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提爾聽到了很遙遠很熟悉的聲音:蘿絲。

蘿絲來自北境,臨冬城外的避冬市鎮的姑娘窩,曾經是席恩・格雷喬伊的最愛,也是北境臨冬城諸多老兵的最愛。

蘿絲集中體現出了很多男人對女人的幻想。

蘿絲是培提爾的得力助手,業務熟練,來君臨不久,就得到了培提爾的喜愛,並讓她訓練新手的技術。

培提爾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蘿絲的臉。那張白皙嫩滑的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了關切。

培提爾眼珠轉動,看見了自己很熟悉的窗花,浮雕,高檔而精美的窗簾,黃金做的燈台,白銀做的裝飾。數面有銀色雕花的裝飾鏡對著窗戶的光,把房間裡照得寬敞明亮。

他在自己的臥室里。一棟豪華的位於舊城門區的別墅。

舊城門區,蕾妮絲丘陵的背面,是君臨城的高檔居住區。有錢人,權貴,都在這一片有自己的房屋和地產。這裡也是著名塔雅妓院的區域。塔雅妓院以王族權貴朝中重臣為接待對象,但並不是小指頭的妓院,老闆來自盛夏群島,一個身材姣好的黑皮膚女人開的,並以她的名字命名為莎塔雅,只是人們更習慣叫塔雅。

「大人,你感覺……好嗎?」蘿絲柔聲問。

培提爾慢慢坐起來,看看自己的手,動動脖子,一切完好。

身上沒有少任何東西,頭也沒有碎裂。

「我再也沒有感覺到這麼好過。」培提爾向塔雅報以一個優雅的微笑,「叫芭芭拉準備最好的美食,快去。」

「是,大人。」

培提爾起身,伸展四肢,深呼吸,窗外陽光明媚,活著的感覺……令他有微微窒息的慶幸……沒死!還有什麼比這個驚喜衝擊來得更強烈的嗎?

很顯然沒有!

等蘿絲再次進來的時候,培提爾已經站在窗邊,筆挺身姿,優雅微笑,看著窗下滿庭的鮮花綠草和人工流水園,一邊品嘗著來自青亭島的葡萄酒――聞名天下的青亭島葡萄酒,好酒中的精品,適合美妙心情的時候淺淺啜飲。

「大人!」

培提爾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姿勢優美的伸出食指輕輕一搖,示意蘿絲不要說話,別破壞了他的雅致;食指彎曲,輕輕一彈,叫蘿絲出去,他要一個人靜一靜。

然而蘿絲沒有動。

「大人,有人送來了禮物。」蘿絲說道。

培提爾這才從流水花園中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看向蘿絲。他本想再彈一下手指讓蘿絲離開的。

蘿絲上前,培提爾接過一個精美的小禮盒,手指輕彈一下,蘿絲於是禮貌鞠躬,後退幾步,然後才轉身走出。

培提爾打開盒子,盒子裡面有四樣東西:史坦尼斯家族的獅子家徽;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家徽;他自己的仿聲鳥家徽;一縷黑布。

盒子裡有一個蠟封的紙條。

培提爾拿起紙條,捏碎封蠟,展開,上面只有一句話:四選一。

培提爾喊道:「蘿絲。」

蘿絲應聲進來。

「送禮物來的人呢?」

「已經走了。」

「什麼人?」

「一個……很和善的年輕人。」蘿絲露出一絲扭捏。

一個很俊美的男子。培提爾心中雪亮,蘿絲雖然是個ji女,卻幻想著嫁給一個俊美騎士。

「他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說,大人。」

「好,我知道了。」培提爾想起了他暈迷前聽到的那句話,那個光頭巨手尖牙矮個的傢伙的主人是艾德・史塔克。

對方讓他選擇效忠於蘭尼斯特?還是效忠於史塔克?或者是效忠於自己?如果選擇錯誤,他將被穿上黑衣。

黑衣?!

絕境長城,守夜人就是穿的黑衣。在君臨,穿黑衣的也有一個人:來君臨要人要錢要物的威爾・曹。

要讓培提爾穿上黑衣,自然得讓培提爾別無選擇。培提爾並沒有任何把柄在威爾的手上。

只要知道了敵人是誰,培提爾就有自己的辦法。

一個守夜人徵兵官來君臨起風浪?!他有沒有帶上腦子來君臨?

培提爾嘴角起了笑意,用亡命徒辦事,請傭兵團殺人,在君臨這塊地盤上,一個黑衣人威爾,他還不放在心上。

培提爾不會再讓昨天晚上自己落單的事情重演。一縷黑布的隱喻不會錯,就是代表的守夜人的黑衣袍。

打啞謎,培提爾是高手;解啞語,培提爾更是頂尖高手。

任何敵人,只要再給了培提爾呼吸的機會,培提爾一定不會讓對方再呼吸。

培提爾喊道:「蘿絲!」

蘿絲立即進來。

「去請血戲班的團長瓦格・赫特。」

「是,大人。」

血戲班是七國最聲名狼藉的傭兵團,他們的本來名字叫勇士團。因為成員裝束怪異並行為殘忍而得名血戲班。血戲,鮮血的遊戲。

團長瓦格・赫特迷戀蘿絲,是和培提爾私交很深的傭兵團長,現就住在舊城區的一棟培提爾贈送的豪華別墅內。瓦格的手下,全部是各地的罪犯和被放逐者。團長瓦格・赫特本人也並不是維斯特洛人,他來自狹海對岸的自由貿易城『科霍爾』――一個厄斯索斯大陸上的內陸自由貿易城邦。

血戲班裡的成員還有個共同的雅號:獵足者。因為他們喜歡將俘虜的手腳削掉。這個傭兵團擁有的重要成員有:科本,一位被學城驅逐的以活人為研究標本的大學士;厄特修士,一位虐童僧侶,懂點黑魔法;夏格維,一個瘋子,喜歡把自己扮成紅鼻子小丑;還有胖佐羅,一個多斯拉克罪犯,精通亞拉克彎刀刀術和精於騎射,典型的多斯拉克精悍騎兵。

血戲班傭兵團的標誌是一頭血角黑山羊。

團長柯霍爾人――瓦格・赫特――信仰黑山羊神,所以他們以血角黑山羊為標誌。

培提爾的嘴角揚起捉狹的微笑,把青亭島紅酒一飲而盡:威爾大人,你太不了解我了,昨晚,你該把我殺死的。遊戲也根本不是你這樣玩的,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恐嚇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效忠於史塔克,不過問題已經不重要,對於死人來說,什麼秘密和動機都不重要了。

威爾,天黑,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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