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們:「想吃什麼?給嬸子說。還知道幫嬸子幹活,真是勤快的小伙子。」

到冷偌跟前:「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跟我家暖寶是同窗?」

三人都不說話,扈輕到屋裡,徑直坐下,臉上笑容一淡,把扈花花從挎兜里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氣勢好比鎮山虎。

「說吧,我家小暖她是怎麼了?」

臥室里有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她的乖寶,呼吸綿長舒緩,顯然是在睡著。她說話聲音這麼大都沒聽見,一個兩個三個用愧疚的眼神看自己。所以,交待了吧。

冷偌立即意識到自己看走了眼。

第一眼,她見到的是一個跟扈暖眉眼有些相像的女子。之後扈輕的表現讓她認為她是一個和氣又熱情的長輩。然後扈輕收起熱情淡淡發問,她才驚覺扈暖的母親也不簡單。

她甚至詭異覺得有一絲危險,一定是錯覺。

金信:「嬸子,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小暖醒了才知道。」

扈輕勾了勾唇角:「小暖的師傅呢?」死了嗎?

三人都聽出了不善,蕭謳為難:「喬渝師叔也沒說。」

扈輕手掌輕輕擱在桌面上:「哦,看來是他沒看好孩子,做賊心虛。」

三人同時縮了縮脖子,感覺小暖媽媽好厲害呢。

扈輕笑笑:「小姑娘,你是——」

冷偌:「嬸子,我叫冷偌,和小暖一個班,我們平時在一起玩。」

扈輕看金信蕭謳,見他倆點頭,笑起來:「偌偌呀,聽小暖說過你,說你可好看了,跟你一起玩很開心。」

冷偌:你要不看他們那一眼,我真信了。

扈輕擼了把扈花花:「你們先玩著,嬸子一會兒就做飯,都在這吃。對了,天晚了,你們住下吧。」

金信嘴快:「嗯,我們都住下。」

冷偌攔都攔不住,飛快去看扈輕,果然看到她眼裡沉色一閃而逝。

不敢說話了,也描補不回來。

扈輕笑著問他:「金金想吃什麼?」

金信:「想吃大骨頭。」

蕭謳狠狠瞪他,回去就把你嘴縫上。

扈輕笑了:「看來小暖沒什麼事,等著,嬸子給你煮大骨頭去。」

等她去到臥室,蕭謳冷偌同時一動,一個別他脖子一個捂他嘴。

金信:「嗚嗚嗚。」

蕭謳:「你能不能別說話?」

冷偌泄氣:「要是他不說話,嬸子肯定會把事情想得很嚴重。」

蕭謳:「唉。」

冷偌:「唉。」

金信掙脫:「怎麼了?」

兩人:...笨。

桌上的扈花花:都笨。

扈輕凝視扈暖,小臉蛋紅撲撲,額頭微微汗意,探了探額頭,微涼,是正常的體溫。睡得安靜,但扈輕一眼看出她的不開心。

要不是外頭三個都是孩子,又都不知情,她這會兒絕不會這麼忍耐。

可恨她進不了朝華宗。

要是她也是什麼真人老祖宗,何必把親骨肉送到別人手裡。

扈輕將扈暖抱在懷裡,如她小時候一般緊貼,手指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頭髮,額角。

睡著的扈暖猶如找到溫暖的港灣,枯萎的心神隨著一下一下的輕撫和熟悉的氣息繚繞慢慢舒緩。

過了十分鐘,扈輕才把扈暖放回,又在被子裡摸了會兒兩隻小腳丫。

起身。

外屋偷窺的三隻一下散開,看天看地裝無辜。

扈花花:好傻。

扈輕出來,恢復正常:「偌偌呀,你就在屋裡幫嬸子看著小暖點,西屋有畫書,你隨便看。金金謳謳,你們來幫嬸子做活,木柴也該劈了。」

兩人踴躍跟上,金信這個管不住嘴的:「嬸子嬸子,我跟你說,小暖昨天跟一個和她一樣大的小弟子比試,可好玩了...」

冷偌一巴掌捂住臉,這個金信,嘴巴沒底嗎?回去就給他縫上。

放下手,目光不經意對上桌上的扈花花,大眼瞪小眼。

唔,怎麼覺得這隻狗狗的眼神好聰明?

扈花花:你才是狗。

它向前一滾,冷偌驚訝的叫了聲伸手去接,慢了一步,就見狗狗準確無誤的跌落在桌下擺著的一堆軟墊上。

冷偌尷尬的伸著兩手,扈花花翻了個白眼,小肚皮嫻熟的扭扭扭,爬向東屋。

冷偌恍然大悟,忙上前兩步將他抱起來,送到裡頭,放在小沙發上。

扈花花氣,我要去的是這裡嗎?

滾下去,向床上爬。

冷偌一呆,猶豫了下,跑到門邊問:「嬸子,你家的狗狗可以上床嗎?」

扈輕不在院裡,交待了兩人任務出去買菜去了。

蕭謳:「你說扈花花呀,沒事的,他是小暖的弟弟。」

冷偌凌亂,跑進東屋,把扈花花抱上扈暖的床,見他窩在扈暖身邊不動,又跑出去。

「我有點怕小暖的媽媽,你們怕不怕?」她小小聲問兩人。

蕭謳說:「上次不怕,這次我也怕了。」頓了頓:「不是怕,是心虛。」

冷偌點頭,對,是心虛。

金信莫名其妙:「為什麼怕嬸子?嬸子多和善呀,還問我想吃什麼呢?」

兩人看智障一樣看著他,算了智商太低,無法挽救。

寶貝女兒在昏睡,扈輕沒多少心思招待別人,按人頭做了一盆大醬骨,一道蒸雞,一盤清炒大蝦仁,一盤肉末粉絲,再加一個冬瓜湯,湊合湊合得了。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冷偌只覺這帶著鍋氣的食物好似格外的溫暖胃,小暖的媽媽真的很會做飯。

扈輕時不時笑眯眯的問兩句,他們三個便能回答很多,冷偌對別人冷,對扈輕卻冷不起來。在她的想法裡,上輩子是她害死了小師妹,她虧欠扈暖的,也對不起扈輕。

不過她也好奇,上輩子沒有出現過的人為什麼這輩子出現了。

只是她也不是很想問,這輩子,扈暖不會再跟她在一起,一定不會被連累,她好好地活就好。

扈輕讓冷偌在她的床上睡,兩個男孩去西屋跟扈花花作伴,那麼厚的木地板鋪上被子就是床。她在沙發上睡。

他們還是頭次在外頭過夜,頭次睡在軟綿綿的床上被子上,心情一激動,結果——睡過頭了。

等他們都起來,驚喜發現扈暖已經醒了,在客廳里賴在扈輕懷裡撒嬌,膩歪得不行。

「小暖,你好了。」冷偌開心。

扈暖也開心:「偌偌,你來我家了,我家好玩不好玩?」

冷偌心道,可好玩了,差點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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