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將尉遲松當做師父,更是真心敬重他。

以前沒有這個機會,欠了他很多,如今總算是能有機會償還。

尉遲松看著楚流玥,眼底似有波瀾涌動,許久才輕聲道:

「流玥,你剛剛拜我為師不久,卻已經做了太多...」

按理說,就算是師徒,剛剛認識這麼久,彼此之間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但從一開始,楚流玥好像就對他以及沖虛閣毫無保留。

無論是一開始義無反顧的在眾多門派之中選擇沖虛閣,還是後來幫他將這些東西贖回...

都沒的說。

這絕對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事情。

更多的,包含著她的心意。

楚流玥偏頭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師父不是也幫了我很多嗎?要不是您,我和小舟可能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尉遲松嘴角彎了彎,卻沒說話。

按照楚流玥的能力,就算他不幫忙,將那個宅子給他們住,他們也絕對能找到其他的好的住處。

他本來還想再問一問,可話到了嘴邊,看著對面楚流玥臉上真摯的笑容,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其實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也覺得很是合眼緣。

不知怎的,在面對楚流玥的時候,他總是會格外心軟和親近。

不然也不會將那本來準備贈與小月牙的哨子給了她。

那本是他打算帶進棺材的物件。

雖然他是給了楚流玥與羌晚舟兩人一人一個。

實際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在於楚流玥。

可能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般微妙吧.....

「流玥,陪為師下一盤棋如何?」

尉遲松忽然說道。

楚流玥心中一動:

「好啊。」

尉遲松道:

「剛才為師是在自己下,你執白子,現在該你走了。」

楚流玥從旁邊的棋罐之中捏出一枚棋子,觸手溫涼,光滑堅韌。

可見尉遲松沒少下棋,才會將這棋子磨成這般樣子。

楚流玥掃了一遍棋局,思索片刻,就將白子落下。

啪。

玉石相擊,發出一道細微的清脆聲響。

尉遲松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了這棋局之上。

二人你來我往,開始廝殺。

楚流玥下了几子之後,似是無意的說道:

「師父,您這棋盤看起來和一般棋盤不太一樣。」

尉遲松欣慰一笑,懷念道:

「這是小月牙親手幫為師做的。」

楚流玥輕輕頷首。

過了片刻,又落下一子,才輕聲道:

「總是聽您提起她,不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這一問,算是讓尉遲松打開了話匣子。

他一邊下棋,一邊跟楚流玥細細碎碎的講一些關於「小月牙」的事情。

往日他都是不捨得也不願和旁人說這些的,但或許是這兩天經歷的衝擊太多,他心裡疲憊的很,也想找一個人傾訴,就不自覺的說了許多。

楚流玥安安靜靜的聽著,偶爾附和一兩句。

但聽了之後,她才發現,有許多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尉遲松卻都記得很清楚。

她心中像是被什麼溫柔的包圍。

在遭遇了那些徹骨的背叛之後,這樣的溫情和在意,就顯得極為珍貴。

二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的下了幾盤棋,度過了半天時間,楚流玥才起身告辭。

......

接下來的幾天,楚流玥白天在自己房間內修煉,晚上就去閆林峰上打磨青銅雲天劍。

雖然磨劍的速度還是很慢,但她的確一天比一天熟練,到了後來,進度也就逐漸變得明顯。

更讓她欣慰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肉身力量的確提升了不少。

於是,打磨青銅雲天劍的勁頭也就更足了些。

楚流玥就這樣待在清源山上,每天的生活簡單而平淡的進行著。

......

楚流玥這邊是清靜了,然而西陵城中,卻是變得熱鬧了起來。

簡風遲豪擲六百六十萬白晶幣,拍下一個擁有虛元之體的奴隸的消息,迅速在整個西陵城傳開。

牧紅魚是個活生生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隱藏。

就算是能暫時隱瞞一天兩天,將來她出現在眾人面前,還是會被立刻發覺。

所以,簡風遲根本就沒想過遮掩這件事情。

反正他是堂堂正正花了錢的,誰也不能拿他如何。

結果沒想到,在外面一切都好好的,反而是他帶著牧紅魚回龍牙山的時候,遭到了自家老父親的迎頭暴擊。

他這廂剛剛跨過龍牙山的大門,就被簡書夜給逮住。

「臭小子!你還敢回來!」

簡風遲一呆,看著暴怒中的自家老爹,直接懵了。

「爹?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兒!?」簡書夜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朝著簡風遲打來。

簡風遲毫不猶豫就要跑。

這個家回不得了!

然而他又怎麼可能是簡書夜的對手?

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堵了回來。

簡風遲立刻識相的認罪:

「爹!我錯了!」

簡書夜這才停了下來,不過一隻手還揚在半空,好像隨時都會繼續打下來一般。

「說!你怎麼錯了!」

簡風遲瘋狂思考,但還是毫無頭緒,只得試探性的問道:

「...兒子做錯的事情太多了,您說的是哪一件?「

「小兔崽子!」

簡書夜的巴掌終究還是狠狠的落了下來。

「平日裡你囂張放肆,你娘都縱著你,如今可好,仗著自己有兩個錢,連買奴隸的事情你都乾得出來!你出息了你!」

簡風遲這才明白,原來是為了牧紅魚的事情。

他一邊躲,一邊解釋。

「爹!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還能是什麼原因?你可別說是因為看上對方的虛元之體了!你是個什麼性子,你爹我還不知道?我可都聽說了,那小姑娘生的漂亮,你是不是就衝著這個去的!」

平日裡他風流也就罷了,而今居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丟人!

簡風遲一怔,這才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

他神色古怪的問道:

「爹,你以為我買她回來,就是因為看上了她的容貌?」

「不然呢?!」

簡書夜胸膛起伏,瞪著眼說道。

」要不是你這麼不懂事兒,流玥能棄了咱們龍牙山,跑去沖虛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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