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林寒面上這真誠笑容，難道並不像是婉拒。
難道，是她想多了？
林寒還是和之前一樣，根本沒往感情這方面去想？
誤以為她真心想學飄雨術，想要感謝她，所以才熱情教她飄雨術？
孟月柔看著林寒清澈眼神，更加確定了這種猜測。
又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林寒並不是婉拒他。
失落的是，林寒還是跟木頭一樣，反應很遲鈍，根本沒往感情這方面去想。
對她沒有一丁點想法。
連想法都沒有，還能指望他給出什麼回應？
十五歲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
雖說少年們普遍比少女們，更遲鈍，更晚熟一些。
但林寒這也太遲鈍，太晚熟了。
別人的情竇，稍微澆灌一下開了。
林寒的情竇，跟鐵樹一樣，怎麼澆灌都不開。
她真懷疑，林寒是不是喜歡男人。
哪天她一定找個俊秀少年，幫她試探一下。
要是林寒真喜歡男人，她也就死心了。
「月柔，你在這待著！」
「我去撿牛糞！」
林寒滿面笑容，招呼道。
撿牛糞這種事，很不雅，不太適合姑娘家去做。
尤其是孟月柔這種大家閨秀，肯定從內心深處排斥。
他決定自己去撿。
聽到這話。
孟月柔滿臉失落，心裡更加酸楚。
林寒寧願自己去撿牛糞，都不願意跟她呆在一起。
她比不上二青就算了。
現在連牛糞都比不過了！
「我陪你一起吧！」
孟月柔強忍心酸，怯生生道。
她現在說話都有些不自信了。
深怕聽到的是冷冰冰的拒絕。
「行吧！」
「不嫌髒就好！」
「正好在這過程中，我們好好聊一下飄雨術相關的細節和竅門，你沒事的時候，可以自己對照著練習！」
林寒笑著說道。
他一直挂念著這個事，畢竟一開始就答應了孟月柔，若是不將人家教會，自己心裡總感覺過意不去。
「你原來是怕我嫌髒！」
孟月柔心裡一暖，欣喜笑道。
看來，這是誤會了！
她自己一直在胡思亂想，各種有的沒的。
林寒就是很單純，什麼都沒想。
或許。
真是她將事情想複雜了。
若是這樣的話，她還能接受，心裡還是感到安慰不少。
自己好歹還是比牛糞強！
「走吧！」
孟月柔盈盈一笑，主動走在前面，沿著田壟向前走去。
「你練習飄雨術，遇到什麼問題？」
林寒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靈鏟，一邊關心問道。
這靈鏟到他胸口高，平日都是用來翻土，鏟土。
這還是第一次，用來鏟牛糞。
「我施展法訣，凝聚出雲團後，雨滴總是稀疏分散，雨水中蘊含的靈氣也很少！」
「你看我這怎麼改善？」
孟月柔虛心請教道。
她平日裡，根本就懶得練習飄雨術。
畢竟，飄雨術對她毫無用處。
但這時候，就得在林寒面前，表現出一副認真好學的樣子。
認真的男人最帥。
認真的女人最美。
尤其是林寒這種一本正經，刻苦努力的人，肯定是喜歡認真的姑娘。
「這兩個都是小問題！」
「雨滴稀疏分散，是你施展法訣時，灌注靈力不夠集中！」
「雨水中靈氣含量少，是你灌注靈力不夠多！」
林寒笑著說道。
說話間。
他看到田壟邊有一坨牛糞，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裝了大半滿靈土的陶罐，將這坨牛糞，鏟進陶罐里。
「這牛糞品質不太好！」
「和二青拉的沒法比！」
林寒搖搖頭。
二青吃星葉草拉出的牛糞，是上等靈肥。
這些靈牛，它們吃的草料，都是從河邊割的野草，裡面蘊含的靈氣極少，再搭配一點豆渣。
它們的牛糞雖然也是靈肥，但只能算是下等靈肥。
「說起二青，我不得不提醒你！」
「我懷疑二青有毛病！」
孟月柔正色道。
「這話怎麼說？」
林寒連忙關心問道。
二青一直好好的，啥時出毛病了？
「別的靈牛，不管是成年靈牛，還是跟二青差不多，還沒有成年的靈牛，人家一天下來，都要拉兩坨以上牛糞！」
「二青我就從沒見它拉過一坨！」
「偏偏，它飯量比誰都大，還只吃星葉草，豆渣都不吃！」
「你說它是不是有毛病？」
孟月柔有理有據道。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你誤會二青了！」
林寒面露笑容道。
「我又誤會了？」
孟月柔面露詫異。
她猜不透林寒的想法，連二青她都看不透了？
「二青只吃星葉草，是我交代它的，我現在喂它，都是只喂星葉草！」
「畢竟，它現在是發育的關鍵時期，給它吃靈草，能讓它發育得更徹底！」
「它從不在你家靈田裡拉糞，也是我交待的！」
「它的牛糞可是上等靈肥，我們肯定要自己留著，不能便宜了別人！」
林寒一本正經道。
「原來如此！」
「二青真夠能忍的，從早上到晚上，忍一天，就是為了不便宜別人！」
「不是一家牛，不進一家門！」
「你們兩個都摳門到家了！」
孟月柔忍不住打趣道。
這一人一牛，都是奇葩！
「以後還是麻煩你，中午就專門喂它星葉草吧！」
林寒笑著替二青爭取道。
「行！」
「反正我每天也就管它一頓飯而已！」
孟月柔乾脆答應下來。
這幾天，她都是一直喂二青星葉草。
以後每天這樣，對她來說，也都是小事。
「還是說回飄雨術！」
「你按照我說的，施展一下飄雨術！」
林寒笑著說道。
趁著他撿牛糞的功夫，也不耽誤教孟月柔飄雨術。
「大概就是這樣！」
孟月柔雙手掐訣，開始施展出飄雨術。
她掐訣速度很慢，一個飄雨術，幾個呼吸功夫，才完全施展出來。
林寒一眼就看出來。
這手法極其生澀。
這完全就是剛入門的水平。
肯定平時很少練習。
「我記得我前幾天教會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水平，面臨的就是這個問題！」
「現在還是老樣子！」
「你稍微用點心，多練練，水平自然就上去了！」
林寒望著孟月柔，忍不住說道。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他再怎麼用心教，孟月柔不願意練，也不可能教會。
天才，也只是比別人學得快，一樣要付出努力。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
「術法太難了！」
「我練了幾次，沒有進展，我就不想練了！」
「現在有你陪著我，隨時指點我，我肯定會用心練的！」
孟月柔吐吐舌頭，撒嬌道。
「你按照我說的練吧！」
林寒無奈道。
女人一撒嬌，他就嚴厲不起來了。
完全拿孟月柔沒辦法。
當即。
孟月柔雙手掐訣，開始練習起來。
「加快掐訣速度！」
「多注入一些靈力！」
「保持呼吸平穩！」
「專注！」
林寒在旁邊，用心指點著。
讓他欣慰的是。
孟月柔天分很不錯，這些細節和竅門，一學就會，悟性很高。
「有你陪著我練，進步真快！」
孟月柔欣喜不已。
「以後我來撿牛糞的時候，就陪你練吧！」
林寒無奈道。
當即。
兩個人沿著田壟，向前走去。
孟月柔練著飄雨術，林寒撿著牛糞，時不時指點孟月柔兩句。
傍晚放工的時候。
林寒就撿了很多牛糞。
九十九個陶罐，每個陶罐里，都放進去兩三坨牛糞。
雖然都是低等靈肥，但是數量擺在這裡。
再加上翻地靈蚯提升靈土品質，應該能將這些劣質靈土都提升為一品下等靈土。
「有你陪我練，今天進步真快！」
孟月柔嫣然笑道。
一下午時間，她的飄雨術，就有了很大進步。
距離嫻熟境界，就只差一步。
「你的術法天賦真不錯，千萬別浪費了！」
林寒望著孟月柔，忍不住稱讚道。
孟月柔不愧是孟長福的女兒。
孟長福當初能發家，就是因為術法天賦好，將飄雨術練到了真諦境界，賺到了第一桶金。
孟月柔，完全繼承了孟長福的優點。
可惜。
就是在努力這一塊，和她爹沒法比。
「以後你每次來撿牛糞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練習！」
孟月柔乖巧點頭，保證道。
她明顯能感覺到，林寒對她的努力程度，頗有微詞。
這方面，一定得改進。
其他方面都不練，飄雨術也得好好練。
這種事情，以後絕不能再發生。
小小的抱怨，若是不重視，以後就會變成深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