水奪眶而出,心下甚是憐惜,當即緊緊摟住她。

見她兩片櫻唇微顫,梨花帶雨的模樣誘人無比,忍不住低頭便吻了下去。

木婉清哪裡會抗拒,立時笨拙卻熱烈的回應起來。

然而兩人唇畔接觸不到一息,段譽突然渾身一震,猛然想起他們是兄妹。

急忙放開木婉清,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上石壁。

木婉清一愣之後,卻隨即又撲將過去,不管不顧的抱著他腦袋就要再吻上去。

段譽雙手推著她雙肩,痛苦的道:「婉妹,我們是兄妹,不可以這樣。」

「不,我們不是兄妹,從來都不是。」

木婉清抓住段譽的手腕,雙臂運勁,竟將他的雙手按在了石壁上,然後毫不猶豫的吻上去。

段譽偏過頭,急道:「婉妹,這是命中注定,你也不必難過,我有你這樣一個妹子,很是歡喜。」

「但我們……我們真的……唔唔……」

他話未說完,嘴就被同樣偏過頭的木婉清堵住。

這下段譽也沒轍了,他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掙得脫自小習武的木婉清鉗制。

也罷,讓她宣洩一下情緒,等她冷靜下來再好好跟她說。

見段譽不再抗拒,木婉清終於放開他的手,轉而環住他的腰,段譽也破罐子破摔的將她擁住。

兩人這一吻,直到感覺氣窒方才分開。

段譽有些無奈的道:「冷靜下來了麼?」

「嗯。」木婉清這下是真的冷靜下來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輕輕發出一聲鼻音。

段譽接著道:「那咱們能坐下來說話麼?」

木婉清這才放開他,卻緊緊拉著他的手,兩人到石桌旁坐下。

「段郎,你怎麼會在這裡?」

段譽嘆道:「還不是那個南海鱷神,他帶著那幫長空弟子,把我從王府給捉了來。」

木婉清皺眉道:「這傢伙從無量山一直追到大理,卻又從不曾傷你害你,他究竟為何定要捉你?」

段譽苦笑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你呢?你又是被誰捉來的?」

木婉清道:「沒人捉我,我是跟著你親爹來的。」

段譽錯愕的看著她道:「我爹帶你來的?那他……」

木婉清糾正道:「不是你爹,那是我爹,我爹不是你爹,我說的是你親爹。」

段譽快要被她繞暈了,抓著頭髮道:「你把我給弄糊塗了,什麼你爹我爹,你爹不就是我爹嗎?我爹可不就是我親爹嗎?」

木婉清拍拍自己額頭,道:「算了,我從頭跟你說吧!昨晚我跑出王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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