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暗崛起第三十八章 古董店的老馮

不等塔瑪爾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哲聶已經開始向大家講述他和厄賴瑞之間的關係了。

「在大陸上關於厄賴瑞的傳說很多,不過真實見過她的人,已經不多了。很幸運,我不但見過厄賴瑞,還曾經救過她,所以我是她的恩人。所以,大家不必害怕她不肯為胖子解除靈魂禁錮。」

「不過,因為厄賴瑞的血統比較複雜,有妖族、人族、巫族、精靈族四族的混種血統。所以,厄賴瑞長得比較怪異。他擁有兩個身體,切只有一個腦袋。厄賴瑞是個很敏感的人,大家最好有心理準備,以免見到她之後,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讓她心生怨意。」

太章聽哲聶這麼說,好像呆在這裡的人都已經同意了去十萬荒山。雖然太章沒有去過十萬荒山,但在混沌大陸上早就有很多關於十萬荒山的傳說。

十萬荒山被稱為混沌大陸四大凶地之首,十萬荒山的深處,蟄伏著許多力量強大的遠古生物,還有大量神族留下來的遺蹟。

各族曾經多次進入十萬荒山深處進行探險,試圖尋找遺失的文明和獲得強大而神秘的力量。但是,去往十萬荒山深處的,幾乎無一例外的都神秘的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僥倖逃出來的,也都變得瘋瘋癲癲,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經過數千年血的教訓,已經很少有人敢進入十萬荒山的深處。不過,在十萬荒山外圍和淺處游離的各族有很多。他們或者是聽到了驚險動魄的傳說,前來十萬荒山的冒險者;也有遭到了各族的遺棄和追殺,迫不得已逃進十萬荒山的避難者。

關於十萬荒山的傳說很多,無不是讓人膽寒心戰的驚險故事。

太章並不想為胖子冒這個險,但是他又說不出口,只好看向安吉麗娜,想聽聽她如何表態。

安吉麗娜本來想著去求自己的導師解除胖子身上的禁魂咒,可是,聽到哲聶說禁魂咒拖得時間一長,只能請動教皇和道皇之類的超高階的法師,才能破除靈魂禁錮,心裡就有些猶豫,她有把握請得動她的導師,但是她沒有把握肯定導師能請得動教皇等人出手,畢竟身份尊貴、俯看天下蒼生的他們,是不會在乎一個普通凡人的生死。

安吉麗娜沒有能幫到胖子感到很愧疚,聽哲聶說厄賴瑞也可以解除胖子身上的禁魂咒,想也沒想,就表示願意去十萬荒山。

太章不知道安吉麗娜的心思,見她答應得這麼痛快,似乎並不知道關於十萬荒山的種種傳說。著實吃了一驚。

至於塔瑪爾這個血液中流淌著冒險血液的探索者,去十萬荒山和去其它地方沒有什麼區別,她根本沒有什麼意見。

一同經歷過了幾次生死,又見其她兩個姑娘都答應了,太章實在是拉不下臉推辭,只好默認哲聶這個『大家』的說法。

眾人商議已定後,見天色不早,就各自去睡了。

天一亮,眾人在湖邊洗過臉之後,由塔瑪爾帶路,沿著湖泊和南面而行。

大概快要到中午的時候,眾人已經遠離了高低不平的山地,來到了平原上。

他們所在位置的前方,隱隱能看到一座很大的人類所居住的城池。

塔瑪爾招呼大家去前面的城池補充一些必備的用具、水和食物。哲聶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戴上了袍子上的帽子,然後又用一塊黑色紗布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蒼老切炯炯有神的眼睛。

城池外邊並有設置路障盤問來往的陌生人,周昌他們很容易就來到了城中。

這是一座非常繁華熱鬧的大城,城中商鋪林立,叫賣吆喝聲起此彼伏,路上的行人肩並著肩、腳跟著腳,想往前擠一步,那都得拿出吃奶的勁頭。

街道上的商鋪裡面也都擠滿逛街市的人,他們這兒看看,那裡挑挑,儘量找到自己又喜歡又便宜的物品。

周昌他們為防止被潮水般的人群擠散,手牽著手,往裡艱難的擠著。

眾人雖然沒有被擠散,但還是被洶湧的人群擠到了一家古董店中。

走在最前面的塔瑪爾正要轉身離開,站在櫃檯上微微發胖的店主忽然從櫃檯里走了出來,他叫住周昌等人,忽然說,「各位先生女士請留步,相見就是緣分,何必這麼快急著走呢,要不在我店中看看,萬一有各位中意的玩意呢!」

胖店主眯著眼打量著周昌等人,似乎想從他們穿著中看出他們的身份,以便更好的推銷他的貨品。

塔瑪爾看了一眼門外洶湧的人群,向店主點了點頭,「老闆客氣了,這裡每天都是如此多的人嗎?」

胖店主朝門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人造謠,說妖族已經向人族宣戰。這群人聽到風聲,都是出來搶購糧食和一些必需品的。」

塔瑪爾聽店主的語氣似乎並不相信妖族已經對人族宣戰的傳言,不由好奇問道:「老闆您怎麼不去搶購些糧食,萬一妖族真的打來了,躲到深山老林之中,沒個吃食也會餓死。」

胖店主擺了擺手,「十年前就曾傳出妖族要對人族開戰,可是十年都過去了,連一個妖的影子都沒看到,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會相信。」

胖店主似乎並不想和塔瑪爾討論這些事情,他簡略的解釋了一番,便拿出他商人的天賦,開始推銷擺在牆壁兩側柜子上的古董玩器來。

「我看各位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我們這座城叫和田城。出了和田城,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沒有個定位方向的物件,要是迷了路可就麻煩了。」

胖店主說著順手指著擺放在柜子上面的一個銅黃色的圓盤又說,「別看這個東西不起眼,不過那可是幾千年前的古物,叫星位盤。只要有光亮照到這星位盤上,就能幫助各全弄清方向。」

說著,胖店主走到柜子前面,因為那銅黃色的圓盤擺放的位置比較高,胖店主踮著腳才把圓盤給拿下來。

胖店主拿下圓盤之後,將周昌他們請到一張桌子邊坐下,將那圓盤擺放在桌子上。眾人向那圓盤上看去,只見那圓盤按照天上星星出沒的方位刻著無數顆星星,圓盤上還有一道紅色的刻痕,似乎是用來指定方向。

胖店主叫店內的夥計取了一盞點燃的油燈,他接過油燈往圓盤上一照,那圓盤忽然緩緩移動了,當一顆位於北面的星星停留在紅色刻痕上時,圓盤便停止了轉動。

胖店主將油燈又交給了夥計,然後指著那顆覆蓋在刻痕上的星星得意的說,「各位,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北面,而北極星天也正好落在方位刻上。我這星位盤夠神奇吧,各位若是喜歡,我可以便宜點賣給各位。」

胖店主見周昌這群人穿的土裡土氣,那個穿著神法袍的小女神法師,也非常的年輕,應該是某座小城市裡的學徒,肯定都沒有什麼見識。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自信,認為隨便唬唬周昌他們就可以賣個好價錢。

不過,胖店主這次可看走了眼,身為探索者的塔瑪爾就是一個活的星位盤。安吉麗娜也不是什麼小城市裡出來的法師學徒,而是和太章二人都是從人類聖地雙聖山下來遊歷的真正的法師。雙聖山的寶器神物繁雜眾多,這種普通的星位盤,幾乎人手一個,而且比胖店主這面精緻的多。活了近一萬年的哲聶,就更不用提了。

就連周昌這個鄉下小子,身上還揣著《天啟》之書和天啟之鐲兩大神器,星位盤和這兩大神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黃金和沙子的區別。周昌看到這見到光亮就會轉動的星位盤,眼睛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些。他本想將書和手鐲拿出來顯耀一番,然後賣給胖店主。不過,轉念一想哲聶說十萬荒山危險重重,應該將神器留在身邊防身,便打消了念頭。

胖店主說完之後,掃了一眼眾人的臉色,見這群人表情木然,幾乎看不出一點心動的神情。不由暗自納悶,心說,「怪了怪了,難道老子看走了眼,這幾位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主?」

當下不露神色,臉上堆著笑又道:「各位既然連這上古之物都看不上眼,那我只好拿出鎮店的遠古神器了。」

胖店主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聽得不耐煩的太章打斷了,「老闆就不要胡亂吹噓了,你這面星位盤雖然普通人沒見過,但身為修行法術的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說到這裡,太章忽然沒有往下說了,似乎想給胖店主留一點面子。

這胖店主不愧是一個生意人,見太章當眾揭破了他,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依舊滿臉堆笑講著客套。

太章再一次打斷了胖店主的話,冷冷的說道:「老闆不要在費什麼心思了,我們並不需要什麼古董。」

胖店主被太章這麼一說,後面還要客套的話都咽回了肚中。

就在這個時候,哲聶忽然朝櫃檯的方向走了過去,拿起櫃檯上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鎮紙的石頭,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忽然對胖店主說,「老闆,這塊石頭,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哲聶的聲音沉悶怪異,就像野獸在嘶吼,胖店主咋一聽這聲音,不由嚇了一跳,回頭向身後看去。

胖店主看到將全身都罩在袍子中,只露出一雙炯泂有神的眼睛的哲聶時,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位先生真有眼光,這塊石頭可不是凡物,他是天上劃落在十萬荒山中的隕石,世上只有這麼一塊。這可是一塊寶石,是我最心愛的玩物。不過,既然先生是識貨之人,那就開個價,我就忍疼割愛了。」

他覺得這般說還不能顯出這塊石頭的價值,於是又補充說道:「這塊寶石,不但可以定神凝氣,而且還能當作法器,除妖殺巫……」

哲聶見再讓這胖店主說下去,非將這塊石頭說成神器不可,於是便出言打斷了他,「老闆,叫什麼名字。去過十萬荒山嗎?」

胖店主拍了拍胸脯道:「城裡人都叫我老馮,別人說起關於十萬荒山的事情,臉上都會馬上變色。我老馮不斷敢說,而且還去過好幾次。」

哲聶將石頭輕輕放到櫃檯上,打量了老馮一眼,「這麼說,老闆是去過十萬荒山了?」

老馮不知為什麼,聽到這位將全身包裹住、比普通人要壯碩許多的神秘的男人聲音,心裡總會沒來由一陣發毛。

老馮定了定神,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這位先生似乎對十萬荒山很感興趣,莫非幾位準備去南邊的十萬荒山?」

哲聶點了點頭,「正想找幾個去過十萬荒山的人做嚮導,老闆若認識有去過十萬荒山的人,不妨給我介紹幾個。至於酬勞方面,絕不會少了老闆。」

老馮一聽哲聶這番話,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這位先生,您去過十萬荒山嗎?那裡可是危險四伏,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

哲聶忽然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羊皮卷,打開給老馮看了一眼,又俯在老馮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塔瑪爾看了一眼哲聶,忽然用肩膀撞了一下周昌,「這老小子不地道,好像有什麼事背著咱們,他進十萬荒山肯定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說著,塔瑪爾又向太章看了過去,這個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思切極為縝密,幾乎所有的問題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太章正盯著哲聶手中的那張羊皮卷,緊緊鎖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而此時,哲聶將那張羊皮卷收入了懷中。一旁的老馮搓著雙手,來回踱著步,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讓他猶豫不決。

過了一會,老馮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做出了重大的決定,「好,我答應和你們進十萬茺山,但是,從裡面弄到的財寶或者神器,我至少要分兩成。另外還要給我一千枚金幣,我去買幾頭毛驢和雇些腳夫、幫手。」

哲聶微微點了點頭,「這一千枚金幣,老闆先幫忙墊付,等找到寶藏之後,我會連本帶利算給老闆。」

老馮看了看哲聶,又看了看周昌他們,搖了搖頭,「一千枚金幣不是一個小數目,我老馮賣了這店勉強能湊出來。但是,萬一進山之後找不到寶藏,那我只能做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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