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泥犁四方

一路順暢,全無半分耽擱,不過有一點意外:從草原到東南沿海,飛梭直跨中土,在行程中,茅吏竟然連一個傀儡都沒看到。(手打小說)

大半日後飛梭著陸於麒麟小島。

島上的眾人得到了梁辛即將歸來的消息,早早就在島上等候,梁辛才一踏出神梭,眾人就圍了上來。

梁辛本來滿心歡喜,可是在見到親友之後,心裡卻一酸。島上的凡人,除了丑娘外,大都是曲柳兩家的眷屬……老的老,小的小,青壯一個不見,不用問,兩位兄長族中的健者,也都變成了傀儡。

老叔、老爹、兩位義兄雖然不受邪術威脅,但在毀滅邪井一役中都創極重,此刻雖也做歡顏,但目光渙散、神情虛弱,顯然還遠未復原。

在鎮山對抗大五行滅絕、草木傀儡反噬的一行人中,老叔把小汐當成了少夫人,而老蝙蝠、曲青石等也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容隊伍中唯一的女娃遇險,幾乎人人都捨命相護,由此小汐才能毫髮無傷。

劫後倖存,親人見面,自有一番悲喜唏噓……

放下了幾位『乘客』,茅吏並不停留,又復催動神梭返回中土,去追查傀儡的動向。

而木老虎在踏上小島後,臉上陡然顯出了濃濃驚喜。

青墨就跟在他身旁,見狀得意問道:「麒麟島上的花花草草,還入得木先生法眼麼?」

木老虎笑著應道:「了不起的很不過我早就不是木先生了,對珍惜木本的那份喜愛,比著以前也淡漠的多了。真正讓我歡喜,也不是島上的無數奇葩。」

青墨皺眉,納悶問道:「那你開心個啥?」

木老虎又變得嬉皮笑臉,反問青墨:「老虎借豬相公借書,我該借點啥?」說完,也不等青墨回答,他就盤起一個手訣,低低喝了聲:「借」

話音剛落,陡然從小島深處炸起一串風雷,各色璀璨光華閃爍,數千件法寶匯成一道七彩天河,隨著木老虎諭令疾飛而至,其中最醒目,莫過於一隻青銅面具和一條黝黑藤鞭……

日饞、妖族眾多高手在邪術侵襲時,毅然切斷了自己與法寶的『聯繫』並將之留於神梭內。這些寶貝現在都被封存在麒麟島上。

草木妖元奪舍,會連同修士和他們所持的法器一通擒下,但是日饞和妖族的眾多高手,在被妖魂控制前,毅然抹去了自己辛苦煉化在寶物上的神識,這一來,法寶就都變成了無主之物,除非重新煉化,否則不會被原來的主人駕馭。

木老虎甫一抵達就發覺了它們,其中大批上品,甚至還有一兩件『仙品』,他就靠著借刀來打架,刀越多、越快,他就越兇猛,憑空里多出這麼一大批好寶貝,他不歡喜倒奇怪了。

喪巫道、日饞宗和苦乃山妖族,眾多法寶都被木妖所借,匯聚到一起緩緩旋轉,殺氣四溢著實顯出了幾分恐怖氣勢,正在『泡大糞』的惡蜥也被驚動,紛紛揚起巨大頭顱,仰天長嗥。一時間小島半空里陰風陣陣,妖光瀰漫,再襯上連天怪吼,本是祥瑞之地青蓮小島,猛地變成了邪魔凶巢。

之後的四天,梁辛暫時把其他事情都放到了一旁,專心一意陪著母親。丑娘大半輩子都是罪戶,算起來只是個粗陋婦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也說不出太多細膩言辭,但是一顆心全都掛在兒子身上,這是絕不會錯的。這幾個月里她在小島上坐臥不安,此刻終於見到梁辛平安歸來,那份滿滿的喜悅,也實在沒法子用語言去表達了。

這幾天功夫里,島上的離人谷弟子也忙碌了起來,在長春天師兄『木舉人』的指點下,把種在島上的大片天梯林盡數挖掘了出來……賈添的苦累法術覆蓋的範圍雖大,但並未波及到遠在深海的麒麟島,木舉人和天梯林都未受影響,隨時能夠將『天梯』點化成青木神將。唯一麻煩的是,邪術爆發時,大祭酒還沒能回到小島,之後就失去了聯繫。

四天後正午時分,梁辛正陪著母親在島上閒走,前方不遠處空氣突然震顫起來,飛梭現身而出,茅吏回來了。

也不打招呼,茅吏就直接對梁辛道:「傀儡都不見了」

梁辛皺眉:「怎麼說?」

這幾天裡,茅吏幾乎走遍中土,卻連一個傀儡的影子都沒能找到,一支千萬大軍,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梁辛暫時沒多說什麼,就此辭別了丑娘,召集一眾同伴,登上飛梭趕往小眼。這次同行隊伍擴大了許多,除了梁辛、少女幫、木老虎,和小島上的一眾傷者之外,還多出了一大片『木材』和一頂猩紅大轎。

直到再度踏上征程,梁辛才把心思轉回到正經事上,開始與同伴商量救人的辦法。慈悲弓在手,天梯木成形,看起來至少日饞和妖族都能得救。但是救下他們還有個大前提:先要找到人才可以。

點化神將,將之斬殺,天梯中的元神會返回主人體內,由此能夠喚回傀儡的一線清明,可也只能維持片刻清醒,趁著此時必須要完成『引弓一射』,才算大功告成。

這個時機稍縱即逝,稍加耽擱,妖元就會把天梯中返回的那段神識鎮壓,那時修士再成傀儡,沒法再讓他去彎弓射箭了。可是現在傀儡都消失不見,不知被賈添藏到哪裡去了,找不到人,又何談救人?

曲青石皺眉沉思一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槐樓中倒是有一座用來搜神陣法,只是不知道這道法術能不能找到傀儡…等我傷愈,把陣法排出來試試看吧。」

「要是找不到傀儡,就要找賈添了。」柳亦也開口道:「大家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賈添再誘出來。」

說完,他想了想,又繼續道:「這一來也就有了個關鍵:要是殺了賈添,傀儡們會怎樣?會死,還是恢復清醒?」

法隨身滅,按道理來講,只要賈添一死,他的法術也就不攻自破,但是這個『法術』的範圍,究竟只是指草木妖魂、妖元,還是連同傀儡本身也被囊括,柳亦吃不准。若是前者,自然再好不過,殺了賈添就等於救了所有人;要是後者就麻煩得很,賈添一死,傀儡也會盡化枯屍。

曲青石仍是搖頭:「照我估計,賈添的死活,對傀儡已經沒什麼影響了。法隨身滅,指的是法術的靈元基礎,修士就是這個基礎,所以修士一死,基礎不再,法術也就散了。這道傀儡邪術,不再此列。」

邪術是由賈添設計的,但卻是靠著邪井發動的,滋養邪井的則是天地靈元,便是說傀儡邪術的根基,是這座中土世界。賈添不過是個『截流改道』、藉以牟利的角色,他是借力,而不是發力,待咒井徹底發動、邪術成形後,他也不需要承擔什麼壓力,殺了他最多也就是將傀儡認主的印記抹掉,傀儡還是傀儡,不過從有主的奴隸,變成了無主的『木頭』。

對著其中的道理,曲青石並未解釋太多,總之大家能明白『賈添生死,與修士恢復清醒無關』,也就足夠了。

找傀儡、找賈添,哪件都不是容易事,就算傀儡大軍真現身了,想要從千萬人中把日饞和妖族一一摘出,也非得把梁辛累死不可,此刻大夥都沒太好的主意,而且幾位傷者精力有限,稍作討論就顯出了疲憊,梁辛不忍再拉著大家一起費心琢磨,就此結束了話題,有什麼事情都等同伴們恢復了再說……

神梭速度奇快,只用了四個時辰不到便趕到鎮百山,梁辛向青墨討了眉心骨珠,將一眾傷者和琅琊一起送入小眼。

小眼中還是老樣子,浮屠晃晃悠悠地游過來,都不稀得去瞧眾人一眼,逕自問梁辛:「來療傷的,還是來修煉的?反正你們來,脫不開這兩件事情。」

梁辛笑得挺不好意思:「都有,都有,又來打擾前輩。」

浮屠才懶得聽梁辛假客氣,又問道:「這陣子上面不太平吧?大眼震了。」

梁辛苦笑點頭:「去年大眼遇襲,險些被毀,您老也察覺到了?」大眼小眼氣脈相連,天猿和殘餘神仙相的惡戰,引出的震盪雖然不太大,這邊的浮屠也能清晰察。

不料話剛說完,浮屠就猛地一瞪眼,目光里滿滿都是遺憾:「怎麼沒毀了它?先說說怎麼回事?」

梁辛先是有些納悶,隨即恍然大悟,以巨力猛轟大眼,讓中土靈元巨震錯亂,從而削弱小眼吸陰的『魔力』,這是浮屠脫困的唯一辦法。上次自己和賈添拚命護住了大眼,也等於阻住了浮屠『越獄』。

大戰『乾坤一擲』,保護大眼的事情,梁辛哪還敢告訴浮屠,否則這位鬼祖宗惱羞成怒之下,說不定胃口大開。梁辛言辭含糊,不敢去認下那場天大功勞,只說敵人打來的力量太小,自己袖手旁觀……

浮屠目光狐疑,圓滾滾的腦袋浮浮沉沉,圍住梁辛轉了幾圈:「真的?」

梁辛使勁點頭:「可不真的,我啥也沒幹。」

浮屠樂了:「我去問風習習,他是老實頭,一定說實話」說著把腦袋一轉,望向了老叔,可還不等去問,他的臉色就猛然一變,怪叫道:「怎麼搞成這樣」

驚呼過後,浮屠又沉聲道:「風習習,卸掉身外身」

老叔神情驚慌,雙手連連搖擺,口中翻來覆去的念叨著:「不妨事、不妨事,不用顯出本相,真的沒事……」

浮屠怒斥:「少廢話」,隨即高聲唱動鬼話大咒,不由分說,施法強行將老叔的身外身卸下到了一旁。風習習一顯出鬼魂本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小鬼,只剩下了少半截……上腹之下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現存的『身體』狀況也糟糕之極,胸腹部分只是一大團黑氣淤積著,勉強未曾散去,早已失去了形狀,而老叔的臉孔也變得臃腫不堪,要不是目光與金錢斑依舊,梁辛甚至都不敢相認。

陰喪鬼物能夠成形,全靠死前執念擊破天道,它們本來就是天道漏洞,不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對上修士神通打擊的時候,倒還顯不出什麼,可是一旦遭遇天劫、天罰這類乾坤之力,受到的傷害要遠遠超過旁人,在鎮山的大五行滅絕中,老叔本就傷得最重,還要一力維護同伴,到最後幾乎落到了『魂飛魄散』的邊緣。

這樣的重傷,單靠麒麟島的珍惜草木的滋養,根本沒什麼用處,快一年的修養,不僅沒能好起來,反而更加惡化了些。憑著老叔自己的力量,已經沒法子卸掉身外身了,不靠著喪家法器相助,他也無法回到小眼中來。

又因為有麒麟身外身罩在外面,青蓮島上的人,也無法看到他的真實狀況。誰都沒想到,老叔竟傷得如此嚴重。

在風習習心裡,無論是梁辛,還是柳亦、曲青石這些少主摯友,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自己的傷勢全不值一提,只會平白讓大家多添一份煩惱,所以從頭到尾,無論誰來問,他都說『好了很多』、『不妨事』。

無數白骨涌動上來,把老叔層層包裹,拖入了骨海深處去療傷了,風習習『消失前』,猶自對著梁辛露出個醜陋笑容:「放心,放心,不妨事。」

梁辛雙拳緊握,咬牙忍淚,對著老叔點頭:「我不擔心,您老沒事……」待老叔徹底沉入骨海、他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跨步走到浮屠跟前,後者不用他開口,就點頭道:「用不著囑咐,現在還不晚,就得過來」

眾人都鬆了口氣,曲青石更是暗道了一聲僥倖。幸虧是浮屠搶先應承了此事,要是由著梁辛去說,沒準小魔頭開口就會來一句『你要能救老叔,我就去轟大眼放你出來』。

浮屠講義氣,他和風習習有交情,療傷的事他上心的很,老叔有驚無險,逃過了一場生死大劫。

梁辛又反覆追問了一陣,直到確定老叔不會有事,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琅琊走到浮屠跟前,認認真真地斂衽施禮,一口一個老祖宗地喊著,從乾坤袖中取出她從黃金大帳前拓下的巫士陣圖:「您老行行好,給晚輩們指點下,巫士們擺的這是做什麼陣?」

說完,又把巫士們擺陣的目的、背景和現在的情形仔細交代清楚。

浮屠不看陣圖,而是上上下下打量著琅琊:「你是他們誰的朋友?」說著,口水流出了來。

琅琊伸手一指梁辛。

浮屠點頭:「那我問你,梁辛……」

狼妖早就聽說過浮屠這個『伎倆』,不等他把話問出口,就挺起胸膛,笑嘻嘻地把梁辛的大事小事,仿佛背履歷似的,一股腦說了說出。

又是個不能吃的,浮屠興味索然,用眼角餘光搭了下琅琊手中的陣圖,隨即咦了一聲,笑道:「這個陣法抵擋傀儡邪術?誰想出來的主意,還不錯。」

琅琊哪知道誰出的主意,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浮屠倒也不去追究,而是解釋道:「這個陣法是從一座古陣衍化而來,泥犁四方。」

泥犁即為地獄,泥犁四方,顧名思義是通過陣法借力幽冥,陣力籠罩之處,化作陰差牢獄,這是個類似『畫地為牢』的法術,做囚禁強敵之用,被巫士們修改了一番,用來抵禦草木邪術,倒也合適,畢竟『地獄重地』,不能隨便出去也不容外力亂闖,用作防禦倒也說得過去。

在最初的『泥犁四方』中,還有無數惡象和攝人魂魄的可怕力量,不過修士們已經變陣,將陣中的諸多劫數都抹去了。

琅琊小聲念叨著陣法名字,暫時有些跑題:「借力幽冥,那應該厲害得緊了,也還是擋不住賈添的邪術?」

浮屠卻搖晃起腦袋:「擋得住,綽綽有餘」

這句話把所有人都說的糊塗了,梁辛接口問道:「可巫士們都中了邪術,動都動不得。」

「自不量力唄」浮屠撇嘴:「陣法覆蓋的範圍太大了,貪心不足,結果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小眼中基本都是聰明人,浮屠提點下,大家略一琢磨,也就恍然大悟:巫士一共就那麼多人,結成『泥犁四方』,陣法的力量也是『固定』的,陣法匡護的地方越大,防禦效果也就越差;反之亦然

正如浮屠所說,巫士們要只是想保住自己,靠著『泥犁四方』綽綽有餘,但他們是草原的『守護神』,世代受牧民供奉、尊敬,邪術到來時,巫士不光要護自己,還想要儘量多保護些人,將陣法覆蓋範圍向外拓出三百里有餘。結果陣法失守,就連他們自己也變成了半個傀儡。

其實『泥犁四方』的威力堪稱強悍,不過是大司巫有些太自負,太小看賈添了;二來,雖然提前做了準備,但邪術來得還是太突然,這才讓巫族一敗塗地。

梁辛追問浮屠:「有法子把他們救出來麼?」

「能救不過得等,等風習習傷愈」

如果徹底被妖魂所擒,就連浮屠也解救不了,不過巫士們只是『半個』傀儡,泥犁四方仍在緩緩運轉,保護著他們,浮屠對救人還比較有把握,但是他的法術必須要有兇猛鬼物主持,青墨有陰煞真身,修為卻達不到施術的要求,也只能等老叔痊癒後,再把法術傳給他,由他去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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