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路橋公司不管修路的?」

付振岳的話一出口,寧向東和付山根被問的張口結舌,兩人對視一眼,卻不敢說是聽好漢寨村長竇二蛋說的。

還好付振並沒糾纏這個問題,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今後合作,還是要多學習,不要道聽途說就盲目相信,還有就是要懂得市場經濟,不要單純的以為,辦企業就是買和賣那麼簡單!」

聽了大哥的話,付山根撓了撓頭,似乎明白了一點,說道:「還真不簡單,又得僱人,又得想辦法怎麼運出來,鬧心。」

「你少說話就是學好了!」付振岳沖弟弟瞪起了眼睛。

「關於今後鋪貨的事兒,還少不了麻煩大哥!」寧向東真誠的說道。

「尋找客源這事兒只能說對機會了,我一直坐辦公室,平時也接觸不到生意人。」付振岳無奈的攤攤手:「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能說上話,就是我們城建委跟路橋公司有點交道,可以把你們那裡的實地情況跟他們說說。」

付山根聞言大喜,他是在山裡長大的,太明白一條坦途具有何等的重要性了。

寧向東也很興奮:「我斗膽請大哥吃個飯行嗎,順便也請路橋公司的負責人一起坐坐。」

「這個嘛……我考慮考慮。」付振岳倒不是故意拿捏此事,他只是沒想到,寧向東會這麼迫切,馬上就提出要求。

「大哥,不是我不明事理,您的一番好意,而我卻抓住不放,只是我們從山裡出來一趟不容易,要是路通了還好說,但是現在還在施工,出來一趟太費勁了。」

寧向東這番話說的挺有道理,付振岳想起自己每年春節時,一說回老家腦袋就大的經歷,深有感觸的點點頭:「就依你,這次能辦的事儘量辦完,省的來回跑折騰!」

「太好了大哥!」寧向東和付山根幾乎雀躍起來,採石場山下通向主路的那一段通道是他倆最大的心病,如果能夠順利解決,這趟省城就算沒白來一趟。

三人又繼續聊了幾句閒話,付振岳抬頭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已經快十點了,連忙催促他倆趕快回去,最後一趟末班公交過了十點就沒了。

回到寧向東家,霍敏芝還沒有睡覺,獨自在看電視,寧向東在屋裡轉了一圈兒,沒有看到父親寧鑒良。

「媽,我爸還在丁伯伯家啊?」

「是啊,你爸每天早晨從家走,到夜裡才回來,」霍敏芝聽到寧向東的問話,嘆了口氣,道:「最近一段時間你丁伯伯身體不太好,你爸就經常留在那裡過夜了。」

「丁伯伯到底是什麼病啊,怎麼一年了還恢復不好,反而越來越重了?」寧向東憂心的問道。

「誰知道呢,我問你爸,你爸一個字也不透露,只說別管那麼多,我感覺不是什麼好病。」

「病哪還分好壞,是病就不好!」霍敏芝的話讓寧向東哭笑不得:「要不,我明天再去丁伯伯家看看吧。」

正在這時,山根從寧向東屋裡出來,手裡拿著刷牙杯去衛生間洗漱。

霍敏芝見狀顧不上再談丁啟章的事兒,壓低聲音說道:「你跟你這個朋友說一下,讓他一會兒睡覺的時候洗了腳再睡,我白天去你房間收拾,滿屋都是臭腳丫子味兒。」

寧向東聞言哈哈大笑,坐在沙發上也沒動地方,直接對衛生間喊道:「山根兒,一會兒刷完牙別忘了洗腳,我媽說她被熏得頭疼,哈哈。」

霍敏芝一看寧向東口無遮攔,急得用力拍了一巴掌,說道:「你也不給人家留點兒面子,過去說不行嗎?非得在屋裡大喊大叫!」

寧向東還是笑個不停,說道:「媽!我倆以後要在一起幹活兒了,連這點事都要考慮面子不面子的,那以後還不得累死?」

這時付山根從衛生間出來,滿臉的不好意思,黑臉也變成紫的。

他放下牙杯後,對霍敏芝說道:「阿姨,昨天晚上我其實想洗腳來著,可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向東已經睡了,去衛生間也不知道哪個是擦腳毛巾,後來我抱著腳聞了聞,覺得味兒不算很大,就想著湊合湊合,結果還是把您熏到了!」

霍敏芝被付山根一通解釋搞得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指著他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老實呢!」

寧向東在一邊狂笑:「山根,你這韌性可以啊,還能夠到腳丫子,我現在都做不到了!」

霍敏芝重重打了寧向東一巴掌,罵道:「發什麼瘋呢!這事全都怪你!山根兒住咱們家,你就不知道給人家準備一條擦腳毛巾嗎?」

寧向東哎呀一聲,捂著挨打的地方辯解道:「我都不在家住,怎麼知道擦腳毛巾在哪!」

霍敏芝懶得再跟兒子斗貧,瞪了兒子一眼,問道:「你倆還住幾天?要是時間長,就去你姐房間住,要是這一兩天就走,那你在客廳湊合湊合得了,我現在就回臥室,把沙發讓給你。」

寧向東這才發現二姐又沒回來,忙問道:「我姐忙什麼呢?怎麼見天的不在家?」

霍敏芝咬牙切齒的說道:「自打跟趙寶庫領了證,就搬到店裡去住了,說最近要複習考什麼試,嫌我看電視吵著她了,我看是趙寶庫把她魂勾走了,以前怎麼沒見她這麼用功啊!」

聽霍敏芝這麼一說,寧向東忽然想見見趙寶庫,再好好聊聊採石場的事兒,便對付山根說道:「山根兒,要不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霍敏芝聞言,連忙攔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兒?我告訴你別去打擾你姐他們啊,萬一撞到……我這老臉丟不起那人!」

霍敏芝當著付山根的面不好意思說明白,不過寧向東明白他媽媽心思,開口說道:「媽!虧你還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怎麼腦子這麼封建?我姐跟趙寶庫已經領了證,就是合法夫妻了,就算住一塊也說的過去。」

「可,他們……」霍敏芝掃了一眼坐在旁邊憨笑的付山根,心想這孩子還真是沒眼力架,別人談家裡私事,他不迴避就算了,還在旁邊樂個什麼勁兒。

其實付山根還真沒聽明白這娘兒倆說什麼,他聽慣了鵝嶺方言,聽並原普通話挺吃力,尤其現在這娘倆說的語速挺快,就更聽不明白了,只好坐在邊上陪笑。

「可什麼可?您心裡認為的婚禮只不過是民間儀式而已,」寧向東覺得,這事兒關乎二姐他們兩口子的名聲,自己得說明白了:「您沒看電視里馬季和唐傑忠前幾天說的相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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