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換了鞋拉著貝貝往沙發上走：「那怎麼辦哪？媽媽也不敢管奶奶。要不晚上等奶奶睡著了咱們去報仇？」
貝貝搖了搖頭：「不行，爺爺也在呢。」
小紅說：「也是，咱倆打不過他們。你倆啥前回來的？事弄好啦？」
小偉說：「弄好了。你這怎麼了？感覺挺累的樣。」
小紅坐下說：「這幾天身子沉，走會兒坐會兒就特累。弄稿子看文件的，一天事兒也多。」
陳輝說：「開始遭罪了唄，到時候了。陳曉原來那會兒還不一樣。」
小紅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哎呀，現在幸好是只准生一個呀，發現這真是一個好政策。」
小偉把小紅的腿拿到自己腿上輕輕幫她捶，貝貝也掄著小拳頭跟著湊熱鬧。
……
第二天，小偉和陳輝分頭行動，陳輝去各飯店轉了一圈，和金姐和魏雲那邊開了個小會，小偉去了食品廠，方便麵廠還有商場，各處都看了看，和幾個廠長經理都談了一會兒。
李娜那邊暫時來講還不用兩個人管，處於賠錢階段，主要是培養能用的人為主。
剩下黃老五他們這邊的情況小偉知道，每個月都有報告，不純在經營上的問題也不用他們操心。黃老五把調查來的張福的公司情況和小偉講了一下，這段時間頂於這公司是他在給打理。
公司原來張福招了差不點二十個人，現在還剩下十一個，還在天天堅持跑著市場去推銷，成績也還不錯，開發了些藥店，這個月賣了接近十件貨。
「有兩個腦子機靈的，提的主意也都不錯，去老年人多的公園啥的搞促銷，送點小東西，效果挺明顯，我讓他倆當組長了，一個帶一個組。」
小偉說：「你感覺他這東西能經營起來不？」
黃老五說：「保健品，還不是都是那一套，哄哄起來了就能賣。關鍵是前期得花點錢打廣告。現在他們公司也沒錢了，我這段時間給墊了三千來塊錢，這馬上要發工資了又。」
小偉說：「你和張福直接說說吧，讓他把錢還你。你這邊有什麼想法的也教教他。我大爺把那錢給他了，讓他經營公司，現在屬於光明正大的干。」
黃老五說：「其實感覺弄個公司掙點小錢不難，想弄大就沒那麼容易。那邊解決啦？怎麼說的。」
小偉說：「錢要回來了。那公司其實，怎麼說呢，也不能說就完全是騙子公司，主要還是沒錢，心太大。」
黃老五說：「現在這社會多浮啊，現在這人都想著一夜暴富，想著卡卡就掙大錢，踏踏實實幹的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哪有那麼些大錢等他們掙。」
小偉說：「機會還是多，抓著機會弄一炮大的也不難，難的是掙了這份心就靜不下來了，就想弄下一份，小錢兒看不上了，這種我感覺，倒架是遲早的事兒。」
黃老五說：「有點破錢了就得瑟，買貂穿皮的，十塊錢煙都不稀得抽了，這樣人早晚完蛋。你啥前回京都？我跟你們一起，我得去看看準備準備人手，省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小偉點點頭：「也行，先把那邊分部建起來吧，那邊盤子都不小，各方面和咱們東北也有差異。那邊物業公司這塊發展的比咱這邊快，你也去看看學學。」
黃老五說：「我想上秋去趟粵東，去深鎮那邊看看。」
小偉點了點頭。
兩位顧問，成院長那邊，部隊上，公安廳，小偉和陳輝挨個拜訪了一遍。人和人是處出來的，得走動，要不然慢慢就淡了，就會有變化。
又和長遠興海他們幾個聚了一下，一直到十號，小偉和陳輝才開著車回到杯溪。
先去拜訪了董書記和李市長，和市裡這邊搞了個座談，然後才去了小偉三叔家。
劉曉冬在西墳的地這會兒已經拿到了，正在規劃，市裡有意思想法整個片區的改造交給小偉。像這種涉及到太多人的市政工程，從心裡講，官方還是想做好，想交給真正有實力的公司的。
西墳做為杯溪這會兒的棚戶區，人口密度最大的貧民窟，已經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
可是一般來講，這樣的工程里難免的就涉及了方方面面太多人的利益，大蟲小蟲都想咬一口，各種關係你也都得照顧到。
最後到手的人往往都是有關係沒能力的，然後就開始傳球，一層一層扒下去，然後排球變成了網球，最底下的施工方也得掙啊，為了利益最大化就只好再往下壓老百姓。
老百姓是最好拿弄的。
這裡的關節事實上從上到下每一層都清清楚楚，但是也只能按某種規則這麼一步一步走下去。
董書記和李市長想把這事交給小偉是真心實意的，好處太大了，小偉如果接手那他們就跳出來了，各種利益糾葛就成了小偉他們這邊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小偉他們的實力，最後老百姓的利益也有了保障。
雖然都不怕老百姓鬧，但能不鬧大家都滿意那肯定更好。
小偉和陳輝也沒承諾什麼，只是說回去想想，公司里開個會商量一下。確實要回去集思廣益一下。
從市裡出來，兩個人又去拜訪了李局長，現在是副市長了。還有電業劉主任那邊，多年的老熟人了，人家以前還幫過忙。
一圈下來小偉感覺心累，對陳輝說：「我感覺出來了，以後咱們可能大部分時間精力都得扔這上面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關係和人。太累。我難以想像陳叔陳嬸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這裡面需要琢磨的事兒太多了。」
陳輝說：「所以到了一定位置的人就都特穩，你沒發現哪？老的也快，也不太愛說話，所有精力都用在琢磨事上了。我爸媽為什麼喜歡和咱們住一起，能鬆快點，全當放鬆了。」
兩個人坐車去小偉三叔家。
從市裡出來上高速，跑了半小時。這邊雖然是區，但感覺比市裡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到處是廠房，居民區都擠在一起，一片兒一片兒的，大部分都是老樓，日本人蓋的磚樓一大片一大片的，能想像出在早時候這邊肯定是相當牛逼，但現在明顯是有點兒萎。
雖然城鎮有點兒老敗，而且被到處都是的工廠弄的灰塵暴土的，但這邊的人精氣神還可以，一大部分都是全民工人，收入穩定，敢買敢花的。
人不管在什麼時候，處於什麼階層，腰裡有貨就精神，就有底氣，就敢大聲說話，這是到什麼時候都好用的標準，沒有例外。
到了這邊包括臧元偉在內就都懵了，誰也沒來過，只能停在路邊打傳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