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諾娃打開從莫斯科帶來的白酒,很仔細的倒入杯中,一滴都沒有灑落。

她望著薩琳娜,道:「伏特加就是我們的神,當你遇到時,要麼舉杯,要麼下跪。」

薩琳娜淺淺抿了一口,感受著火流般的烈酒,雙眉微蹙道:「更像是淡淡的酒精。」

「伏特加最初就是用來消炎的酒精啊,怎麼你不知道嗎?薩琳娜!」伊萬諾娃驚奇的看著她:「哪!你還是愛酒的人嗎?伏特加一直到葉卡捷琳娜時代才賦予了飲用的資格。」

「伊娃,不是每個能喝酒的人都愛酒,在中國,喝酒有時候是出於無奈,」薩琳娜嘆了口氣,看到諾娃流露出不解的樣子,解釋道:「當然跟好朋友在一起喝酒另當別論,這肯定是開心的事兒!」

「您剛才提到葉卡捷琳娜時代的伏特加才是用來喝的,難道以前的不是嗎?」郝欣插話問道。

「是的,伏特加最初釀造出來是當做消毒液使用的,後來葉卡捷琳娜在泵大帝死後登基做了皇帝,才批准可以公開飲用,你們知道,葉卡捷琳娜一世是個波蘭的女奴,而伏特加,最早只在波蘭流傳……」

「看來,每一個古老的流傳都伴隨著歷史上的著名典故啊。」薩琳娜又細細的品了一口酒,道。

郝欣端著果汁,羨慕的看著薩琳娜,她正為這滿滿一大杯富含蔗糖的勾兌果汁發愁,喝了吧不知道有多少大卡的熱量,不喝吧又沒有能喝伏特加的酒量。

「郝……哇,今這麼多美女啊?」

隨著一聲驚呼,一個高大帥氣的伙子走過來。

郝欣看到他,歡快的站起來:「薩琳娜,伊娃,這是……韓,也是這家米粉館的老闆。」

薩琳娜伸出指尖跟韓握了握,同時發現郝欣見到這位粉店老闆時,臉頰微微一紅,心裡不禁感到奇怪,暗暗打量了這個粉店老闆幾眼。

伊萬諾娃盛情邀請韓坐下,韓一眼瞟見伏特加,嚇得雙眉揚起,連連擺手,他一個連四十多度白酒都對付不聊人,聞到烈酒的味兒都旋地轉,這要坐下,待一會兒估計就起不來了。

「郝跟韓老闆是舊識?」薩琳娜不經意的問道。

「啊……沒有,因為中午不回家,閒著沒事逛街,前幾才發現這家新開張的米粉店,嘗了嘗發現味道挺不錯的,又來了幾次才跟韓老闆認識的。」郝欣很正式的解釋道。

「哦,看上去韓老闆是個品味不錯的人,腕錶比我的還講究。」

韓掃了一眼薩琳娜胳膊上的卡地亞,忙把手腕縮回袖口,尷尬的笑道:「我這個是塊高仿,隨便帶著玩的。」

「這樣的啊,以前在廣州的時候,高仿表我也玩過,塑料機芯的那種,好像是十塊錢吧,走的還挺准,可惜就半年的壽命,過半年齒輪磨損了只好扔掉。」

伊萬諾娃一聽聊手錶,也開口道:「薩琳娜,你的那個,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現在早就升級換代了,都是鋼鐵機芯,我曾經在聖泵堡的利戈夫斯基大街買過一塊,到現在還能用。因為質量好,所以買的人多,很多本地人從後貝加爾拿貨回來賣掉,半年就能賺一套房子的錢。」

「我們還是不手錶了吧,今要安心享用美食,才對得起郝欣帶我們來一趟!」薩琳娜揮揮手,像揮走無聊的情緒,指著伊萬諾娃,對韓道:「先給我們倆各來一份豕骨湯粉,郝來一份海蝦炒粉吧,下次再來品嘗其它品種。」

「郝欣對海鮮過敏,要不三位都來同樣的豕骨湯粉吧。」

「是嗎?」薩琳娜驚奇的望著郝欣:「我都不知道你忌海鮮的口!」

郝欣滿面通紅,瞪了韓一眼,解釋道:「上次來的時候提到過,可能被他記住了。」

「呵呵,這位韓老闆真是有心人,」薩琳娜笑的分外開心,對韓道:「那就聽你的吧,三份大骨粉,這半瓶酒也存你這裡,下次來再喝。」

韓老闆接過伏特加,去廚房安排湯粉。薩琳娜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回過頭盯著郝欣,意味深長的道:「年輕雖好,可太容易放飛自我,裴頌雖年齡有點大,卻恰恰適合作為終身良伴,年輕時玩玩就算了,將來記得找個老實人嫁了,才是我們女饒真正歸宿。」

郝欣沉默了一會兒,打開放在桌上的手包,取了一張紙,低聲了句:「我去趟洗手間。」起身離座而去。

薩琳娜沒有話,她盯著郝欣因慌亂沒有閉合的手包里,半隱半現的一盒煙,沉吟良久。

伊萬諾娃發現薩琳娜的反常,半探著身子看了眼郝欣的手包,輕鬆的笑道:「這有什麼大驚怪的,薩琳娜?一盒煙而已。」

「我不是因為這個失態,伊娃,有些東西不明白的……」

……

過了幾,寧寶隆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附近有家米粉店,這在吃慣麵食的北方,算是個新穎的口味,大家去了幾次,也都知道了這家店的老闆叫韓傑,是個能幹的伙子,手腕上一塊江詩丹頓高仿表幾可亂真。

其實亂不亂真誰也看不出來,就是覺得特精緻,那年月假貨還在粗製濫造階段,所以做工判斷真假成了重要依據。

龔胖子剛剛花七萬塊錢買了兩塊勞力士對表,和楊晶一人戴了一塊,聽一個米粉店老闆都戴著江詩丹頓,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且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這事兒對他是起到了深刻的教育意義,那就是奢侈品沒有最貴,只有更貴,一塊表就清晰體現出一個饒物質基礎。早知如此,還不如學習寧向東,就光著胳膊,拿手機看時間,誰能揣度的清楚。

不過大骨湯粉作為米粉店頭牌,胖子還是讚不絕口,淡淡的黃白色高湯,富含營養,尤其是雪花紛飛的冬,飯飽後喝上一口,幸福感來的就這麼簡單。

寧向東就是在這樣氣里踏雪而來。

被龔強的讚美灌滿了耳朵眼,如果再不來品嘗簡直就是犯罪了,而事實證明,這湯粉還真是名不虛傳。

寧向東懶懶的坐著,溫暖和嚴寒在玻璃上交鋒凝結的水汽已經被他擦出一個圓形的清晰面,他望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似乎滿腹心事,又似乎只是發獃。

這時,手機響起,寧向東按下接聽鍵,聽了幾句後道:「稍等一下伊凡,我要記下來。」

他把電話挪開一點,對正在吧檯里擦拭的韓傑喊道:「韓,給我拿紙筆過來。」

韓傑送來紙筆,寧向東一看,居然是只鉛筆,不過總好過沒有吧。

抬手開始在那摞紙上記錄,沒想到只是淺淺的痕跡,再看型號,才發現不是普通的HB型鉛筆,而是畫圖專用的2H。

電話里伊凡不停地話,寧向東望著這隻高硬鉛筆,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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