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裡，熱鬧非凡。
街道兩旁的攤販們，賣力吆喝著。
林寒施展出遊身步，宛若游魚一樣，在人群中穿梭。
頃刻功夫。
就來到角落裡，一家名為陣寶閣的小型店鋪前。
他的小院禁制，還有靈田禁制，都是在這裡買的。
這店鋪不大，主要經營一些低階陣法的布置，低階陣盤陣符的出售。
店主名叫塗茂，是一位一品陣法師，布陣水平馬馬虎虎，勝在價格實惠，生意還算過得去。
此刻。
店裡除了戴著草帽的塗茂之外，沒有一個顧客。
「塗掌柜！」
「忙著呢！」
林寒走進店中，笑著招呼道。
「呦呵！」
「貴客駕臨！」
看到林寒進來，正在擺弄陣盤的塗茂，連忙放下陣盤，起身迎接，滿面笑容道。
林寒來過他店裡兩次，也算是熟客。
他對林寒印象頗深。
這傢伙，購買低階禁制，還跟他討價還價，磨破嘴皮，很會精打細算。
「我想在靜室里，布下一座一品聚靈陣！」
林寒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關於這事，你都跟我打聽過兩次了！」
「這次是真的想布置，還是和之前一樣，單純詢問一下價格？」
塗茂揶揄笑道。
林寒身上穿得破破爛爛，鞋子也破了幾個洞，腳指頭都露在外面。
要不是衣衫洗得很乾凈，鞋子也很乾凈，都以為這是一個少年乞丐。
當然，林寒長得這麼俊逸，去當乞丐，只怕也會被人嫉妒，不會給他吃的。
「這次是真的布置！」
林寒燦然一笑，揚眉吐氣道。
一直來問價，遲遲沒錢布置，他自己都覺得很狼狽，很窘迫。
現在，終於有錢了！
加上何成大叔給他的四千塊下品靈石施雨酬勞。
現在他手裡一共有九千五百五十一塊下品靈石！
布下三個一品聚靈陣，都綽綽有餘。
有錢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說話都能挺直腰杆。
「可以啊！」
「這是發財了麼？」
塗茂頓時興致高漲，滿面笑容問道。
這下來生意了。
他這小店，生意很不穩定。
最近三天，都沒有一單生意。
每一個顧客進來，他都充滿期待，可惜人家看看陣盤陣符，問問價格就走了。
反而林寒進來，他沒有抱任何期待。
沒想到。
這個在他印象里，很摳門，很窮的青衫少年，竟然賺到錢了！
真要布置聚靈陣！
鹹魚翻身，大概說的就是林寒這種吧！
有了聚靈陣，修為提升更快，往後賺錢會越來越多！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這樣子，用不了多久，這個落魄寒酸少年，就要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了！
「飄雨術練到精通境界，接了兩單施雨差事，小賺了一筆！」
林寒微微一笑。
他現在手裡的錢，基本都是靠給人施雨賺來的。
當然。
人家也照顧他，願意提前將施雨酬勞結算給他。
不然的話。
他手裡也沒法一下有這麼多錢。
「精通境界飄雨術，這是很厲害的施雨師傅了！」
「你這從此往後，單是給人施雨，每年都收入不菲！」
「有了聚靈陣，再將修為提升到蛻凡境，真就前途無量了！」
塗茂笑著贊道。
頓時間。
林寒在他心中的形象，來了一個大反轉，從一個落魄寒酸少年，變成一個很有前景的年輕人。
這一定得好好招呼。
若是關係處得好，林寒後面還會從他這裡購買更厲害的禁制，更厲害的陣法。
「想要賺更多錢，聚靈陣確實不可或缺！」
「之前我的小院禁制，靈田禁制，都是在你這買的，所以我就直奔你這裡來了！」
「我現在誠心布置聚靈陣，你給我個實在價！」
林寒面上帶著笑容，直入正題。
布陣成本很低，利潤非常高。
不砍價，很容易被狠狠宰一筆。
「林寒小哥，布陣有兩種方式，你聽我說完，做出選擇之後，咱們再談價格！」
「你放心，你這是熟客，我肯定不會坑你！」
「你也看到了，我這店裡最近生意有點冷清，我很看重回頭客，坑你一次，你後面就不來了，對我沒好處！」
塗茂一本正經道。
「行，你說說看！」
林寒笑著點頭。
對於布陣，他確實不太懂。
小院禁制，靈田禁制，那都是最低級的陣法。
「布陣有兩種，一種是我去你的仙府小院，現場刻劃陣紋，幫你布陣，這種收費是三千塊下品靈石！」
「第二種，就是你直接購買，我刻劃好的陣盤陣符，按照我給你的方位，你自己擺放好，就能發揮作用，陣盤陣符成本高，這種需要四千塊下品靈石！」
「你選擇哪種？」
塗茂笑著問道。
「這兩種的優缺點分別是？」
林寒沒有立即做出決定，冷靜問道。
「現場布陣，刻劃陣紋都是刻在你家的牆上，這種成本低，價格也便宜！」
「不過將來你若是想要換成二品聚靈陣，我還得去重新給你刻劃，這座一品聚靈陣，就算是廢了！」
塗茂如實道。
「陣盤陣符這種布陣方式呢？」
林寒乾脆問道。
「陣盤陣符，這種成本高，價格也貴了不少，但是你將來不想用了，你可以將這一套陣盤陣符，賣給別人！」
「若是沒人買，你可以來找我，我半價回收！」
塗茂保證道。
「長遠來看，還是購買陣盤陣符更划算！」
林寒面露微笑道。
陣盤陣符，若是能找到接盤的，四千塊下品靈石買的，應該還能賣出去三千塊下品靈石。
也就是說，最終實際就花了一千塊下品靈石而已。
還是這樣划算！
「那就這麼定了！」
「我買陣盤陣符，自己回去布陣！」
「你給我個實在價！」
林寒果斷決定下來，認真道。
「都是熟人，賣你個面子！」
「你給我三千八百塊下品靈石就行！」
塗茂豪爽道。
「一口價！」
「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林寒乾脆道。
「我這小本生意，你這一口咬得太狠了！」
「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真不行！」
塗茂連連搖頭。
他三天都沒開張了。
本來還想著這次賺一筆。
誰知道林寒砍價那麼狠。
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他真賺不到多少。
「就這麼多，你要是不願賣，我就去別家看看！」
林寒邁步就要走。
「小哥留步！」
「你去別家看，最少也得三千八百塊下品靈石！」
「不若這樣，三千七百塊下品靈石，你看怎麼樣？」
「這絕對是整個坊市最低價了！」
塗茂極力挽留道。
若是這單生意做不成，他馬上店租都快付不起了。
「就這麼多！」
「我知道你們布陣成本很低，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你也能賺得不少！」
林寒堅持道。
這種討價還價，他經歷了太多次。
咬住這個價格，他絕對不會鬆口。
「林寒小哥，你對我們陣法師有誤解！」
「我們布陣成本，確實不算高！」
「但是我們的店租很貴！」
「製作一套陣盤陣符，也要耗費很長時間，賺得其實都是辛苦錢！」
「平日裡，我們苦心孤詣鑽研陣法，這種背後的默默付出，你也都看不到！」
「你看我，才剛二十三，我都禿頂了！」
塗茂滿臉委屈，摘下草帽。
果然。
在他頭頂上那一塊，寸草不生。
光禿禿，油光發亮。
才二十三歲，就禿了。
確實有點慘。
這陣法師，還真不是好當的。
「看在你禿頭的份上，我再給你加一百塊下品靈石，三千六百塊下品靈石！」
「不賣我就走了！」
林寒強忍笑意，轉身要走。
「賣！」
塗茂一咬牙，連忙道。
禿頭這種不光彩的事都拿出來說了，林寒也就只加了一百塊下品靈石。
想讓他加價，基本不太可能了。
「這才對嘛！」
「你這次給我便宜，我下次肯定還找你！」
林寒轉過身來，望著塗茂，笑著說道。
三千六百塊下品靈石，買下一套一品聚靈陣的陣盤陣符。
這個價格，他還算滿意。
去其他店鋪買，應該也沒有比這更低的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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