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急忙上前,死死地抓住醫生的肩膀,沙啞著聲音沉沉地問道:「我妻子怎麼樣?」

「有驚無險,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總算是挺過來了。下面是四十八小時觀察期,度過了觀察期,以後配合治療,就可以了。」

祁越聽到這話,緊繃一夜的神經瞬間鬆懈。

他緊緊地抓住顧楠楠冰涼的小手,激動地說道:「楠楠,你聽到了嗎?你不會死,你會好好活著!」

接下來的觀察期,四十八小時,祁越都不曾合過眼。

就這樣眼巴巴的守著,寸步不離。

等過了觀察期,他才換了身衣服,淺眠了一下。

他怕顧楠楠醒來,會看到狼狽的自己。

而她足足昏迷了一個多月才悠悠轉醒。

睜開眼看到潔白的天花板,鼻息之間也滿滿都是消毒水的氣息,她便明白自己還活著。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沒想到有人快了一步,扶起了她的身子。

祁越按動了呼叫鈴,衝進了一大堆醫護人員,給她做各項檢查。

最後紛紛感嘆這是個奇蹟,是她的求生慾望,才救了自己。

她喝了口水,緩過一口氣,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在人群中,直白地問出來,言語裡充滿敵意。

祁越聞言,背脊瞬間僵硬。

臉上的歡喜神色一寸寸凝固,最後寒冷成冰。

他似乎是最不應該出現的那個人。

他捏緊了拳頭,無聲無息的轉身離去,怕自己留在這兒影響她的心情。

走至門口,他突然聽到顧楠楠的聲音。

「祁越……」

「我在。」

不等她說完,祁越就急忙接口。

短短兩個字,藏著無盡的期待。他的黑眸都是有亮光的,直直的看著自己,希冀她說點什麼。

只可惜……

她狠下心腸,不再被他這副深情的樣子蠱惑,撇開了目光沒有對視。

她涼薄地說道:「祁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要把念念還給我的。」

祁越聽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醒來到現在只說了三句話,每一句都是對著自己,只是每一句話都凌厲如刀,在他的心臟上一刀刀地扎了下去。

他苦澀地揚唇,聲音無比沙啞:「知道了,明天念念就會過來。」

「那就好。」

她吐了一口氣。

空氣一下子陷入沉悶,祁越轉身離去。

第二天念念真的過來了,不是祁越送來的,而是他的助理,送來後就離開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念念見她大病初癒,小人兒可貼心了,端茶遞水,還給她講故事。

只是她會經常詢問祁越哪去了。

她怕孩子跟自己不適應,所以就騙她說祁越出差了,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兩生活,也好好培養感情。

她以為祁越肯定不會細心照顧孩子,沒想到念念的衣服鞋子,甚至還有麻花辮都是祁越弄的。而她從未接觸這麼小的娃娃,每次都弄得手忙腳亂。

念念也表現出對父親的渴望,只是不敢表現出來,擔心顧楠楠生氣。

一日,顧楠楠正在帶念念在醫院花園曬太陽,突然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顧楠楠小姐嗎?」

「我是。」

「這邊有你的財產繼承,我上門為你處理一下。」

財產繼承?

這四個字,讓她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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