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葉簾把陽光擋在窗外,
破碎的光芒透過蔚藍色葉片縫隙,成束狀照射進來,在辦公桌上留下斑駁簾影。
葉雨時推門進來時,
蘇阿細正一臉倦意的趴在辦公桌上,一頭烏黑柔軟的髮絲散亂著垂落,
細嫩白皙的俏臉上,隱約可見其他的色彩,
似乎不久前洗過臉,卻並沒有把妝卸乾淨。
葉雨時看了她兩眼,
走到窗前,『嘩啦』一聲把百葉簾拉開,
霎時間刺眼的金色陽光鋪滿整個房間。
有些迷糊的蘇阿細被驚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聽到葉雨時語氣玩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細姐,我們不如換個地方睡吧,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大、大佬!」蘇阿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腦袋恢復清醒後,
連忙給葉雨時讓出位子。
「聽說細姐在等我?」
葉雨時坐在蘇阿細讓出的辦公椅上,
見少女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打趣道:
「細姐有事找我的話,直接打我電話不就好了嗎?」
「我沒有手機的嘛……」蘇阿細見葉雨時一直在叫她細姐,
靈動的眸光閃爍起來,讓她一雙大眼睛看起來水汪汪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雨哥你幹嘛一直叫我細姐啊?」
「不自在?你初來乍到的,年紀又小,要學的東西那麼多,
為什麼要讓其他人叫你細姐呢?」
葉雨時反問。
蘇阿細秀眉微蹙,解釋道:
「大頭來這裡,他們都叫他大頭哥的,
我和大頭一樣,都是雨哥你自己人,身份地位是一樣的嘛,
而且不讓她們叫我細姐,知道我阿細的不好惹,
我以後怎麼管教他們啊?」
說到後面,可能是擔心剛剛認的大佬對自己心生不滿,
蘇阿細有些著急起來,越說越結巴,憋得臉頰泛紅。
葉雨時耐心聽她說完後,
盯著蘇阿細看了一會兒。
見這小妞表情越來越緊張,眼神開始變得忐忑起來,葉雨時也就沒有再繼續施加壓力,
反而微微點頭道:
「你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下一瞬話鋒一轉:
「不過阿細你仔細想想,你現在什麼都不懂,如果上來就指手畫腳的話,出錯在所難免吧?
到時候人家嘴上不說,心裡又怎麼可能服你呢?」
面對葉雨時的說教,
蘇阿細陷入沉默,旋即嘴唇微抿,緩緩的點了點頭,
倒是把話聽進去了。
講道理就是這樣的。
只要人家本來就服你,那就很容易講通,反之亦然。
葉雨時見狀,揭過這個話題,詢問另一件事:
「昨晚為什麼不回家?」
「……我沒有家回啊。」蘇阿細搖搖頭,目光瞥向地面,小聲說道:
「我很早前就對我姑姑說過的,只要我出來混,就絕對不會再回去。」
葉雨時劍眉微挑,認真的看了她幾眼,
旋即也不多問,淡淡說道:
「行吧,我會給你安排個住處。」
「真的嗎!」蘇阿細一臉驚喜,
美眸發亮,看著葉雨時有些興奮的說道:
「我一開始準備暫時睡在酒吧里的,酒吧的地下雜物間可以清理一個出來。」
又補充道:
「剛剛還準備和雨哥你說這件事。」
她在辦公室強忍著困意等葉雨時,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葉雨時內心有些無語,搖頭道:
「跟著我,我帶你出去。」
……
夜未央和夢巴黎的位置,是佐敦和油麻地之間,算是處於商業區,
附近有幾個環境不錯的小區,
較之其他地方,治安要好很多。
葉雨時花了幾千,在距離酒吧最近的小區中,
幫蘇阿細租了個一室一廳,帶獨立廚衛的精裝房,
又買了兩套換洗的被褥。
倒騰了半個小時,房間已經可以住人了。
葉雨時坐在木椅上,給自己點了根煙,看著一夜未睡,此刻卻興致勃勃,
跑到房間各處摸來摸去,不停四處打量,俏臉滿是喜悅的蘇阿細,
提醒道:
「鑰匙在桌子上,阿細你要是睏了的話,先去休息吧。」
「我不困!」蘇阿細嘴角梨渦浮現,美眸發亮的看了葉雨時一會兒後,
突然笑嘻嘻的說道:
「謝謝雨哥!」
母親死後,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擁有了自己一個人的空間,
這間出租屋雖然不大,但裝修的比姑姑家好,
而且沒有姑夫那樣的王八蛋和她住在一次,
蘇阿細現在簡直不要太滿足。
葉雨時微微聳肩,語氣滿不在乎:
「我是你大佬,我不罩你誰罩你?
阿細你是我自己人,要是讓人知道跟著我混的人,竟然要去睡酒吧的雜物間,
那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說完站起身來,「我走了,好好休息吧。」
葉雨時離開了房間。
蘇阿細怔怔的看著葉雨時背影,出了會神兒,
旋即困意襲來,
打了個哈欠後,倒在了床上,很快便熟睡過去。
……
七八分鐘後。
葉雨時打開房門,又折返回來。
房間鑰匙有兩把,他給自己留了把。
看著床上嘴角含笑,俏臉恬靜的蘇阿細,葉雨時並沒有吵醒她,
把剛剛出去買的一個粉色外殼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用筆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後,
便直接離去。
剛剛出去買手機時,龍根打電話過來,說要和他還有占米談重要的事。
……
見面的地點約在刀疤強的夜總會。
葉雨時也發現了,龍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可能有一百八十天都住在夜總會,
也不知道這老東西是真的天賦異稟,還是養生有道。
「占米,你上回拿過來的泰國人參,真的沒什麼效果……一點都不補。」
一見面,龍根就吐槽起占米。
說完看向葉雨時:
「阿雨,聽說你要學拳?」
見葉雨時承認,龍根點頭道:
「學拳好,混我們這一行的,身手和腦子一樣重要。」
又聊了幾句後,龍根和坐在旁邊的官仔森對視了一眼,
官仔森咳嗽兩下,對葉雨時和占米說道:
「這次找你們兩人來,是為了地盤的事。」
官仔森並沒有賣關子:
「長樂社的那群撲街滾蛋後,整個油麻地都是我們的,
而過去我只有占米一個頭馬,現在卻還有阿雨你,
地盤該重新劃分一下了。」
……
(PS,抱歉了大家,第二章會有些晚,最近不知道什麼情況,一直有飛機在居民樓上方低空飛行,
轟鳴聲嚴重擾民,關門關窗加耳塞也頂不住,
感覺整個房間都在聲浪中顫抖的那種,
晚上七點左右開始,到晚上十點多,期間每隔幾分鐘飛一次,我人裂開,
最近神經衰弱被搞得更嚴重了,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附近有軍區,也不知道是不是軍機在搞訓練,
現在終於安靜了,但小雨好疲憊,容我眯一會兒,然後通宵碼字,把前幾天欠大家的幾章都補上,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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