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卜父子離開後,宋蘿施施然起身,她走上來捏了一下宋以枝的臉蛋,「這件事做的不錯。」

最後的結果讓她很是滿意。

宋以枝笑了笑,她抬手拍了拍胸膛,「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

「貧嘴。」宋蘿的話里沒有指責只是無奈,她拿出一個儲物袋塞給宋以枝,「缺了找我要。」

宋以枝點點頭,不等她說點什麼,宋蘿就已經撕裂空間走了。

宋以枝目送自家娘親離開後,轉頭看向夜朝。

「我們先走了。」宋以枝抬手向夜朝微微一禮。

她和容月淵還有一些事情沒說,加上夜深了,也該讓夜朝休息了。

夜朝抬手回禮,接著向容月淵一禮。

容月淵擺手,而後和宋以離開了後院。

離開丹藥鋪後院,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宋以枝雙手負在身後,走了一會兒轉頭詢問身側的容月淵,「先找個住的地方還是先說事情?」

「你住哪?」容月淵問。

宋以枝說,「陳家。」

容月淵沉吟片刻,「你不想回去?」

宋以枝點頭。

陳家雖好,但是太過拘束,不自在。

容月淵應了一聲,而後帶著宋以枝去了一處客棧。

見兩人衣著不俗,掌柜露出笑容,「兩位客官,要幾間房?」

「六間天字房,先要三晚上吧。」宋以枝開口。

容月淵低眸看了一眼宋以枝,並未說話。

掌柜見他們兩人張口就是要六間天字房,頓時恍悟,可能還有朋友沒到。

「好咧!」掌柜利落的辦理好手續,等宋以枝付錢後將六把鑰匙遞給她。

接過鑰匙,宋以枝向掌柜頷首示意,然後和容月淵一前一後順著樓梯上去。

到三樓,宋以枝看了眼房屋,然後抽出一把鑰匙遞給容月淵。

容月淵接過鑰匙,「跟我來?」

宋以枝點頭,然後跟著容月淵去了他屋裡。

屋門合上,隔音結界隨之升起。

宋以枝一邊走一邊環視了圈屋子,等到桌前,她望向了容月淵。

「坐。」說完,容月淵坐下來。

宋以枝應了一聲,彎腰坐下來。

有關宋以枝身上的那些秘密,容月淵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

宋以枝知道容月淵要說是什麼,可她沒想好該怎麼說。

是以,一個不知道怎麼問、一個不知道怎麼說,屋內陷入了寂靜。

宋以枝的手搭在桌子上面,她垂著眼瞼,手指無聲摩挲著桌面。

過了許久,宋以枝微微抬眸,目光撞進了容月淵溫和深邃的眼眸里。

容月淵看著糾結浮於臉上的宋以枝,微不可聞嘆息一聲,然後開口打破了屋內的寂靜氣氛,「不想說?」

宋以枝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這種荒誕的事情誰會相信?

指不定還會把自己當成精神錯亂呢。

「那就不說。」容月淵溫和的聲音響起。

這句話無疑是讓宋以枝的心情輕鬆了幾分,畢竟她一直擔心容月淵會根究,但好在容月淵沒有。

比起那些秘密,容月淵更擔心的是宋以枝轉瞬即逝的森冷惡意。

容月淵溫和的聲音透出些許嚴厲,「宋以枝,你不想說的事我不追問,但有些事你不能觸碰,那是底線。」

「什麼?」宋以枝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

「邪術,墮魔。」一旦涉及到原則和底線,容月淵不會含糊其辭,他的聲音很嚴肅,「你絕對不可以碰邪術,更不能墮魔。」

宋以枝想反駁回去,她怎麼可能會去碰邪術,怎麼可能會墮魔,可,忽然湧上來的一些記憶讓她啞聲了。

她修煉過邪術,更墮落成魔過。

宋以枝的反應讓容月淵心微微一沉。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以她的脾氣,她這個時候應該反駁自己說胡話,可她沒有。

宋以枝她……

自己一定要檢查下,確認她沒有踩到原則!

宋以枝抬手抵在額前用手遮住眼睛,她將那些不太美妙的回憶壓住。

調整好狀態後,宋以枝放下手看著面容過於嚴肅的容月淵,「你怕我墮魔?」

「怕。」容月淵毫不猶豫的開口,他伸出手拉過宋以枝的手腕,「放輕鬆。」

話音落下,一道靈力就順著宋以枝的經脈湧進去,然後遊走一周天。

宋以枝努力壓著對外來靈力的排斥,這種感覺並不算好受。

等容月淵的靈力到丹田附近,宋以枝後知後覺想起來一件事!

她好像沒告訴容月淵自己到金丹了!

果不其然,當靈力看那顆金燦燦的金丹時,宋以枝清晰的感覺到容月淵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一僵。

下一秒,容月淵收回靈力看向宋以枝。

見心虛到低頭看著桌面的小姑娘,容月淵手指一彎不輕不重敲了敲桌面。

宋以枝抬頭看過去。

容月淵開口,「什麼時候結丹的?」

「在蓮花鎮,那天被妖族擄到妖界,折騰了一下就招來雷劫結丹了。」宋以枝才不敢把自己乾的那些事說出來,她試圖一筆帶過。

容月淵溫聲道,「你說還是我問妖主?」

折騰了一下招來雷劫?

這恐怕不是只折騰了一下吧?

這小姑娘絕對又乾了些不得了的事。

「……」宋以枝臉色微微一僵,她乾笑兩聲,「那個…我……」

容月淵先給自己做一個心理準備,「你果然是乾了不得了的事情。」

宋以枝:「……」

在容月淵溫和的凝視之下,宋以枝耷拉著腦袋將結丹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引雷陣…,翻倍的雷劫,四周還有妖族,沒有任何準備渡雷劫……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容月淵還是破功了,他額前青筋一跳,總覺得自己早晚會被宋以枝氣死。

哪有人這麼渡雷劫!

這不是渡雷劫,這是送死啊!

看著宋以枝慫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容月淵抬手捏著眉心,努力調整著起伏較大的心情。

原本想訓斥兩句,可是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麼可能罵得出來。

打就更別說了,自己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我錯了,錯了,我以後不敢了。」宋以枝乖巧可憐的開口認錯,「五長老你別生氣了。」

「很氣。」容月淵抬手戳了戳宋以枝的腦袋,語氣嚴肅道,「宋以枝,你真的很不惜命。」

她非常、無比漠視自己的性命。

宋以枝張了張嘴,她想反駁一下,可最後發現容月淵說的是事實。

自己確實漠視性命,畢竟活著是折磨,死了也得不到解脫,久而久之,性命對自己而言就不重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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