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水杯的時候,借著那邊的檯燈餘光,隱約看見那盤起來的如雲鬢髮下,肌凝賽雪,腮襯朝霞的沉睡臉蛋,不是吳曉影還有誰?

深藍色的手工粗紡被面中,只露出來一條削瘦的胳膊和臉,可就是這麼一點,石澗仁那亂得跟藍屏亂碼一樣的腦子裡都冒出來一句長眉橫玉臉,皓腕卷輕紗,然後使勁甩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仰頭咕嘟嘟的把那一杯清水給倒進嘴裡。

然後就在這時候,姑娘嚶嚀一聲帶著濃厚的鼻音:「嗯?你……起來了?」那已為人婦才有的慵懶成熟腔韻,絕對是小姑娘學不來的!

仰著頭的石澗仁被嚇得噗一聲,剛喝下去的水就噴出來大半!

而且仰頭喝水的他,自然腰胯突出,只穿了個平角褲衩的他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在睜開眼的女人面前不雅到了極點,立刻就不顧面前牆上檯燈上都是水珠,下意識的蹲下去,這時才開始空空空的嗆住了水咳嗽。

吳曉影的聲音清醒點了:「啊?你怎麼了……」說著就有起身,石澗仁光是看那從被子下面伸出來垂下的光溜溜長腿,就一屁股坐地上強忍著開口:「別!別動……」

再抬頭,吳曉影已經單手捂著胸口的被單半坐起來,聞聲看著他的眼睛和堅決的手勢,嘟了嘟嘴嗔怪的躺回去:「怎麼嘛,又不是沒見過……」

石澗仁又覺得頭暈!

白皙纖瘦的長腿還是只蓋到了膝蓋上面一點點,往床頭稍微坐起來一些的姑娘捂著被單,那盤起來的長髮卻不經意的散開,順著另一邊垂落下來,蓬鬆的打著卷。

深藍色的被單,昏暗的房間和烏黑的長髮一起襯托出那凝脂如玉的肩頭和臉蛋來,石澗仁還隱約看見那精緻玲瓏的肩頭上似乎也有幾塊斑點?!

姑娘就那麼靠著不說話,雖然昏暗下不怎麼明晰,可眸子波光盈盈,隨著兩人目光對視,深諳面相的小布衣只能說,那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一股說不出的誘惑力讓他嗓子眼又發乾,乾得要命,連使勁想吞咽一口唾沫都做不到,最後憋出來一句:「怎……麼,會這樣?」除了剛才情急之下吼出來的聲音,現在簡直沙啞得嚇一跳,就跟生鏽的鐵板碾磨一樣。

吳曉影的聲音不沙啞,慵懶中還帶點潤澤的輕柔:「沒什麼樣,你喝多了,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總不能阿媽或者我媽來吧,再說讓其他寨子裡的姑娘我還不放心衛生問題呢。」

石澗仁一點都沒往日的雲淡風輕:「可……可……」

吳曉影強勢接招:「沒什麼可可可的,你覺得是我趁你喝醉了突破兩人關係,是我不要臉也可,我說是你喝醉了身強力壯,小女子沒法抵抗也可,還可以說什麼都沒發生都可,我都可以接受的。」說完還看了看床頭櫃,那架勢好像是要點支事後煙,然後在煙霧繚繞中淡淡的說出那句反正我都會負責的。

因為石澗仁是這麼感覺的,姑娘才雲淡風輕的架勢竟然一下就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吳曉影靜靜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年輕人,過了一會兒把自己溜下去一些側躺住,拉了被單蓋住自己,輕拍床邊:「好了,現在這個社會***或者男女之間上個床不算什麼,就當是壓力很大放鬆一下,過來抱著我再睡會兒?還有幾個小時才去跑步呢。」聲音柔順得好像絲滑一般,還有點魅惑的口吻。

石澗仁低頭看著身上若有若無的紅斑:「如果……沒發生什麼,這是什麼?」

吳曉影聲音沒變:「湖邊過來一群喝醉了的大老爺們七手八腳把你扔上來的,難道你認為我背得動……」

石澗仁還是沒抬頭:「那你肩頭呢?」

吳曉影平靜:「毛細血管破裂的吻痕嘛,我自己都能種草莓的,要不要我再弄一個給你看?」

石澗仁也平靜了:「你要怎麼樣?」

吳曉影直接:「未來我沒法繼續跟著任總,也沒法繼續再做演員,我只能跟著你,如果你不願把我當成你的女人的話,我也會是個很好的工作夥伴,你相信我的演技,肯定會當做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石澗仁抬頭:「那到底發生過什麼沒?」

吳曉影已經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單里,只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臉:「你猜!」

石澗仁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可褲衩上的自然形態讓他又有點狼狽的彎著腰,還飛快的拉了一下卡住的褲衩邊緣,本來積累起來的一點氣勢丟了個乾淨:「我的衣服呢?」

吳曉影瓮聲瓮氣得估計有點忍笑:「衛生間裡!」改造過的木樓依舊只是一層才有一個衛生間。

石澗仁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出去。

外面夜涼如水,還有點刺骨的冷意,他打了個哆嗦關上門,試試扭頭,嗯,真能夠得著肩膀上咬個什麼紅印來。

裡面傳出一聲似遠似近的慵懶聲音:「明早叫我跑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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