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藏骨花是用哀傷的靈魂之血培育而成,極具靈性。昆茲瑪索用了近一千年才培育出一朵,本來是想用她來領悟和增強自己的魔法,沒想到切成了萬妖王禁制封印她的法寶。」

哲聶淡淡的說道:「我曾聽妖族的妖提起昆茲瑪索,她的肉體和靈魂被封印在自己所培育的藏骨花中,而她的意識切被剝離,禁制在她行宮周圍,終日遊蕩。」

「曾經妖族最有天賦的魔法師昆茲瑪索,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帶著無盡憂傷和痛苦在地底活著。若是想解開的他的封印,必須先有人喚醒她的意識,然後,斬斷那顆藏骨花。最後,必須以斬斷那顆藏骨花那人靈魂破除最後的禁制,她才有可能覺醒和重生。」

說完這一切,哲聶那雙露在外面帶著野獸氣息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周昌,「現在,你知道漏了什麼沒有說了吧!」

聽哲聶這麼一說,周昌臉色的變得煞白,難道自己和長陵一早就被那個昆茲瑪索算計了。甚至,連誰去拔花根,也是她料定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人也在太可怕了。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發現哲聶正用凌厲的目光正凝視著他。

周昌煞白變得通紅,心想他自己好不容易撒一次謊,結果就這樣被人家無情的拆穿了。

支吾了一會,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哲聶見周昌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又道:「周昌,我們可都是為了你的事才來這險惡的十萬荒山。如果,你連最基本信任都沒有,我們還如何走下去。」

哲聶雖然說平淡,但話里充滿威脅之意,好像在說,你要是不講實,老子撒手不管了。

聽到哲聶這麼一說,周昌有些慌了,看了一眼趴在驢子身上一臉傻笑的胖子,心說為了胖子,就處被抓去坐牢,我也認了。

於是,周昌,便將遇到長陵,他如何為了手中的鐵劍起歹心,如何追他到昆茲瑪索的行宮,所有的事全盤說了出來。然後,又將遇到卡瓦希爾一眾亡靈的事以及他們的對話也說了。

哲聶認真的聽著,等周昌說完之後,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古爾維丹被周昌他們解開了封印、昆茲瑪索也被周昌解開了封印,而自己也被周昌他們所救,他們這三個人,有著共同的一個敵人——萬妖王。至於,亡靈族、安索人和古爾維丹聯盟要對付人類,這並不是他關心的事。

哲聶看了看周昌,又看了看太章,然後獨自走開了。

周昌說完之後,看向了太章,「長陵是自己掉進那洞中的,不管我的事。」

太章冷笑了一聲,「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你的事我不想管。不過,我要警告你,不要隨便將你能聽懂各族語言的事,告訴別人。」

說著,扭頭也走了。

周昌聽太章這麼說,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太章最後一句話讓周昌有些摸不到頭腦,難道能聽懂各族語言,這也有錯?

雖然周昌很服氣太章的能力,但並不覺得告訴別人自己能聽懂各族語言有什麼問題。他看了看太章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朝著正在一旁休息的安吉麗娜走了過去。

見安吉麗娜眉頭緊皺,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不由關切的問道:「安吉麗娜小姐,你在想什麼。」

安吉麗娜回過神,看了周昌一眼,「我在想如何將你告訴我亡靈族和安索人聯盟的事傳遞出去。」

聽到安吉麗娜的話,不光太章不以為然,連老馮都覺得不應該大驚小怪。亡靈族早已沒落,安索人也不是一次兩次對付其他帝國了,再說,亡靈族若是真的敢對付人類,其他各族難道會袖手旁觀嗎?

就憑安索人、亡靈族、再上加一個巫,就能打敗人類各大帝國和其它各族?那無異痴人說夢。所以,就算安吉麗娜真能把這消息傳遞出去,恐怕也沒有那個帝國會相信。

安吉麗娜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空,似乎是在期盼雪鷹的出現。

周昌又安慰了她兩句,便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一時,二人都變得沉默。

不過,一旁赫耳曼聽到他二人的對話,便也湊了過來和他們討論起來,將僵局給打破。

眾人休息了一會,老馮便帶領著大家去湖泊補充一些水。如果那邊地形好的話,他決定就在那邊紮營住下。

雖然,現在還不到中午,不過老馮覺得自己受周昌這一群人的欺騙,想要休息一天,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於是,一眾人朝著湖泊的方向走去。

沒有走多遠,那一群驢子忽然發生了騷動,拐著頭不肯向前面走,不管那些腳夫如何鞭打拉扯,它們都不肯再前進一步。

太章覺得有些古怪,朝前方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不妥,但當他望向湖泊的時候,發現那邊隱隱透著強大死亡氣息。

「前面的湖泊好像有問題」太章皺著眉說道。

老馮向前面看了看,這個地方已經超出了他以前來十萬荒山的範圍,他看到湖泊那邊升騰著裊裊的白色水氣,不由笑道:「不要大驚小怪,山林中霧濃重,哪來得死亡氣息。」

說話時,他側頭看了看仍舊躁動的驢子,臉上閃一絲隱憂。聽到太章的話,他也不想過去,可是他們皮囊里的水已經不多,往深山裡面走,不知道還有沒有水源,他不得不編一些慌話來騙這些面色的驚慌的腳夫。

聽到老馮的話,那些腳夫的臉色果然變得平靜了很多。

這個時候,哲聶忽然從懷中取了了地圖,打開之後放驢背上,仔細端詳起來。

太章和老馮見狀,也走了過去。

地圖上並沒有標記湖泊,這讓老馮再一次懷疑哲聶地圖的真實性。

哲聶皺了皺眉,「這湖泊形成應該沒有多久。」

哲聶的話在老馮的心裡,不過只是自圓其說,他撇了撇嘴,越發覺得這個獸人不能信任。

既然地圖上沒有標記湖泊,當然也不知道這個湖泊的名字,老馮只好讓兩名腳夫和唯一的女士安吉麗娜留在這裡看著驢子和胖子,其他人背上皮囊去湖泊邊汲水。

太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赫耳曼吃了人家麵餅,極力要求加入進來。

這個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老馮也沒有拒絕赫耳曼的加入。

於是,眾人各自背了一個皮囊向前面的湖泊走去。

沒有走多遠,他們忽然發現腳下的綠幽幽雜草,變成灰色,周昌見到這灰色的草,忽然想起那人令動物發狂的湖泊來,不由皺起了眉,將眾人叫停,然後將那晚野獸瘋狂的奔入湖中事說了出來。

腳夫們聽周昌這麼說,紛紛表示不願意再往前走。老馮也被周昌的話嚇住了,猶豫著應不應該繼續前進。

太章聽到周昌的話,反而來了興趣,大步向湖泊走去。

周昌見狀,也跟了上去,上一次由於被長陵追殺的原因,他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這個湖,這一次,有太章在,他要好好看看這個湖到底有什麼古怪。

哲聶看著太章和周昌的背影,沖老馮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

老馮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跟了上去,「我和你們一起去。」

於是四人向湖邊走去,走了大概十分鐘,便走出了灰色的草地,雙腳踩在了如焦炭般的地面上。

哲聶彎下身體,抓了一把泥土,在手手搓了幾下,拉開臉上的面紗,湊在鼻子裡聞了聞,泥土摻雜著濃重的屍體烤焦的味道,但只不知道為什麼,聞到這股味道,不但不感到噁心,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

看著哲聶手裡捧著一把泥土,久久不語。周昌感到好奇,也學著哲聶的模樣,彎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在手裡搓了幾把,湊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奇怪的是,周昌聞到氣味是一股淡淡黏腥氣,就像家鄉里的山土一樣。這讓周昌倍感親切,仿佛身處在奢比山一樣。

看到哲聶和周昌怪異的模樣,太章和老馮也忍不住好奇,抓起一把泥土,細細嗅了起來。

他們所聞到泥土的味道和哲聶差不多,太章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表情,他將手中的泥土撒了出去,沖哲聶說道:「這泥土好像有古怪。」

哲聶點了點頭,「從這泥土上的氣味來判斷,這裡可能是上古時期的戰場。」

「戰場?」老馮有些疑惑,「戰場讓感到戰慄才對,我為什麼我感覺到是興奮?」

哲聶看了一眼老馮,又看向太章。

太章向哲聶點了點頭,似乎認同老馮的說法。

哲聶不對勁又看向周昌,這個處處透著怪異年青的人類,他又嗅出了什麼呢?

周昌見哲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只好勉強回答道:「我聞到了一股黏腥的味道,感覺有點像奢比山泥土的味道。」

周昌的回答,讓哲聶的臉上露出一訝色,他沒想到周昌竟然能聞出泥土真正的味道。

想到周昌先前講述,能聽懂各族語言的事情,這讓哲聶更加感到他的神秘,不過,他終究是太年輕。

哲聶看著一臉迷茫的太章和老馮,知道他們對他判斷此處是古戰場的話感到疑惑,便開口解釋道:「泥土中有一股淡淡血腥味,那種腥味很久遠,你們人類根本無法嗅到。」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周昌,這傢伙應該不能是人類吧。

「還有你們從泥土中所感覺到興奮,那是上古部族的戰士們,在交戰之前,從意識里溢流出的對戰爭的亢奮。這種亢奮隨著戰火,和戰士們的死亡,就滲入了泥土中。」

不知道為什麼,太章總是覺得哲聶每次的解釋中,都好像刻意隱瞞了某些重要事情,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過,他沒興趣去深究,現在,他只想哲聶快點帶他們找到那個邪惡的先知厄賴瑞,解除胖子的靈魂禁錮,也算還了周昌救命的人情,從此就不用再和這些人有所來往。

既然弄清楚了這焦炭之地的形成,他們也就沒有那恐慌。於是,他們又開始往前面走去。

當他們快要靠近湖泊的時候,果然和周昌講述的一樣,湖泊的周圍都是動物屍體,甚至有些剛剛死去沒有多久的動物,他們身上爬了蛆蟲,還有從他們頭頂一陣又一陣掠過的蛆蠅。

看到這種場面,和那迎面撲來的臭味,讓老馮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地一聲,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周昌因為不是第一次見這些屍體了,所以心理有所準備,稍好一些。

太章則皺起來眉頭,死死咬住了嘴唇,似乎在極力克製作嘔的衝動。

哲聶切是一副平淡的表情,邁著雄健的步子,向死屍堆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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