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啊，你看咱們還有機會嗎？要不咱們去找找寧辰？」王胖子扒拉著胡八一的肩膀說道。
「要去你去我不去！」
胡八一心想，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離了寧辰他還能餓死不成，大金牙還說請他們吃涮羊肉呢。
於是，三人火鍋店走起。
東城的一家火鍋店裡坐滿了食客，空間裡瀰漫著羊肉的膻味，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
三人邊吃邊談，大金牙無話不說，正好說到了盜墓的事上，大金牙用指著自己的金牙道：
「這顆金牙就是我在潘家園收的，前明佛琅金，粽子嘴裡拔下來的，我沒捨得賣就把自己牙拔下來換上了。」
「噗！」
王胖子一聽他這話，一大口羊肉，差點給自己噎個半死，這人不是腦袋有病吧，死人東西有啥好的？
「臥槽，太噁心了！」
胡八一也驚的夠嗆，吃飯的時候，說這個實在是噁心，胡八一趕緊打住讓他別說了。
男人間沒怕是幾瓶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瓶二鍋頭，大金牙顯然對盜墓行業很憧憬。
他說道：「我爹那會，是跟一位，湖南姓蔡的倒斗高手學徒，對挖墳掘墓的勾當所知甚多。
民國十二年之後，發明了洛陽鏟，在此之前洛陽鏟還沒流行開來的時候主要用鼻子聞。」
王胖子聽不明白，有胡八一在這，他只管負責吃就行了，但是胡八一聽的有滋有味。
大金牙滔滔不絕地說道：「比如，洛陽鏟帶上來的土，可以察看地下土壤的成份。」
大金牙扒著手指頭如數家珍道：「如果有什麼瓷片，木片，布片，金銀銅鐵錫汞鉛，包括夯土，磚瓦等等等，就可以通過這些線索來推測地下古墓的年代和布局結構。
可惜這手藝傳到我這裡就失傳了，我爹癱瘓，我從小又有先天性哮喘就不再做倒斗這行業了，後來索性憑著這點眼力做古玩生意。」
聽到這裡，胡八一笑了：「金爺，您祖上這手藝還差了點火候，也算不上摸金校尉。
真正高手就沒有用鐵釺洛陽鏟的，那都是笨招，不中用，而且拿你說的摸金校尉為例。
人家走到一處，拿眼一看就知道，地下有沒有古墓，埋在什麼位置什麼結構，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叫分金定穴，凡風水絕佳之所，必有大墓，能埋在裡邊的，生前都不是一般人，裡邊全是寶貝。而且尋常盜墓賊用洛陽鏟盜墓，實際上根本不配叫摸金校尉。」
「胡爺是有真本事的人！」
大金牙這聽了胡八一說的一席話，簡直勝讀十年書，心中對胡八一更是佩服至極。
隨後大金牙又開口問道：「胡爺，您既懂風水術又當過工兵了解土木工程作業，有這本事不做摸金校尉真是可惜了。」
胡八一搖頭道：「這種缺德的事，我才不幹呢，而且剛才那些都是聽我祖父講的。
他老人家，當年也做過摸金校尉，結果在墓裡頭碰上大粽子，差點就把命搭上。」
大金牙暗道聲可惜，有這般本事，隨便干一票也比混吃等死的好，然而大金牙轉念一想，胡八一可不是一般人這小子還認識寧辰！
於是大金牙激動地說道：「胡爺，您既然不願意做盜墓這種事，那為什麼不去寧所長手下謀點差事？考古可不是盜墓，這是為人民做貢獻呢！」
「說不去，我肯定不會去的。」
大金牙知道胡八一有自己的想法，別人怎麼勸都沒用，三人一直喝酒喝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各回各家。
臨別時，大金牙送給二人各一個，彎勾似的東西，一寸多長烏黑甑亮，堅硬無比。
仔細一看，上面還刻著兩個篆字，是摸金的古篆，這物件兒年代久遠，像是古物。
「呦！多謝金爺了！」
王胖子窮的叮噹響，還欠小賣部，兩箱啤酒錢沒給，也不管胡八一直接就接了過來掛在脖子上。
大金牙說：「咱哥們是一見如故，這兩個是穿山甲爪子做的護身符，給二位留個念想，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路上，兩個人雖然喝的有點迷糊，但意識還算清醒，王胖子再次攛掇胡八一道：「要不咱們去那個寧辰的考古研究所試試吧？總不能真去盜墓吧？」
「盜墓就盜墓，我就不信這個邪，趕緊回去睡一覺，明天的事，咱們明天再說。」
然而等二人回到了王胖子的蝸居，才發現床被衣服還有洗漱用品等所有東西都被扔了出來。
旁邊還站著個大媽。
「呦，兩位同志總算喝好回來了，小王，大媽也不是不講理，你都兩個月沒給房租了，今天你們要是沒錢，就別怪大媽不講情面了。」
王胖子：「……」
胡八一：「……」
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太倒霉了，胡八一氣著說道：「小胖，咱們明天就盜墓去，回頭咱們買個大房子住！」
王胖子幽幽說道：「咱還有錢嗎，連火車票錢都沒有，要飯去盜墓嗎？老胡啊！要不明天就去研究所吧，大不了干一個月弄點錢再去盜墓？」
胡八一：「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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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第二天，京城考古研究所。
胡八一拿寧辰的名片抬頭看了看，這特麼以前不是王府嗎？現在考古都這麼掙錢了嗎？
寧辰辦公室里，胡八一和王胖子，兩個人有些緊張，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都在專心工作，關鍵他們說的啥二人都聽不懂。
寧辰看著胡八一和王胖子笑了笑，他們倆比想像中來的要晚，竟然身上一毛錢沒有還能撐過兩天，不容易。
「你們倆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現在我們考古研究所招人，都是非常嚴格的，由於恢復了高考，所以我們最少也要招大學生。」
王胖子急了：「啥，大學生？」
這年頭，大學生簡直是稀有動物，二人萬萬沒想到寧辰的研究所招人要求這麼高。
「不過，凡事都有個例，胡八一，正好是我們缺錢的專業人才，我可以破例讓你進研究所。」
胡八一皺眉道：「那小胖呢？」
「王凱旋同志，如果能豐富一下，相關方面的專業知識，待條件允許後也可以加入進來。」寧辰說道。
「那不行，我不可能把小胖丟下，所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倆再沒有工作就吃不上飯了，昨天晚上我們都是在橋底下睡……」
胡八一委屈的說道。
寧辰想了想然後道：「要是這樣，那就只能降一下你的待遇了，只能給你們排一個臨時工職位，怎麼樣？」
「臨時工？」胡八一嘴角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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