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對小偉說：「也得腦袋活泛的，太死板較真了也不行。」
郝曉波說：「張總陳總，要是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還不知道在哪買菜呢，出去轉轉熟悉熟悉。」
小偉說：「行，就是見個面，回去吧。農貿市場你從這齣去往西走，走到那邊那幾棟高樓那塊兒打聽一下就行了，馬路對面也有小市場，沒那邊全活。」
陳輝說：「那邊基本上是二道販子，這邊是本地農民擺的攤。」
郝曉冬說：「鍋爐具體在哪塊兒？我明天一早過去看看。」
陳輝說：「中街，玫瑰酒店，就是原來北方貿易城院裡，一打聽誰都知道。那地圖你看看。」
郝曉冬起來過去看地圖，說：「我過去看看預埋管，以後心裡也有個數。那個防腐我不看看也不放心。」
陳輝說：「放心吧，炮師來人弄的，絕對槓槓的，咱小偉哥的面子槓槓的。」
郝曉冬說：「要真是部隊弄那還行。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郝曉波起來和郝曉冬一起看了看地圖，黃老五說：「那我去人事部吧，報道。哎呀，咱以後也是有主的人了。小偉，張總，那以後我吃飯在哪？回家呀？」
陳輝說：「你不回去伺候媳婦兒孩子啊？對了，白天你讓你媳婦兒帶孩子去院裡玩，我兒子和老夏的兒子都在院裡，讓幾個孩子一起大人能輕鬆點兒。你中午就在食堂對付得了。」
小偉笑著說：「他家的可大呀，小小輝和夏根生會變成玩具的。」
陳輝說：「沒事，玩吧，長大了再看。」
黃老五一拍桌子：「我靠，姓陳的你想死是不？玩命信不？」然後一笑：「是說真的不？要不咱倆現在定一下唄？我不嫌你們小，我認了。」
陳輝擺手：「滾滾滾，滾蛋。」
黃老五笑著和郝曉冬哥倆出去了，陳輝說：「這小子，弄好了是個大將，弄不好就能壞大事兒。」
小偉說：「本質不壞，再滑也不會滑坡，沒事兒。」
陳輝抻了個懶腰，說：「咱們去洗個澡吧，身上酸脹酸脹的，搓個澡兒。」
小偉說：「這邊廠里要不蓋個澡堂子？現在都去對面不太方便，聽她們說總排不上，對面澡堂小了。」
陳輝走到窗前往下看，說：「弄個也行，這邊洗澡確實不太方便。好幾百人弄多大？」
小偉說：「要弄往那邊弄，學校對面，不是還有片菜地嘛，弄過來修個大點的，對外營業。」
陳輝說：「那渾河那也得弄啊，那地方還是稍微偏了點兒。人可不少。」
小偉點頭說：「弄，成院長給設計到啤酒廠一起了，算配套吧，直接上桑拿，自己人發票唄，憑票免費。那邊浴池商場超市加油站都要上，還得聯繫公交公司，到時候讓市裡出面吧。」
陳輝說：「出租公司也得打招呼。對了。」他走過去拿出自己的本子：「我得記上，回來我去找那邊供電，那邊線路得改。」
電話響起來。
小偉說：「昨天打一天電話，今天一直沒響我還奇怪呢，這就來了。」過去接起來。
是鐵西李區長。
「張董事長，你現在有空沒？」
小偉說：「李區長你太客氣了，叫我小偉就行，長輩都這麼叫我。現在有空，今天不忙，有事？」
李區長說：「那你過來一趟行吧？直接到我這。」
小偉說：「行，馬上來。」
放下電話對陳輝說：「走吧，去鐵西。」
陳輝把本了收進包里背到身上，問：「幹什麼？」
小偉看了看時間說：「不知道。你還能不去呀？哎呀，敬業啊，這都要下班個屁的了。」
小偉和石麗交待了一下，和陳輝下了樓，開車奔鐵西。
陳輝說：「估計是投資的事唄，加起來幾個億了，多大一筆錢，省里都得跳起來。」
這會兒鐵西政府還在建設大道鐵西廣場這裡，這會兒還是轉盤，中間是這個年代非常流行的大型噴泉，轉盤的最中央立著高高的雕塑。
政府是幾棟老樓，都只有三層，也沒有院子，大門就直接頂在馬路上，門口亂糟糟的停著幾輛車，有幾個推著車的流動小販，眯著眼睛看著馬路上的車流，等著人有過來買點兒東西。
小偉把車順著轉盤轉了一圈，停在政府門口。
這會兒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政府工作人員三三兩兩的走出來，拎著公文包，從樓側邊推出自行車翻身上車，按一下車鈴，匯入馬路上的自行車流。這個點兒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自行車，在馬路兩邊匯成兩股人潮，慢慢的移動。
再個人下車往樓里走，剛進樓門，李區長和兩個人男人一邊說一邊迎頭走出來，抬頭看到小偉和陳輝，笑著招手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們開發區主任，董書記。這是省招商局井局長。這是兄弟集團的張董事長，陳總經理。」
幾個人就在樓道里，在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注目下握了握手互相認識了一下。
李區長說：「走走，邊走邊說。」抬手看了一下時間。
五個人來到外面，李區長對井局長說：「咱們就坐張董事長的車吧？他車大，咱們省點兒油錢。」他指了指小偉的車。
井局長笑著說：「好，咱也坐一次好車。」
五個人上車，三位領導坐在後面，關好車門小偉問：「區長，咱這，去哪？」
李區長說：「去開發區，往左，進興華街，走吧。」
92年，從鐵西過來到森林公園，當時是於洪苗木基地這裡，一過鐵路再往西就是一片荒野了，張士屯還真是個屯子。
在李區長的指引下，車開到開發區管委會這裡。這會兒後來的新大樓還沒有影兒，是對面那棟六層帶展廳的水泥樓，不過在92年還是新樓，新建的。
這邊配套明顯還沒跟上，路還是土路，到處塵土飛揚，原來的綠地菜田被鏟的像狗啃過一樣。
管委會後面蓋著鍋爐房，陳輝看了一眼說：「看來也是夠嗆，配套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