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寧兄弟是做什麼的,遇到這種奇聞鬼事,一般人不應該避著躲著嗎?」

張啟山打探起寧辰的來歷。

黑背老六突然一臉戲謔地回答道,「寧兄弟是北平來的考古專員在為即將到來的戰亂做文物保護工作。」

平常黑背老六很難露出這種表情,一張臉屬於終年不化的那種,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麼風,竟然露出這麼怪異的表情。

「原來是考古專員,真是沒想到,看來寧兄弟找我的目的並不簡單,待解決了今天的事我們得好好聊聊了。」

「哦,好說好說。」寧辰道。

張啟山說完,便讓副官拉著工兵,將火車上的鐵皮扒掉,他倒要看看這所謂的鬼車是不是真的有鬼。

幾分鐘後。

車廂鐵皮被割開,鐵皮哐當落地,露出一個大洞,張啟山的幾名親兵立刻端著大槍,虎視眈眈。

由於這節火車廂被鐵皮焊的很死,光線滲透不進去,幾人就只能看到車廂內很小的一部分。

張副官拿了手電過來分給了幾人,寧辰順手接過手電,但卻沒有打開因為用不著。

「那我也不用了。」齊鐵嘴將手電,扔給張副官,張啟山也不多說,一手拎著風燈跳上了車廂,然後順道把齊鐵嘴扯了上去。

「我就是個做軍師的命哎,佛爺,裡面真的很兇的,我齊家先人報的信不能不信啊…」

「你慌個屁,這裡可是我的地頭,再凶還能比我凶?」張啟山可不管這些厲聲說道。

張啟山這話倒是不假,他的身上,有窮奇紋身,窮奇大凶,一般的鬼物宵小還真嚇不住張啟山。

但是車廂內的寧辰笑笑也不出聲,張啟山這話是沒錯的,窮奇這種凶獸的確夠凶,可跟他身上的大威天龍一比估計就得自閉了。

張啟山往前一照,這車廂里很暗,但並非是完全意義上的封閉,有些細小的焊縫透出了光線,照出了空氣里流動的灰塵光點。

車廂兩旁有生鐵鑄造成的鐵架子,架子上有著被鐵箍鎖死的棺材、棺槨大部分的棺材棺槨上都有乾巴的黃泥,有些已經爛了邊角,有些是石質的但也多有磨損和磕碰。

「這麼多棺材,如果是你們走貨,明器所得收成估計都快趕上老九門一年的收成吧?」寧辰隨口說道。

張啟山驚疑:「沒想到寧兄弟對老九門的事也這麼了解,連明器、走貨這些暗語都知道?」

寧辰謙虛地說道:「我干考古的,對你們老九門能不了解嗎?要不是職責所在估計也就彼此彼此了。」

張啟山點了點頭,像寧辰這樣的,確實有很多限制,不過從他話里話外好像都透露著對盜墓行當的了解,而且還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估計都是從老墓里挖出來的,按照棺材的腐爛程度來看,怕是有些年歲了。」

齊鐵嘴說著說著湊到一具棺材旁,他吹了吹灰塵,發現那棺材上有紅色油漆寫上的數字標記。

047

「這麼看的話,如果按順序排列,那麼這輛破火車裡最少應該有四十七具棺材。」齊鐵嘴說道。

寧辰拍了拍齊鐵嘴的肩膀說道:「恭喜你成功說出了一句廢話,齊八爺果然是神算!」

齊鐵嘴臉一紅,還真是這麼回事,「你就別揭我老底了,話說你到底跟我齊家有什麼關係…」

「說了我是你爸爸!」

「混蛋,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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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辰笑了,徑直向前走去。

「佛爺!是日本字!」前面張副官,指了指通往下一節車廂的門,門被蜘蛛網覆蓋著,弄掉蛛網,能看到門上漆著幾行日文

「給我讀一遍!」張啟山說道。

張副官有點為難,不過速度很快,只見他張口就來:「勾拐,勾點勾,勾蛋,佛爺我讀完了!」

張啟山:「……」

「你到底會不會日文?」

張副官道:「不會,但快就完了!佛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腦子有點笨。」

寧辰才發現,張副官還是個活寶,不過他說自己腦袋有點笨,那就有點太謙虛了。

後來的張副官有多厲害誰人不知,代替張啟山接任九門之首,活了足足一百多歲,縱橫老九門八十餘年有老不死的、百歲山等稱號。

現在看到張副官這麼靦腆的樣子,寧辰還真有種想給他拍個照片存下來的衝動,然後等將來到沙海世界在給他看看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別難為他了,門上的幾行日文,就是禁止入內的意思,不過基本上這就是擺設。」寧辰說道。

張啟山瞪了張副官一眼,說道:「看到沒有,這才是有學問的人以後你看不懂就直說。」

張啟山又訓了他一頓,張大副官,有些尷尬的壓了下帽檐低頭,拔槍上膛去開門,發現門已被死死的焊上。

張啟山讓手下工兵繼續開門。

眾人又魚貫進入到了下一節車廂,還是堆滿了棺材和蜘蛛網,挑開能看到棺材上的編號越來越小。

「什麼味啊?」

齊鐵嘴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說道,車廂里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臭雞蛋攉在糞上,然後又發酵了好幾天一樣,很豐富。

越往前走,這車裡面味道就越大,連張啟山都不由得用手帕捂住鼻子只有寧辰恍若無事的走著。

「寧兄弟,你鼻子壞了?」

寧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別說話,我在用龜息之術,不能隨便泄氣。」

「您厲害!」

齊鐵嘴對寧辰肅然起敬,好傢夥,龜息之術用在這地方,也算是術盡其用了。

走到頭,能看到里掛滿了蜘蛛網,阻擋了車廂通道前進的方向,這節車廂的兩邊都是雙層的板床,板床上下鋪都躺著什麼東西。

「怎麼這麼多蜘蛛網?」

副官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疑惑道,張啟山用手槍剝開棉絮一樣的絲線一點一點靠近,床上似乎趴著一個人。

張副官反手甩出軍刀捅了捅屍體,果然是趴著的,一張歪臉露了出來嘴巴大張著下巴垮在枕頭上。

「咦~」齊鐵嘴退了一步。

他不是怕,實在是這屍體太噁心,臉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小孔,簡直就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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