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徐徐自東方浮現,漸漸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溫潤的清風拂過林蔭小道,帶來幾分舒適的涼意。

一如既往早起晨運的李慕張琴夫婦,踏著和煦的晨曦,並肩緩步走在小區的林蔭小道上,享受著清晨的寧靜淡雅。

「老婆,你最近忙不忙?」

張琴歪頭想了想,道:「最近倒是沒什麼事,生意上的事有秋姐把控,新設計的幾款服飾正在推出,暫時不需要開發新品。」

李慕微笑道:「這麼說就是有空囉,正好我的書這兩天也要完本,我打算沉澱調節一段時間,先好好休息一下,不急著開新書。」

「不如出去玩玩吧,我們還從來沒一起去旅遊過呢!」

張琴大感驚喜的道:「真的嗎?那我們去哪?」

李慕反問道:「你覺得呢?」

張琴嘻嘻笑道:「我都可以啊,只要是跟你一起,去哪都行。」

李慕略一沉吟,道:「那我們就從近到遠吧,這次先去東南亞,從安南玩起,然後高棉、暹羅、驃國玩個轉。」

「嗯嗯,聽伱的。」

做好決定之後,兩人回到家便立馬準備開來,李慕去網上聯繫私人導遊。

這年頭出去旅遊,只要有錢,基本上什麼都不必操心,私人導遊會安排好一切。

所有出行事宜,在短短三天內便準備妥當,兩人帶上行李就直接出發。

這次帶張琴出去旅遊,李慕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有計劃性的,從他安排的行程就能看出一二。

剛出去前兩天,都是正常的遊玩,第三天,李慕便帶著張琴去了實彈射擊體驗館。

這種實彈射擊體驗館國內也有,只不過國內都是由官方開辦,槍型不那麼豐富,且價格稍貴。

張琴熱愛運動健身,對槍械也十分感興趣,在實彈射擊體驗館,李慕教會了她使用各種槍械。

還帶著她報名參加了模擬實戰,這種遊戲類似於軍隊演習。

槍是真的,子彈是空包彈,槍上裝有紅外感應裝置,人身上也有煙火感應裝置,一旦感應到中槍就會冒煙。

李慕自然沒指望幾天時間就讓她變成高手,只是讓她先接觸一下,稍稍熟悉一番戰鬥的感覺。

如此一個星期後,又是幾天的正常景區遊玩,隨後李慕又帶著她往金三角的荒野地區而去,他們是去野營的。

在此過程中,李慕暗中施法,搞出了一場武裝分子火併,他們被迫捲入的劇情。

要讓一個人在戰鬥方面,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置身於戰場。

這次的場面不算大,李慕主要是為了讓張琴,先接觸一番直面生死的感覺,讓她敢於拿起槍打人。

為了培養自家小媳婦,李慕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有他帶著,過程雖然驚險刺激,卻也並未發生什麼真正的危險。

當然,為了獲得最大的效果,李慕也不得不狠下心來,讓張琴受了些傷,他自己也為保護她而中了幾槍。

但就是因為他中槍,才激發出了張琴的憤怒和狠勁,終於讓她舉槍打人。

幾場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戰鬥下來,張琴迅速成長,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一樣。

到最後,自然是李慕憑著超強的戰鬥力力挽狂瀾,以英雄的姿態解決了一切麻煩,順利通過大使館回到國內。

但也因此,他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他跟媳婦攤牌了。

這次攤牌還不是由他自己說出來,而是借官方之口捅給張琴,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

官方人員私底下告知張琴,李慕曾是非洲一個傳奇僱傭兵,是一個人打垮一支叛軍組織的狠人,如今回到國內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所以他們勸張琴慎重考慮,是否要跟他繼續一起生活,因為這個人很危險。

剛開始張琴是滿心懵逼的,可緩過來後,她心裡卻是被滿滿的幸福所充斥,對自家老公也只剩無盡的崇拜。

人家一個單槍匹馬,殺得幾萬叛軍落花流水的傳奇僱傭兵,放棄一身的榮耀和光環,回到這個小破縣城,跟她過平凡的日子,她還有什麼好多想的?

張琴霸氣的宣布,不管李慕是什麼人,她只知道他是自家老公,而且他們兩口子奉公守法,也沒犯什麼罪,更沒礙著誰。

官方人員本就是處於李慕的控制下,做出的這一系列事情,得到張琴的態度後,自然也就沒什麼事了。

兩人很快被放走,回到家後李慕將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張琴聽。

當然,是去除了輪迴者身份的故事。

畢業後跟著父母前往非洲開餐廳,遭遇叛軍叛亂,父母被叛軍殘忍殺害,傾盡所有訓練自己,最後蛻變成一名傳奇僱傭兵。

再之後就是一直打叛軍,其中夾雜著一些在戰鬥過程中,生死關頭突然進入一些奇異狀態的描述。

這也是李慕留下的一個伏筆,未來自有用處。

張琴聽完李慕的講述,對他的崇拜更是無以復加,從此對槍械和戰鬥更加感興趣。

她想跟李慕擁有更多共同話題,離他更近一些,所以她開始學習搏擊格鬥,隔三差五就要去實彈射擊體驗館打槍。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兩年時間轉眼過去,如今的張琴已是今非昔比。

在李慕的親自調教下,搏擊館那些教練都沒幾個是她對手,槍法也是十分高明,運動速射玩得賊六。

李慕眼見時機已經成熟,而自己的下一次輪迴卻依舊尚未到來,他決定開啟自己的計劃。

……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Yes/no。」

慕琴服飾設計開發部總監辦公室,張琴臉色微變的看著電腦,剛剛她正在電腦上設計3D虛擬樣衣,螢幕上就突然彈出了這個彈窗。

「完蛋,不會是中病毒了吧!」

張琴此時有些慌,這台電腦中保存著她所有的設計資料,可不能出問題。

這不明來歷的彈窗,她自然不敢亂點,因為有些木馬病毒,實際是沒得選的。

無論你點是或否,甚至是點叉叉,都會立刻中毒,誰也不知道中病毒後,會造成什麼後果。

所以張琴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請專業人士來處理。

天上,李慕頗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還挺謹慎,無奈之下只好發出一股神識,強行干擾了一波。

張琴正要打電話,腦子卻忽然變得迷糊,不由自主的就握上了滑鼠,然後點下了Yes。

下一刻,她消失在辦公桌前。

而就在她消失的一分鐘後,一名員工拿著一份文件推開辦公室門,興致勃勃的道:「張總,時裝周那邊……呃……」

當發現張琴不在,那員工退出總監辦公室,對其他辦公室同事問道:「張總出去了嗎?」

「沒看到她出來啊!」

「張總不是一直在辦公室嗎?」

「沒見人啊!」

「不會吧!」

「打她電話呀!」

員工撥通張琴的電話,然而手機卻在電腦桌上響起。

……

冰冷,抖動……

張琴醒來的瞬間,當發現自己是趴在冰冷的地面,立馬彈身而起。

一瞬間看清周圍環境後,幾步跨到靠牆位置,背靠著牆壁站定,警惕的打量四周。

這一番動作乾脆利落,流暢無比,頗有幾分兔起鶻落的味道。

「想不到這次的新人中,素質最好的竟然是個小女生。」

一道饒有興趣的聲音自身側傳來,張琴扭頭望向說話的人,瞳孔微微一縮。

那是一個相貌普通,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只不過他臉上有著數道舊傷疤,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猙獰之意。

張琴身材嬌小,身高不到一米六,但比例卻十分均稱完美,該凸的地方一點也不小,相反十分優秀。

此時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米色休閒小西裝,下身配一條牛仔褲,腳下是一雙潔白的運動鞋。

一張十分顯嫩的童顏,使她看上去純得像是高中女生,讓別人無從判斷她的真實年齡。

她今年原本已經二十八歲,可那刀疤臉青年卻依舊以「小女生」來形容她。

見張琴看向自己,刀疤臉挑挑眉,吸了一口夾在手上的香煙,對她問道:「練過?」

張琴謹慎的點點頭,開口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看清周圍的環境,這是一節正在行駛的火車車廂,行駛速度非常快,冰冷和抖動正是這節車廂傳來的觸感。

在她右側不遠處,地上躺著四男二女六個衣著各異的人。

而在那刀疤臉青年身後,還坐著一群歐美面孔的外國人。

那些人竟是全副武裝,身上帶著長短槍械,這讓張琴心生忌憚,兩年前的遭遇又浮上她的心頭。

那可以說是她活了這二十八年來,最為刻骨銘心的記憶。

恰在此時,躺在地上那六個人中,又有一名西裝革履,看上去像是個白領的青年男子,從地上跳起身來。

刀疤臉看向那男子道:「第二個醒來,你的素質也不錯。」

青年轉頭四顧了一番後,也對刀疤臉問出了相同的問題:「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興許是看到現場有外國人,他這句話還是用英語問出來的。

刀疤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仔細想想,它應該已經把這一切植入你們腦海。」

張琴聽聞此言,連忙集中精力,果然發現腦子裡多出了一些記憶。

主神空間,劇情世界,無限輪迴,生存與強化……

張琴只在學生時代看過網文,畢業後就再也沒看過,而且她看的都是一些女頻文,對無限流無感,自然更不可能了解無限恐怖。

因此乍一遇到這種事,她心裡是有些慌亂的,畢竟這跟她看的那些什麼穿越文、宮鬥文是不一樣的,非常要命。

此刻她無比想念自家老公,不僅是想念他帶給自己的安全感,也是擔心他發現自己失蹤,會如何的傷心難過。

雖然她也曾在槍林彈雨中提槍打過人,也曾感受過子彈在耳邊嗖嗖飛過的毛骨悚然。

但她經歷這一切的時候,老公都陪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

如今獨自一人面對這詭異的遭遇,哪怕再強悍的意志,也難免會有些惶然無措。

此時其他躺在地上的人,也都紛紛醒來,並按照刀疤臉的提示回想腦海中的記憶。

片刻之後,刀疤臉道:「這一次的劇情世界,是生化危機第一部。」

「菜鳥們,你們的運氣可真是好啊,第一次進來就遇到這麼輕鬆的恐怖片,即使是死也會死得很輕鬆才對。」

一名新人小胖子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只是意識進入到電腦中,就像玄幻那樣的遭遇。」

「只要我們完成這個遊戲,意識體就會回到身體里,然後重新復活?」

刀疤臉從懷裡掏出一把銀晃晃的沙鷹,一邊在手中把玩,一邊道:「是不是意識體我不知道,但是你會感覺到痛,會受傷,會死。」

「而且你也說錯了,當你完成這次的遊戲後,接著會進入下一部未知恐怖片中,這部恐怖片或許你看過,或許你沒看過。」

「每次主神都會調進來新的成員,以填補上次恐怖片里死亡的新人,每次人數在七人到二十人之間。」

「換句話說,這次的生化危機,是危險性非常小的恐怖片,所以我們加起來才只有八人而已。」

那個小胖子冷笑道:「你怎麼知道那些死了的人,不是已經回到了身體里?說不定還是他們自己選擇死亡的呢?」

刀疤臉猛的抬起頭來,眼中有寒芒一閃而過,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化身為黑豹,速度之快,連張琴都反應不過來。

眾人只看到他彎腿彈起,下一秒就已經壓在小胖子身上。

能一槍乾死大型野獸的狩獵手槍沙漠之鷹,插在了小胖子嘴裡。

「那你想試試死嗎?你能夠想像那無限的恐怖嗎?」

「我經歷了三部恐怖片,第一部是猛鬼街一,那一部一共有十五名新人參加,還有兩名活過兩部恐怖片的資深者存在。」

「但是你知道結局嗎?他們都被殺死在夢中,只有我和另外一人活了下來。」

「你想知道被荒誕無比的夢殺死的感覺嗎?」

「你想看看周圍的一切都變成蠕動的爛肉,在陰森無比的工廠里,你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被一把剪刀一點一點慢慢揉碎的痛苦嗎?」

「你這個狗屎,你想死嗎?」

刀疤臉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眼裡的殺意是如此明顯。

那小胖子已經嚇得渾身無力,嘴裡還被塞入了槍口,這讓他連求饒都不成。

張琴看看其他人,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上前幾步,聲音儘量柔和的道:「喂,你別這樣,你是資深者,他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她這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勸解,刀疤臉深深看了張琴一眼,終於將槍從小胖子口中拔出,走回自己剛才的位子坐下。

他一邊在外套上將小胖子的口水擦去,一邊平靜的道:「在恐怖片中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而且被這些恐怖片里的惡魔折磨而死,你們會死得悽慘至極,所以如果沒有決心活下去,我是你們的話就會馬上自殺。」

一個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張琴身邊跟她站在一起,臉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顏值雖不如張琴,卻也不差,看上去具備沉著冷靜氣質的女孩,開口問道:「那我們沒辦法回到我們的身體里了嗎?」

刀疤臉皺了皺眉,道:「我再強調一次,你們並非是意識進入到電腦里,這個遊戲你們認為是人類科技所能做到的嗎?」

「不,這是神的傑作,我們不過是他們眼裡的蟲子一樣,為了讓他們取樂,抓住我們投入到恐怖片中掙扎。」

「我們是身體連帶著精神,一起進入到這個世界,回不去了,至少我認為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張琴瞬間抓住一個要點,開口問道:「你認為?」

那眼鏡女孩也道:「聽你的語氣,似乎還真有回去的希望,只是那希望並不大?」

刀疤臉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兩女,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意,道:「這次新人的素質還真是好呢……沒錯,確實有回去的希望。」

張琴臉上一喜,堅定的道:「只要有希望回去,哪怕希望再渺小,我也一定要拚命達成條件。」

刀疤臉哂笑道:「拚命?小女生,你拼過命嗎?你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嗎?」

張琴看著他認真的道:「我拼過,兩年前在金三角,我跟我老公兩個人,跟上百武裝分子拚命,我們從槍林彈雨中活了下來。」

「另外,別叫我小女生,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比你大。」

「……」

眾新人愣愣的看著張琴,刀疤臉神色古怪的看著她道:「你跟你老公……不會是毒梟或者軍火販子吧?」

張琴搖搖頭,道:「不是,我只是個普通人,正式職業是服裝設計師,但我老公,是一個退休的傳奇僱傭兵。」

「我接受過他的訓練,也經歷過戰場,面臨過生死,所以我一定能活下來,你有沒有多餘的武器,可不可以先借我一件?」

好吧,她說這麼多,主要目的就是想從刀疤臉這個資深者這,弄到一件武器傍身。

雖然她搏擊能力也不弱,但赤手空拳懟喪屍,那是傻缺。

刀疤臉嘴角抽了抽,道:「我手裡這把沙漠之鷹是無限子彈的,所以我沒有其他備用槍械,這個給你吧!」

說完自後腰拔出一把軍用匕首,拋給了張琴。

張琴抄手接過,刀尖朝後的倒持在手中,刀身緊貼小臂。

看見她持匕首的姿勢,刀疤臉點點頭,果然是專業的。

只有外行才會在持匕首時,像握刀劍那樣讓刀尖朝前,那樣根本就發揮不出匕首的威力,尤其是用來對付喪屍的時候。

因為殺喪屍只能捅腦袋,正持匕首根本就沒法操作。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張琴在這個團隊中,算是有了一定威望。

刀疤臉給眾人講解了回去的條件,也就是集齊五萬積分,隨後又講解了任務相關。

在他說得差不多時,車廂開始減速,吸光最後一口香煙,他扔掉煙頭沉聲道:「好了,劇情即將開始,他們可以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記住,被他們聽到任何一句,有可能泄露主神空間存在的話題,都會被扣十分。」

「每一句話十分,負的部分從下次得到的獎勵中扣除,菜鳥們……好好活下去吧!」

車廂停止,那群僱傭兵和刀疤臉先後走了出去。

張琴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隨後也大步跟上。

眼鏡女孩緊隨其後,緊緊跟在張琴身邊,似乎是因為在場所有人中,唯有張琴讓她最有安全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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