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感覺到容月淵盯著自己的背影,忽然回頭看去,「五長老,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容月淵錯開宋以枝那明亮略帶關切的目光,溫聲開口,「這個墜子……」

宋以枝抬手捂住耳墜子,氣鼓鼓的打斷了容月淵的話,「五長老你不會想討回去吧?不行不行!送人的東西哪有再討回去的!」

「……」看著護食的宋以枝,容月淵沉默片刻後笑出了聲。

宋以枝「蹭蹭蹭」跑出去幾步,和容月淵保持著好遠一段距離,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寫滿了譴責。

容月淵看著宋以枝那防賊的樣子,哭笑不得。

「不是討回來,我是想問你,要不要重新改制一下這個墜子。」容月淵大步走上去抬手點了點宋以枝的額頭,很是無奈。

這小姑娘,一天天想些什麼呢。

宋以枝鬆開耳墜抬手摸了摸腦門,笑得有些嬌憨可愛,不過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墜子是容月淵親自煉製的?

還以為是他買的,沒想到是他煉製的。

不過也不意外,畢竟容月淵給人一種他什麼都會的感覺。

容月淵和宋以枝並肩而行,聲音溫和,「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樣式?」

宋以枝搖頭,「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看的,五長老,你怎麼忽然想要改制一下這法器啊?」

改製法器可比煉製法器難多了,不過由此可見容月淵的煉器本事應該不低。

「我覺得有點欠缺,可以再改造一下。」容月淵溫聲說。

對於容月淵精益求精的脾性,宋以枝咋舌,然後很爽快的拿下墜子遞給他。

容月淵蜷起手指握著那個墜子,手掌沒入袖子中負在身後。

墜子摘下來,宋以枝的修為頓時就顯露出來了。

「快金丹了吧?」容月淵詢問。

宋以枝想到容月淵曾經干過的好事,警惕的看了一眼男人,「我現在可沒有突破的跡象!」

容月淵的神色嚴肅了些,「那也要開始準備了,九道雷劫不是小事。」

多少人就是因為準備不充分敗在雷劫下導致根基受損無緣金丹。

「……」宋以枝抿了抿嘴唇。

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己早就被雷劈習慣了?渡雷劫什麼的,根本不需要任何準備。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這次渡雷劫她想躺著渡,雖然大機率會被打。

容月淵語重心長的開口說教道,「宋以枝,渡雷劫這不是小事。」

「我知道。」宋以枝耷拉著腦袋,有些蔫巴。

容月淵看著宋以枝這幅樣子,不多說什麼。

與其指望宋以枝這不靠譜的小姑娘準備,還不如他給宋以枝準備好隨時以防萬一。

將容月淵送到住處,宋以枝就走了。

次日。

宋以枝起了個早,準備去容月淵那邊看看墜子改造好了沒。

去到容月淵住處,容月淵剛好從屋子裡出來準備去找宋以枝。

「五長老早。」宋以枝打了招呼。

容月淵應了一聲,他伸出手去,那個墜子靜靜的躺在他手心裏面。

「福」字銀圈下面的幾顆珠子被改成了幾根細銀鏈條流蘇,流蘇末端點綴著細碎的透明石頭。

宋以枝伸手拿起墜子看了看,然後驚訝的發現流蘇末端的石頭居然在陽光下折射出了不一樣的顏色,絢爛多彩。

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拒絕一件好看的飾品,宋以枝也不例外。

「好看好看。」宋以枝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而後將墜子戴上。

宋以枝有些得意的晃了晃腦袋,耳墜上的流蘇也隨著她的動作輕晃,石頭折射出的顏色絢爛奪目,就如她一般。

宋以枝眉眼帶笑,開心的詢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容月淵點頭,「好看。」

「五長老你肯定是說墜子好看,你就變著法誇你自己吧。」宋以枝晃頭晃腦,看上去開心又臭屁。

容月淵啞然。

他不是在自誇。

見宋以枝要走了,容月淵問了一句,「要去哪?」

宋以枝開口,「和沈箏他們約好了,出去看看花語城的情況。」

趙家那邊勾結魔修弄出屍妖化是板上釘釘,就是不知道趙家有沒有喪心病狂的四處散播毒蠱,他們得去看看。

「小心為上。」容月淵叮囑一句。

宋以枝點頭,她走出兩步就看到一身粗布麻衣的宗政令大步而來。

「前輩早。」宋以枝抬手一禮問好。

宗政令擺手,見宋以枝的略有變化的耳墜子,直接越過她看向後面的容月淵。

真就不當人了唄?

宋以枝離開後,宗政令走上去,雙手環胸戲謔開口,「需要隨禮嗎?」

容月淵的脾性自己信得過,但是……昨天自己提點完今天宋以枝的耳墜子就變樣了!

這代表什麼?

容月淵明明有機會收回法器不給宋以枝,但他不,他還重新改制了一下再給宋以枝。

有趣,有趣。

容月淵淡聲開口,「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宗政令嗤笑了一聲。

急了,這個男人他急了!

「進來說吧。」容月淵轉身往裡面走去。

宗政令走進去院子,下一秒,結界就升起籠罩住了院子。

兩人在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來。

容月淵直言開口,「說實話,我現在也不清楚對她究竟是什麼態度。」

宗政令挑了挑眉,擺出「你接著說」的樣子。

「不可否認,我對她是不同的。」容月淵緩聲開道,「我不確定這份不同究竟是什麼,我需要時間去想明白。」

這究竟是因為她的秘密引起自己的好奇還是因為……

他需要想明白,但好像也有那麼一點明白了。

難為你意識到了你對宋以枝的不同,真是太不容易了。

宗政令默默腹誹了一句,至於為什麼不說出口,大概是怕容月淵翻臉。

這人的脾氣,也只是僅限於看著好而已。

「你現在都沒明白,你之前就把法器給人了?」宗政令打量著對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開口,「容月淵,你這事做的不太地道。」

這不是就相當於一種另類的標記嗎?

容月淵這人,真是頭一次見他不幹人事。

「法器這件事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容月淵溫和平靜的開口,「法器在身,一則是可以保護她,二則是你們看到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行方便。」

宗政令無法反駁只能嘖嘖兩聲。

真還真是容月淵嗎?

什麼時候變成這麼體貼入微了?

「至於昨日……」容月淵微微垂下眼眸藏住眼裡的深邃目光,「我給過她機會。」

他給過宋以枝機會的,雖然宋以枝不知道,但有關係嗎?

「啊?」宗政令不明所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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