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段譽體內異種真氣爆發,立刻驚動了段正淳。

如今與原劇情中段譽什麼都不懂不同,他清楚的知道是體內真氣出了問題。

是以他只是讓人將他扶回房間,便關上房門,忍著體內快要爆炸般的痛苦,盤坐到床上,取出北冥神功秘笈。

但因為體內異種真氣胡亂衝突,使他痛苦無比,很難靜下心來背誦秘笈。

他想起當初自己初學北冥神功時,因修煉凌波微步而導致岔氣,雖症狀輕微得多,但與此時的狀況卻也十分相似。

後來走完一遍凌波微步,情況立時得到改善,所以他便在屋裡走起了凌波微步,一邊走一邊看秘笈。

此法果然有效,只是那效果微乎其微,畢竟凌波微步並非專門修煉內功的法門,導引真氣是順帶的效果而已。

好在暫時可以遏制他體內快要爆炸的感覺,讓他勉強能看得進書。

原本小半天便能背完的秘笈,因體內的痛苦,讓他整整背了兩天。

吃飯也只是迅速胡亂塞一些食物進肚,便接著走凌波微步,背誦秘笈,好在終於背了下來。

他不能泄露逍遙派武功,所以這兩天除了吃飯時,讓段正淳夫婦和木婉清進來看一下他,吃完飯就將他們推出房間。

段正淳夫婦和木婉清雖然十分擔憂,但也知道他是練功出了岔子,他們幫不上什麼忙。

木婉清還知道得多一些,她心知只要段譽練全那什麼北冥神功,就能安然無恙。

段譽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解決,段正淳夫婦也只好選擇相信兒子。

第三天,段譽開始修煉北冥神功,但此時異種真氣暴走已十分嚴重,甚至連經脈都有所損傷,被堵塞了部分,根本就練不通。

最後終究還是走回了原路,在萬劫谷省下的三天,又被他如此耗過去。

但與原劇情還是大不相同的,他如今已記下北冥神功所有心法。

只待經脈一通,便能以心法導引,將異種真氣煉化為北冥真氣,徹底消化二十餘名長空弟子的內力,化為己用。

他將北冥神功的捲軸藏到隱秘之處,隨後向段正淳求助,請他幫自己打通堵塞的經脈。

誰知段正淳的一陽指指力甫一打入他體內,就被暴走的異種真氣挾裹。

這下不僅未能打通經脈,反而又給段譽多加入一種異種真氣,使他雪上加霜。

也不是一陽指無用,而是段正淳功力不足,無法在抵禦住異種真氣的情況下,為他打通經脈。

段正淳無奈之下,只得向皇兄求助,段正明功力雖強於段正淳,卻同樣壓不住二十餘名長空弟子那龐大的真氣。

段正明當機立斷,讓段正淳處理政務,自己則帶著段譽前往天龍寺求救。

……

點蒼山峽谷。

一名精英弟子施展著輕功飛速而來,見到李慕後抱拳道:「稟掌門,保定帝已帶著鎮南王世子往天龍寺而去,暫由鎮南王處理大理政務。」

「很好。」李慕欣然點頭,回頭對身旁一名精英弟子統領吩咐道:「晁蓋,你帶著眾師兄弟,前往大理城南郊的下關鎮住下,隨時聽候命令。」

晁蓋抱拳道:「是,掌門。」

晁蓋是鄆城東溪村一富戶家的孩子,十三年前拜入長空劍派外門,去年剛剛及冠。

他入門後,僅用三個月就脫穎而出,被選入內門,又很快成為精英弟子。

如今更是精英弟子統領之一,與宋江等幾個作為精英弟子統領的親傳弟子一起,率領精英弟子團隊,直接受李慕統轄。

安排好弟子們的去向,李慕又對二女兒道:「阿紫,你帶幾個師兄弟,明日進城去鎮南王府送拜帖。」

「拜帖上寫明,次日正午,大宋長空劍派掌門李慕造訪。」

阿紫嘻嘻一笑,道:「好的爹爹。」

她應聲時眼珠靈動的骨碌碌直轉,不知道又在打些什麼鬼主意,李慕倒也沒多管。

阿紫今年才十五歲,但她修煉的是小無相功,又得阮星竹傳功,於長空劍派之內,一身功力只在李慕夫婦和阿朱之下。

在李慕和阮星竹身邊長大,她自不會學得如原劇情那般惡毒狠辣。

雖然比姐姐更加古靈精怪,活潑跳脫,偶爾也喜歡搞一些小惡作劇,但不僅不會讓人反感,反而十分討人喜歡。

雖然她不是年紀最小的,卻是最招人疼的一個,真正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阿秀和阿美年紀還小,一個才十二歲,一個十歲,都沒有跟著出來。

這兩個小女兒,性子卻跟兩個姐姐截然不同,更像是名門閨秀。

三女兒阿秀繼承了母親的溫柔婉約,儼然一個賢妻良母。

小女兒阿美則是繼承了父親的聰明才智,雄才大略,小小年紀已經展現出極高的智商。

李慕最後對阮星竹道:「竹妹,你跟我去天龍寺,那裡有個傢伙,不知道從哪學得小無相功,四處模仿別派武功,招搖撞騙。」

「你這個正宗逍遙派傳人,正好去料理了他。」

當著女兒的面,他沒說出吸功什麼的,但阮星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下暗道,兩個小女兒的功力也有著落了。

吩咐妥當後,眾人便各自行事。

一眾長空弟子,在這峽谷中啃了三天乾糧,這下終於可以出去吃點好的,自是一個個精神大振,興高采烈。

「朱仝師兄,雷橫師兄,吳用師兄,你們幾位陪我走一趟吧!」

阿紫從眾師兄弟中點出三人,陪著自己去鎮南王府送拜帖。

精英弟子中大多都是二十五六歲,甚至三十出頭的。

這幾個少年都才十八九歲,卻已成為精英弟子,可見他們的天賦明顯要高人一等。

因為年紀較輕,且各有特色,所以很容易吸引他人目光,平日跟阿朱阿紫姐妹也十分合得來。

朱仝長得高大魁梧,面如重棗,生就一雙丹鳳眼,也就是因年輕尚未長出鬍鬚,否則就跟關雲長一個模樣。

雷橫雖不如朱仝高大,卻長著一張紫棠色麵皮,也是大異於常人。

吳用相貌倒是十分正常,長得眉清目秀,氣度儒雅。

但他十分聰明,阿美平日時常向他請教學問,他又肯跟阿紫「狼狽為奸」,總能出些古靈精怪的主意,所以十分得阿紫喜愛。

當然了,於阿紫而言,這份喜愛只是妹妹對哥哥那種喜愛。

至於吳用,就不知道是什麼心思了。

見阿紫點了自己的將,三人自也是高興不已,當下迎著師兄弟們羨慕的目光,脫離隊伍跟在阿紫身邊。

……

天龍寺內。

段正明見到本因方丈,將段譽如何為長空弟子所擒,又遇到延慶太子,回來後就突然走火入魔之事一一說明。

本因方丈聽完,神色凝重的喃喃自語道:「這不應該啊!他不是已經放棄爭奪皇位了嗎?為何……」

段正明沒聽清本因方丈的自語,不解的問道:「大師說什麼?」

段譽滿臉痛苦的開口道:「伯父,大師,孩兒的走火入魔,與延慶太子無關,反而是得他提醒,孩兒才明白癥結所在。」

「是孩兒自己修煉一門奇功,因未趨圓滿便貿然施展,結果走火入魔,體內真氣失了控制。」

「真氣衝突下,使孩兒經脈受損堵塞,只消打通經脈,孩兒便能自行運功,平復真氣。」

本因方丈聞言暗暗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這麼說延慶太子對你並無惡意?」

段譽道:「他對孩兒倒是沒什麼惡意,只是對伯父和父親,怕是有那麼一些惡意的。」

本因方丈道:「那也無妨,他或許只是心裡還有些許不忿。」

「只要對大理江山社稷無礙,他有什麼詰難,正明你們接著便是,畢竟說起來,也是你們兄弟欠他的。」

段正明頷首道:「大師說的是。」

回了一句後,他又忽然回過味來。

聽方丈大師這話,怎麼像是早已知道延慶太子的存在,甚至私下裡有過接觸?

正待相詢,本因方丈卻先開口道:「其他的都先放到一旁,稍後再說吧!當務之急是為譽兒療治。」

「你功力在我之上,連你都無法壓制譽兒作亂的真氣,加上我怕是也不夠。」

「你們隨我去牟尼堂,請三位師兄弟相助。」

段正明也只好先按捺下心裡的疑問,扶著段譽隨本因前往牟尼堂。

到得牟尼堂,段正明和段譽見到了本觀、本相、本參三位高僧,枯榮大師此時也正面壁而坐。

將事情一一說明後,五人很快就商討出解決辦法。

這次因為明確知道癥結,自然比原劇情中瞎矇著來要好。

段正明對段譽道:「譽兒,四位祖公長老,不惜損耗功力為你打通經脈,快些叩謝。」

段譽當即強忍著體內痛楚,跪下向四僧一一磕頭致謝,四僧紛紛微笑頷首。

段正明道:「譽兒,你盤膝坐下,心中什麼也別想,在經脈未打通前,更不可貿然運功。」

段譽依言盤坐當中,由功力較為深厚的段正明、本觀、本相負責壓制段譽體內亂竄的異種真氣,本因和本參負責為他打通堵塞經脈。

如此一來堪稱對症下藥,自是一鼓作氣的功成,也不像原劇情中那樣,功力徒然被段譽吸走,卻毫無建樹。

五人合力,輕鬆打通段譽被堵塞的經脈,比原劇情消耗的功力更小,倒是沒引起枯榮大師的斥責。

隨後段譽自行在那修習北冥神功,煉化異種真氣,段正明則是對眾僧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方丈大師,正明聽你方才所言,莫非諸位曾見過延慶太子?」

四僧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隨後由本因方丈開口道:「你猜得不錯,我們二十年前便已見過延慶太子。」

「那時他來求枯榮師叔為他作主,但當時你皇位已固,若貿然禪位必會引發大亂。」

「延慶太子倒也深明大義,並未苦苦糾纏,我等便將六脈神劍經予他觀看,作為補償。」

段正明聽到「六脈神劍經」五個字,不由心下大震。

他幼時曾聽父親說起過關於六脈神劍的事,但他父親認為那只是一個傳聞。

因為百年來,沒聽說曾有哪一位先祖練成此功,而這功夫到底如何神奇,更誰也不知。

此時聽本因大師所言,原來確有這麼一門奇功,還被延慶太子學了去。

只聽本因方丈接著道:「在延慶太子離開時,我等曾勸誡他,行事當以俠義為懷。」

「他說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大俠在下是做不成了,只好做個行俠仗義的小俠。」

聽到這句話,段正明大吃一驚,道:「這不就是長空劍派的宗旨嗎?」

本因頷首道:「正是,所以我們一直懷疑,延慶太子便身處長空劍派之中,甚至說不定,李慕李巨俠,便是延慶太子的化名。」

段正明奇道:「這不對啊!李巨俠揚名江湖十數載,以一手劍芒絕技博得『劍神』之名。」

「卻從未曾聽說,他施展過六脈神劍這門功夫。」

本因道:「所以我們只是懷疑,並不確定,不過以延慶太子的天縱之才,未必不能以六脈神劍為根基,創出凝聚劍芒之法。」

「即便李巨俠不是延慶太子,延慶太子在長空劍派,也定然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段正明認同的點點頭,若非如此,長空劍派又豈會以他說出的話,作為門派宗旨。

本觀忽然嘆息道:「可惜,可惜,這長空劍派不是我大理的宗門,否則大理的國勢必可大增,又何須再忌憚那吐蕃的進犯?」

段正明微微有些失神,他們幾天前還在討論,要將此事向李巨俠稟明。

結果現在就有人告訴他,搞不好他想要借勢的人,有可能就是想找他麻煩的人,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另一邊段譽雖在打坐運功,卻並未封閉五識,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話。

此時心下也是暗自震驚,若他的親生父親真是李巨俠,那……好像也十分不錯啊!

孩子總是喜歡自己的父親是個大英雄的,就像父親總是喜歡自己的孩子是個俊傑一樣。

一直沒有開口的枯榮大師忽然道:「延慶太子無論意欲何為,他終究是我大理段氏之人,有什麼事一家人關起門來解決便是。」

「但此刻大雪山大輪明王日內便至,天龍寺百年威名搖搖欲墜,此時當先拋開延慶太子之事,應對大輪明王才是正理。」

四僧合什齊道:「師叔教訓的是。」

段正明聽四僧稱那人為師叔,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

枯榮大師道:「無妨,既然你來了,便也過來參詳參詳吧!」

「是。」

當下枯榮大師將大輪明王鳩摩智,向天龍寺索要六脈神劍的親筆信交給他看。

經過討論,六人依舊是如原劇情那般,決定每人修煉一脈劍法。

段正明帶著段譽到來時,已經傍晚時分,這一練就是一夜,段譽也早已順利將渾身異種真氣,煉化為北冥真氣。

如今他這一身內力之深,實乃不可測度,若不考慮質量,單以真氣量級論,怕是遠超阮星竹,僅次於李慕。

李慕在進入這個世界時,便已擁有等同六十幾年苦修攢下的功力。

如今又是二十年過去,不僅是量級再度暴增,還量變引發質變,他體內的真氣,幾乎已濃稠得像是混凝土。

李慕感覺自己再這麼練下去,真氣會不會直接凝成固體,最終化為一顆內丹?

很有可能啊!

九陽神功最大的特點便是「純」,真氣越純,便越容易凝鍊壓縮。

這比段譽和阮星竹從別人那吸來的內力,強了不知多少倍。

他們哪怕吸再多,內力也永遠是氣態,連液態都不可能達到,更別提固態。

除非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修煉出來的北冥真氣,才有那個可能,就像無崖子他們那樣。

真氣質量直接跟壽命掛鉤,這也是北冥神功這堪稱BUG功法的最大弱點。

想要短期內變成高手,便只能吸功,放棄長壽的機會。

想要長壽就不能吸功,但無法儘快變成高手。

這世上之事,總是有利有弊,不可能盡善盡美。

只不過李慕也清晰的感知到,這真氣質量越高,越往後就越難凝鍊。

真想將之練到結丹的程度,除非有什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進補,否則怕是怎麼也得兩百年以上的水磨工夫。

對旁人來說,活到兩百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李慕不同啊!

只要一直輪迴下去,別說兩百年,兩千年他都能活。

而且遇到本就有一身功力的置換角色,他還能直接疊加,系統會將內力按比例轉化為質量最高那種真氣。

所以李慕很有信心,他一定能順利凝丹,以武入道。

無論練武還是修真,結丹算是一個門檻,邁進去了便入道,超凡入聖。

邁不過去便依舊是凡人,一百幾十歲便是壽元極限,如張三丰那樣的。

若逍遙三老不是意外身亡,應該也能活到老張那歲數。

而段譽因為是通過吸功積累起來的功力,壽元增加有限,連五絕時期都沒能活到就嗝屁,中間才不過間隔一百零幾年而已。

……

段譽見伯父和幾位大師正在全力練功,不敢出聲打擾。

他呆坐良久,甚感無聊,便下意識的往牆上所掛六脈神劍圖譜看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竟在無意之間,將六幅圖的內容盡數記下。

只是他記下歸記下,卻沒打算練,因為六脈神劍不傳俗家子弟,連段正明想要練,都得先落髮出家,成為本塵大師。

況且他本身就不喜練武,就更不會主動去練習了。

巳時剛過,鳩摩智如約而至,跟原劇情沒什麼出入,先展示三門少林指法,然後提出用秘笈跟天龍寺換六脈神劍。

枯榮大師堅持不允,鳩摩智見此,立馬換了副嘴臉,緩緩道:「六脈神劍既只徒具虛名,無裨實用,貴寺又何必如此重視?

「幾位大師就不怕傷了天龍寺與大輪寺的和氣,傷了大理國和吐蕃國的邦交。」

一聽他這話,天龍寺眾僧盡皆臉色大變。

本因方丈森然問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說,天龍寺若不交出六脈神劍經,大理吐蕃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鳩摩智冷笑道:「我吐蕃國主久慕大理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大理之念。」

「只是小僧心想此舉勢必多傷人命,大違我佛慈悲本懷,數年來一直竭力勸止。」

他這話話音一落,半空之中一道滾滾如雷的聲音,浩蕩而來。

「好一個吐蕃國師,今日若讓你豎著走出天龍寺,便算我大理段氏無能。」

「他日若不能殺得你吐蕃五十年不敢下高原,便算我長空劍派無能。」

鳩摩智臉色劇變,他回過身來,跟眾僧一齊仰頭望去。

便見兩道身影,在寺中殿宇屋頂輕點借力,姿態飄逸出塵的飛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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