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揚州的重城,江都城可以說是代表了整個揚州的繁華,在這個地方,人世間的一切都能夠享受。當然了,也僅限於「人世間」。

其中攬天抱月樓則是整個揚州城中最高檔的酒樓,有著五層高的它可以說是江都城的標誌xing建築。

作為整個揚州的酒樓之王,在這裡你能夠吃到各個地方的菜肴,山珍海味已經不是最好的,奇珍異獸才是它的招牌。

有的時候運氣好的話,成了jing的妖獸也能夠吃到。

姬博弈將賠罪的地點定在這裡顯得很有誠意,而且為了顯示自己的態度,從下午的課結束之後就已經來到了訂好的包間中等待著。

在他到來之後,五丈寬的房間之中,姬博弈一個人閉著眼睛等著,從申時開始一直等到戌時,時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人還是沒來。

「阿松,你確定將請柬送到了嗎?」

姬博弈對著門外問了一句。

「弈少爺,奴才親自將請柬送到了錢少爺和季小姐的手中。」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姬博弈眼中寒光一閃,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心中一動,一種朦朧的感覺告訴他,人來了。

一盞茶後,阿松在門口招呼的聲音響起,隨後大門打開,當先走進來的不是錢子英,也不是季倩然,而是一個俊秀的錦衣男子,二十上下,面帶微笑,但是姬博弈卻感覺到了一陣不詳的預感。

「抱歉,姬兄,由於在下的緣故,讓子英和家妹來遲了。」

在他的身後,錢子英和季倩然一臉淡然的走了進來,然後一點都沒有經過姬博弈的同意,三人坐了下來。

「季素真?」

聽到錦衣男子的話之後,姬博弈想起了他的名字,也是北斗星院有名的一個世家子弟,據說已經養氣大成,即將踏入先天。

「沒想到在下的薄名姬兄也知道,真是幸事啊。」

看季素真的樣子,雖然笑容滿面,但是姬博弈卻是不敢絲毫的大意,從一開始他就做出了一個下馬威,晾了他一個時辰,明顯來者不善。

「今天設宴的原因,素真兄應該也知道,在下的小妹年輕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話,今天姬某代她賠罪,希望兩位能夠諒解!」

說完之後,姬博弈拿起了手邊的酒杯,舉了起來,想要先干為敬。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季素真伸出了一隻手,攔住了他。

「唉,這是怎麼回事?我今天來只是被子英拉來吃飯的,這件事情我還不清楚,能夠詳細的和我說說嗎,家妹一向調皮,說不定錯在她也說不定呢!」

季素真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將姬博弈舉起的手壓了下來。

「哥,你怎麼這樣說我啊,明明是那個傢伙的錯,她可是當著我的面罵婊子,完全沒有將我們季家放在眼裡。」

「豈有此理,這完全就是藐視我們,作為季家的一份子,如果我當時在場的話,肯定會要狠狠的扇她幾個耳光!」

季素真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聽到季倩然的話之後,一臉憤怒的神sè,拍桌而起,完全沒有在意姬博弈yin沉的臉sè。或者說,他就是故意想要做到這樣子。

「子英兄,這件事是汋柔不對,這杯酒敬你,希望你不要在意。」

聽到季素真明顯找茬的話,姬博弈看到錢子英的臉sè有點彆扭,顯然別有隱情,所以調整了目標,將對象轉向了錢子英。

不過就在他再次將酒杯舉起來的時候,季素真的手再次攔在了他的身前。

但是這個時候,姬博弈眼中yin氣四溢,體內「太素yin功」運轉到極限,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小手指伸出,點向了季素真的掌心。

千絲萬縷的內力化作三道yin冷的劍氣從指尖迸shè而出,在接觸到季素真掌心的再次凝聚成一道無形劍氣,整個包間中仿佛變成了冬季最寒冷的時候,讓功力最弱的季倩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瞬間,季素真的臉sè大變,他沒有想到姬博弈居然動手了,如此突兀,他來不及將體內的所有功力提起,只能倉促的在掌心布下三層氣勁,希望能夠擋住姬博弈的無形劍氣。

不過這一記三yin劍指乃是姬博弈算計了很久,蓄勢圓滿的最強招,就是為了能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憑藉他今天剛剛突破的星命術,清楚的看出季素真的功力比錢子英還要高出一籌,養氣大成,即將先天的評價不虛。

季素真也硬是了得,在倉促的情況之下,將三yin劍氣的威力抵消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先天yin氣在侵入他掌心的瞬間就被他渾厚的內力壓住,無法造成多大的傷害。

「乒令!」

在兩人交手的剎那,姬博弈手中的酒杯無法承受住兩人交手的氣勁,碎裂開來。不過在這瞬間,姬博弈掌心內力一吐,碎瓷片如同暗器一樣向著季素真的面門濺shè而去。

如果真的打實了的話,他那張俊臉肯定毀定了,無奈之下,原本打算還手的季素真立刻揮手,將包含yin冷氣勁的碎瓷片擋了下來。

不過就在他擋住碎瓷片的時候,一道水流打在了他的胸口,一股yin冷的氣勁瞬間向著他的五臟六腑侵入。逼得他不得不倒退運勁驅逐體內的寒氣,以免落下隱患。

但是他這一退,就表示他輸了,在功力占優的情況之下,被姬博弈連續三招逼退,面子大大的被掃落。

兩人之間這一番交手是在眨眼之間,錢子英卻看的清清楚楚。從季素真伸手阻擋,到姬博弈彈指出劍,隨後酒杯碎裂,碎瓷片向著季素真的面部shè去,最後酒水在yin氣的作用下凝聚成一股打在季素真的胸口。

雖然姬博弈的功力不如季素真,但是交手的時候,場面從頭到尾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最後甚至能夠殺死季素真。

憑藉他的「太素yin功」,完全能夠將酒水凝固成冰,如果最後打在季素真胸口的是堅冰的話,肯定能夠刺入他的胸膛,甚至心口。

不過那樣子的話,兩家一定會成為世仇,接下來的報復完全不是他這個庶出少爺能夠抵擋的。

但就算是這樣,錢子英和季倩然依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站了起來,攔在了兩人之間,唯恐一不小心真的出現流血。

「你居然敢……我要宰了你!」

這個時候,季素真已經將體內的寒氣驅逐了出去,不過剛開始的風度已經完全不見,胸口的濕意提醒著他剛才所受到的恥辱。原本俊秀的臉盤開始微微的扭曲,眼中一絲絲血光閃現,體內的內息已經完全提起,一股股無形的氣勁在他的體表徘徊,險些就能夠凝聚成實質。

「不錯,的確是養氣大成,離先天只差一步!」

看到這一幕,姬博弈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不過面對如此情形,他卻是一點驚慌都沒有。反倒是錢子英開始阻止。

「素真兄,再打下去可就要逾越了。」

世家子弟之間明爭暗鬥,各自落面子經常發生,但是每個人都有著底線,真的鬧成了生死仇敵,對於各自的家族來說,都不是好事。今次姬博弈設宴,原本錢子英是打算給個面子,就這麼算了,但是季倩然卻是不甘心,請來了自己的哥哥,想要狠狠的落一下姬家的面子。

在她看來,養氣大成的季素真出手,肯定能夠壓住姬博弈,讓她好好的出口氣。不過他們都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之下姬博弈就忍不住出手了,而且還在三招之間就逼退了比自己強出好多的季素真。

而且現在事情向著最壞的情形發展,錢子英有些頭疼了,兩家真的鬥起來的話,他肯定會被殃及池魚,到時候恐怕會被家族裡的人責罰。要知道和姬博弈,季素真的家族比起來,他的家世略差一點。

幸好季素真在他說完之後,仿佛清醒了過來,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前面的姬博弈放下了狠話。

「這件事情沒完,等著吧!」

不過姬博弈比他更狠,既然得罪了,那麼就不留餘地了。

「我今天貌似沒有邀請你,給我滾出去!」

聽了姬博弈的話之後,季素真面sèyin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冷哼一聲,走出了房間,季倩然立刻跟著走了出來,而最後的錢子英對著姬博弈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隨後也離開了。

「哥,你怎麼不出手啊。」

在門房外,季倩然很是奇怪的問道,要知道她的哥哥可不是個好脾氣,除了實在是惹不起的,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先出氣再說。

「隔牆有人!」

季素真面sè難看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隔壁包間,剛才在他催動全身的內力,準備動手之際,一股比他強大數倍的真氣從身後的牆壁中傳來,粗暴的將他周身真勁壓回了體內,直接震傷了他的經脈。

「走!」

看了幾眼,強忍住心中的忌恨,季素真當先走下了樓。今天姬博弈請客是在第三層,還是以姬家的名義才能夠到這一樓,所以沒什麼人在,他們交手的時間也短暫,並沒有引起大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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