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白銀難得齊聚一場,講法結束後自然不會就此離開。而是在宇文業德的招呼下辦了酒會。

眾白銀皆在,也方便平常不怎麼碰面的各方勢力交流。

「少爺。」

卡爾跟在冠尊文身後,低聲開口;

「姓周的老傢伙油鹽不進。任憑我如何挑釁也不回應。在這裡怕是不能把他怎麼樣。」

在外面,他還能用強。」Pa;a%uDhP

但在這裡。

就連七階白銀也要老老實實守規矩。

「嗯。」

冠尊文面色不變,踏步前行,遙遙朝著一人笑道

「穆前輩。上次名府一別已有幾十年沒見了,前輩當時手壓四方的威儀晚輩可是久久難忘。」

「唔…」

對面的那人留有三寸鬍鬚,面容方正,透著股威嚴。聞聲側首。眉頭下意識皺了皺

「是冠少爺啊!」

似乎是預感到什麼,他有心避開,卻又無奈嘆氣。

「不敢。」冠尊文急忙擺手

「前輩叫我尊文即可。」

「嗯。」穆垣不置可否,淡然開口

「你有事?」

「哎。」冠尊文輕嘆

「穆前輩應該也已知曉,前段時間在下與海棠之間有了些誤會,關係鬧得不太愉快。」

「甚至讓雲、冠兩家都抹不開面子,您是洞玄派的長輩、也是雲家的好友,還望能說合一二。」

「你們的事,老夫並不清楚。」穆恆搖頭

「冠少爺怕是所託非人啊!」

「不然。」冠尊文急忙道

「其實事情很簡單。只是海棠對我有些誤會,可能其間有小人作祟。壞我們的事。」

說著,掃了眼對方身後的周甲。

「我與海棠清清白白,本已暗自心屬,豈會自討苦吃,不能因為小人讒言壞了兩家的關係。」

「尊文倒是無所謂,但海棠沒必要受此屈辱。」

他言辭懇切,眼泛真誠,正色拱手

「前輩,若是能夠解開誤會,尊文什麼都願意做!」

「哦!」

穆恆面色微變。

他並不清楚這裡面的詳情。只知道雲海棠說冠尊文給她下藥,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是不是誤會,怕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但說合雲、冠兩家,更符合他的利益,這也是對方找到他的原因。

「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

冠尊文正色點頭。

「就是你!」一旁的卡爾眼神閃動,陡然一指穆恆身後的周甲,怒道

「老傢伙,你肯定是暗中做了什麼手腳。這才讓雲姑娘誤會我家少爺,說,到底是誰讓你做的?」

「破壞雲、冠兩家的關係,你有什麼企圖?」

說話間,他大手一伸,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扣向周甲手臂。

周甲正跟著邊有缺拜訪洞玄派的諸位白銀。恰好來到穆恆身邊。就遭到這等無妄之災。

邊有缺眉頭微皺,手指輕顫,欲要幫忙攔截一二,就看到冠尊文冷冰冰的視線移來。

心頭一寒,下意識停下動作。

「喇!」

卡爾五指彎曲。掌心內凹,簡簡單單的一抓,前方虛空好似都朝內收縮自行投向他的掌心。

五心攝神手!

這—抓,五階白銀之威內藏。

周甲身軀一滯。隨即身如游魚朝後一閃,竟是無聲無息破開襲來的抓攝力,後退丈許。

「嗯?」

卡爾眼神一縮,目泛詫異,手上動作卻未做停留

「想逃?」

「留下來,給我說清楚!」

口中低喝,雙手成爪連環叩出,霎時間重重爪影竟是把周甲所在盡數覆蓋,猛然一扯。

邊有缺不由面色大變:

「住手!」

他看的分明,卡爾雙手之上隱有靈光,顯然是帶著某件品階不錯的玄兵。

而重重爪影看似混亂無序,實則有一定之規,這不止是一門精妙爪法、還是一個陣法。

爪影。

赫然是一個小型的困殺之陣。

身陷其中,若無防備的話就算是他也難以確保無恙。

而周甲,僅是四品。

「定!」

就在這時。一聲輕喝自場中響起。周遭瘋狂捲動的天地源力。像是收到號令般齊齊一滯。

「破!」

靈言再起。

爪影所成陣法悄然浮現道道裂縫。

「咧!」

一縷清風從重重爪影中飛出,一掠百丈,同時當空一指,虛空中陡然冒出絲絲電弧。

「哼!」

不等卡爾出手,冠尊文已是冷冷一哼

「還敢動手?「

音落。

一枚豎眼憑空出現。豎眼睜開,一道紅芒瞬間罩落周甲身上,讓他的動作不由一僵。

天邪法眼

此乃冠家秘法。據說需特殊血脈才可修行。能定一切可定之物。能破一切有形之法。

法眼一開,甚至能讓對手立斃當場,就算是四階白銀也要大受影響。

「老傢伙受死!」

卡爾趁機靠近,雙手握拳轟了過去。

「彭!」

巨響轟鳴,勁氣席捲,兩道人影同時暴退。

卻見周甲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面盾牌。盾牌輕震,反震力也讓卡爾乘勝追擊的打算落空。

「幹什麼?」

「住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眨眼間三人就已交手。直到轟鳴聲響起。其他人才聞聲側首看來。

呵斥,

直到此時才響起。

宇文業德突然閃現,冷眼掃視幾人,面色陰沉:

「幹什麼?」

「前輩。」

冠尊文抱拳拱手

「我這下人與那位有一點小誤會。稍微起了爭執,沒來得及去演法台,還望前輩見諒。」

「哼!」

宇文業德冷哼,面泛不虞,雖然幾人已經儘量控制鬥法餘波。但依舊壞了規矩,更是讓他不喜

「真當這裡是菜市場了?」

「你們兩個。」

目視周甲、卡爾,他冷聲開口:

「十年內,不得再來此地聽講法會。」

「滾!」

說著,大袖猛揮。

一股狂風席捲而來,直接把兩人吹出廣場。!^)o%Q+R+|+d*{;Y

立於山道之上,卡爾嘴角微翹,面泛寒意,轉過身直視周甲:

「老傢伙。你應該慶幸這裡是環山。有著諸位前輩在,不然的話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

周甲面色陰沉。

他並不在乎對方的挑釁,但十年內不能參加法會,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一股殺機,自心頭浮現。

當下慢聲開口

「狗一樣的東西,只會犬吠!」

「你!」

卡爾面色一變,混身毛髮炸開,雙眼死死盯著周甲:

「好!」

「卡爾。」

這時,冠尊文的聲音遙遙傳來

「回去!」

「.」卡爾雙目赤紅,咬牙目視周甲,雙手時緊時松,良久方冷哼一聲:

「老傢伙,我記住你了!」

說著轉身踏步,眨眼消失在山道之上.

靜室。

周甲盤膝跌坐。

柳引鄂的講法——掠過腦海。@精華_書閣…j_h_s_s_d~~

陰陽墟界的根基,在於源力,這是一切的基礎。所有的源術、武技、秘法乃至神技都來自於此。

陰陽變換,同樣如此。

如果把源力比作鋼鐵,那麼把鋼鐵煉成刀劍、煉成槍炮、煉成飛機飛彈,其根本不變。

而威能,天差地別。

之所以如此,在於對源力變化的理解與運用。

而論及對源力的理解,白銀如何也比不上黃金,那可是堪比神靈可直接掌控天地本源的存在。

他們的念頭,能化生實質。

他們的所思所想,都有著真實不虛的威能。

也許在細微處,可能不如白銀自己對自己的理解,但高屋建瓴。卻有著直窺根本的玄妙。

周甲身懷悟法特質,柳鄂的講法就如醍酺灌頂,讓他對自身所學有了更深層次的審視。

可惜!

接下來的十年,是去不成了。

定了定神。周甲雙手虛托鳳血玄鋼。默默煉化其中的金鐵之氣。藉機感悟陰陽變化。

唔.…

「吞金之術,似乎也不屬於神技?」

接觸的越多,周甲越發能感受到源星的神秘。

就算是黃金生靈的講法,也不能讓他窺探到源星的本質,甚至就連觸碰,都做不到。

源星,

似乎已然超越黃金生靈的理解。

但。

無需理解

只要能利用即可。

就如可以使用機槍,但沒必要一定要明白機槍製造的原理。至少周甲暫時還做不到。

時間,

緩緩流逝。

不知不覺間經年已過。

「咔!」

「咔嚓」

周甲睜開雙眼。輕吐一口濁氣,幽深的眼眸掠過一抹寒光。身周的地面無聲無息出現道道裂痕。

識海深處光幕閃爍。

天罡霸體第六重

根據他現今的想法,每一門功法的經驗值都被鎖定在一千,但每一點經驗所需時間則不同。

一千也好。一百萬經驗也罷,都只是一個數字。並不會因為縮小了數字就改變時間。

活動了一下筋骨,變化油然而生。

脫胎換骨!

「強大的肉身,可以把精氣神盡數鎖在肉身之中,除非特殊法門。當看不透實力深淺。」

「六階.…」

周甲屈指輕彈。雷斧神杖憑空閃現。當空旋轉一拳,隨即以超越聲音的速度折身斬來。

「彭!」

巨大的斧刃,斬入胸膛。

身上的法衣毫無抵抗之力,當場被斧刃內蘊雷霆崩碎,鋒利的斧刃身如皮肉一寸即至。

沒有鮮血流出。

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就如無數鮮活的血絲蠕動,自行把創口給縫合在一起。

虛操雙拳。

一股恐怖的爆發力湧現。

靜室內的空氣被巨力擠壓,生生捏成一個拇指大的圓球,外界壓力更是讓靜室發生凹陷。

「轟!」

氣爆連連,可輕易掀飛百噸重物,卻吹不動周甲的一寸長發。

「不是擁有了堪比六階白銀的肉身。而是單憑自己的肉身。就可與六階白銀相抗衡。」

「至少,近戰當如此!」

想了想,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不多時。

某處酒樓。

醉意酵醺的卡爾揮手辭別一干好友,大袖輕揮,捲起疾風朝著自己洞府而去。

行至半路。

「彭!」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巴掌轟碎防禦靈光,雙手一扯,生生把他的身體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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