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尤莎眉頭皺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塔瑪爾,似乎對她的話非常的懷疑。

塔瑪爾見她如此,不由又苦笑一聲,「不但你不相信,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所以我才沒有說出來。」

她說完,二人便很長一陣時間的沉默。

而這個時候,埋葬完同伴們其他七名腳夫,向老馮吵著,說遇到這種鬼怪之事,他們離開這裡回去。

老馮一聽他們要走,頭頓時大了,便說給他們再多一倍報酬,請他們留下。

腳夫們商量最後,還是不願意留下,無奈之下,老馮只能付給他們全部報酬,然後又將死去了三名腳夫的報酬加了一半,讓他們帶回給那三名腳夫的家人。

腳夫們見老馮為人錯,勸他跟他們一起,別為了錢丟性命。

老馮將棺材本都押了進去,讓他現在走,還不如讓死在這裡。他謝過腳夫們的好意,並送了他們一程。

腳夫們走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了三頭驢子、兩個帳篷、還有兩個裝水的大皮囊,另外有一些麵餅。

老馮回來的時候,石敢當、阿光、阿木他們三人,已經收好了帳篷,和其他行李。

哲聶這個時候,則聶了面紗,在河邊洗著臉,既然腳夫們走了,他也沒有必要在隱瞞自己獸人的身份了。

周昌照顧著胖子,順便問起一旁的安吉麗娜關於靈魂腐蝕者的事情。

安吉麗娜知道的也並不多:亡靈靠陰腐的東西為生,而靈魂腐蝕者需要吸食活物的鮮血為食。

她說到這裡,洗完臉向他們走來的哲聶又補充說,靈魂腐蝕者因為要靠吸食鮮活之血,所以被其他的亡靈看做是異類,並不承認他們是自己同族。因此,他們失去亡靈放庇護,加上他們這種殘忍的生存方式,遭到其他种放唾棄,所以早在幾千年前,就被遭他其他種族毀滅性的捕殺。

說也奇怪,被追殺的靈魂腐蝕者竟然在不斷進化,到後來他們竟然可依附在活人的身上,憑著普通人外表,他們列容易作惡。

不過,他們最終沒有逃了滅絕的命運,被創造出禁忌系魔法的昆茲瑪索,用禁忌魔將他們逼出了活人體內,全部殺死。幾千年間,沒有在見過靈魂腐蝕者的活動。

哲聶儘量簡略的敘述,但還是說了很多。

不過,等哲聶講完,周昌還是沒有弄明白靈魂腐蝕者為什麼叫靈魂腐蝕者?

哲聶看了周昌一眼,說道:「因為,當他進入你體內的時候,不斷會控制你的思想。而且時間一長,他就會像帶有酸性的液體一樣,腐蝕的你靈魂,讓你永遠不能輪迴或者重生。」

周昌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心想這麼惡毒的生物,怪不得連黑暗的亡靈也不願意接納他們。

這時,哲聶又說道:「那個傢伙,可能就隱藏我們某一個身體內,大家要小心。」

安吉麗娜點了點頭,準備將哲聶告訴老馮他們。可是,還沒有等他站起身的時候,赫耳曼那個大嗓門的詩人,已經大聲的將哲聶的話告訴了其他的人。

聽到哲聶說那個什麼靈魂腐蝕就隱藏在他們某一個人身上,老馮先是打一個冷顫,然後後悔起答應接下這單生意了。

一陣神傷之後,老馮還是叫齊了眾人,由塔瑪爾帶路,向著厄賴瑞所在之地而。

塔瑪爾又看了一遍哲聶手中的地圖,厄賴瑞所在的那座高山非常的奇特,就像一個圓形的石柱,越向頂峰越是尖細,像一根長矛,因此塔瑪爾戲稱那厄賴瑞住在長矛之山上。

在山石嶙峋的大山中行走,比平坦的大路慢上一步不說,而且使出的力氣至少大上三倍。

沒有過他們走進了一座大山,一向不吟唱兩首詩歌就會難受的赫耳曼,此時喘息粗重,擦著額頭上的汗的,一臉的苦相。

周昌一邊要照顧胖子,一邊還要趕路,不過他從小在山裡長大,早已習慣了走山路,所以他還沒有赫耳曼喘得那麼厲害。

老馮是個行商摸寶出生,腳下不知道生了多少老繭子,只是年紀大了,力有不逮,所以他比赫耳曼喘得還好厲害。他望了望天,太陽已經挨近了落日之山,而他們切處在大山陡峭的半山腰。一咬牙堅持將這段路走完,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在趕路。

穿過狹窄的山路,他們進入了山林之中,天色也不早了,老馮便讓大家在這裡休息一晚。

於是,眾人紮好帳篷,生了一堆火,眾人圍坐火堆邊,默默吃著麵餅,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眾人當中切不包括迪尤莎,她拿了一個麵餅,便坐到一個陰暗的大樹,咀嚼起來。

吃完的晚餐,便開始安排晚上放哨的班次。周昌和太章兩個年輕人守上半夜,石敢當、阿光、阿木守下半夜。

商議決完之後,因為腳夫只留下兩個帳篷,三個女人進了一個帳篷,除了周昌和太章守夜之外,其他人則進了另一個帳篷。

周昌見眾人都進了帳篷,只剩下他和太章兩個,他順手在火堆里添了一些木柴,想和太章說些什麼,可是又找不到什麼話題。於是,便把玩起那深淵之劍來。他越看這劍,越像那黑色湖水,猶如深淵隨時會將人吞沒。

樹林的周圍,生活在夜裡的昆蟲和野獸,發出各種刺耳的聲音,伴隨著嗚嗚的風聲,讓人有一種處身於地獄大門外聽著亡靈大聲爭吵的感覺。

周昌不經意間又想起了背後長手的手,他將極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他越刻意的去阻止,那畫面越變得清晰。

他想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只好硬著頭髮對太章說道:「太章少爺,你說誰最有可能是那個靈魂腐蝕者?」

太章盤腿坐在火堆邊,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心事,聽到周昌的話,緩緩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周昌,忽然說道:「那三個獵魔師都有可疑。」

周昌只是隨口問一問,沒想到太章會回答他,聽到太章這麼一說,不由愣了下,隨即說道:「那下半夜他們三個人守夜,會不會出事?」

太章瞥了周昌一眼,「所以現在你就閉上嘴,讓要安靜的休息一會,下半夜我將這著傢伙揪出來。」

周昌撇了撇嘴,「你的符咒不是可以查出妖魔鬼怪吧嗎?」

修道符紙確實可以用來查出異類,但是,異類若是能附在人身上,就會將他異族的氣息給掩蓋住,任你道術通天,也沒有辦法。

不過,太章並沒有向周昌解釋,對於他來說,認識周昌只是偶然,這一次幫助他解除了胖子的靈魂禁錮,算是還清了人情,以後不會再和他來往,和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周昌見太章睜開的雙眼又微微閉,似乎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只好拿起劍四處走走看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半夜,周昌和太章回到帳篷里叫醒了石敢當、阿光和阿木三人。

三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挺著懶腰打著呵欠走出了帳篷。

等他們三人走出帳篷,太章便坐在帳門邊,將帳門掀開一縫隙,朝外面看去。

周昌覺得好奇,也將腦袋探了過去。

石敢當等三人此時正圍坐在火堆邊,阿木默默地給火堆添著柴,阿光則給他們講著笑話。石敢當切四周張望著,看起好像在探看周圍的情況。

阿光講了幾個笑話之後,似乎有些累了,便抱著頭躺在了地面。而阿光似乎委厭惡火光,添完柴之後,他但坐的離火堆光很遠。石敢當還是那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周昌看得了大概一個小時,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疲倦之意襲來,不由打一個呵欠,對太章說了一聲自己睏了,但摸到了一個空位,躺著便呼呼大睡起來。

周昌這一覺睡得很沉,可是好夢不長,很快他被便人叫醒了。

叫醒周昌的是老馮,周昌睜開眼睛看向老馮時候,天色很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周昌可以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周昌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老馮見周昌坐起身,便道:「阿光死了石敢當和阿木昏迷不醒。太章不見了人影。」

「什麼,阿光死了?太章少爺不見了?」聽到這個消息,周昌頓時沒有了半分睡意,隨著老馮一起走出帳篷。

剛一走出帳篷,周昌便看見哲聶和安吉麗娜、塔瑪爾幾人或查看著屍體,或救治著昏迷的人。

只有迪尤莎緊緊握著雙刀,注視著黑暗的樹林。

哲聶看到周昌朝他們走過,臉上一臉茫然,便說道:「夜間,老馮起床方便的時候,一出帳篷便發現石敢當和阿木昏了過去,而阿光則變成了乾屍。由於過度驚嚇,他驚叫出聲。我們是聽到叫聲跑出來的。我出來的時候,準備叫醒太章,可是在帳篷里沒有發現他,我以為他聽到動靜先出來了。可是我一問老馮,他說根本沒有看見太章。」

性急的塔瑪爾見哲聶說了半天沒說到正題,便搶過發他的話頭問周昌道:「你昨天你和太章一起守夜,他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周昌正想著哲聶的話,心說你想叫醒太章,為什麼不連我一塊叫醒,難道我就幫上忙嗎?

正胡思亂想著,聽到塔瑪爾的問話,周昌想了想說,「我和太章守夜的時候,我問他誰最有可能會被靈魂腐蝕者附身,太章告訴我三個獵魔師最有可能。於是,等到下半夜他們守夜的時候,太章便躲在暗處監視他們。我覺得他們很正常,加上走路很疲憊,看了一會,便先睡了。」

他說到這裡,塔瑪爾全便擺手讓他不要說了,他的話里沒有任何有作的信

「你確定沒有撒謊?」塔瑪爾對周昌的話非常的懷疑,因為就在剛才,塔瑪爾用探索之力,感知到了阿光屍體的記憶畫面,殺死他的人和先前殺死兩名腳夫的人同樣是周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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