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掃了一圈，問：「呦呦呢？」
許老太太嘴角掛著丁點笑意，「不巧，那孩子不舒服還在休息。」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叫許呦呦下來了。
林淮一怔，王小慧臉色陰沉，欲要發作被林淮給摁住了，率先開口，「最近天氣冷，小姑娘圖漂亮穿的少是會容易不舒服。」
許老太太彎了下唇，沒接話。
林淮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林梔歡沉聲道：「還不給你許奶奶，許叔叔程阿姨道歉。」
林梔歡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心頭是極不願意來的，可是爸爸說她今天要是不來道歉，以後就斷了她的零花錢。
咬了咬唇，拿出早就預想的姿態，彎下腰低聲下氣道：「對不起，之前是我一時糊塗才會做那樣的事害呦呦，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許老太太微眯著眼睛打量她，沒著急說話。
許建樹和程瑩對視一眼，老太太都沒開口，他們自然也不著急。
林梔歡一直保持著彎腰鞠躬的姿勢，許老太太沒鬆口，她就一直沒敢直起腰。
只覺得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許呦呦更是不知道躲在哪裡看自己的笑話，一時間屈辱湧上心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了地板上。
王小慧一看到女兒掉眼淚，瞬間心疼，坐不住的開口：「歡歡年紀小，一時做錯事情有可原，她知道錯了，也道歉了，再說……」
話還沒說完，許老太太掠眸，幽暗的眸子宛如一把刀子射過去，聲音戛然而止。
許老太太勾了下唇，要笑不笑，「十八了，不小了……」
「是是是，是不小了。」林淮橫了一眼王小慧，忙不迭地接話，「歡歡就是平日被小慧慣壞了，才這麼不懂事！以後我們一定嚴加管教。」
說完給了林殷一個眼神。
林殷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們一點心意，希望你們一定要收下。」林淮客氣的語氣道，這也是出門前家裡老太太特意叮囑的。
許老太太看都沒看一眼桌子上的支票，淡淡道：「罷了，大過年的都開開心心的過個年吧。」
林淮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歡歡，還不快謝謝你許奶奶。」
林梔歡只覺得羞恥，抬起頭臉上已經滿是淚水，誰也沒看，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外跑。
「歡歡……」王小慧擔心女兒，急忙起身追出去。
林淮臉色尷尬，訕訕的笑了笑，「這孩子就是太不懂事了。」
許老太太沒說話，眼底的笑意都不帶什麼溫度，心裡直嘆氣：林家的人就像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好在呦呦沒有嫁過去。
一直沉默的林殷忽然開口，「許奶奶，我想去看看呦呦。」
「呦呦在休息。」程瑩開口拒絕，原本看林殷還算不錯，如今卻覺得連墨深白的半分都比不上。
不比其他的，就是在對待呦呦態度上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就是看看她，不會耽擱太久。」林殷堅持道。
程瑩還想拒絕，許老太太率先開口，「去吧，別聊太久。」
林殷微微鞠躬，「謝謝許奶奶。」
他轉身往樓上走，林淮則是在下面跟他們閒聊。
林殷知道許呦呦的房間，只是還沒走過去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門虛掩著，房間裡亮著燈，因為有暖氣，少女穿著單薄的居家服坐在畫板前。
他停下了腳步，認真打量。
許呦呦扎著一個可愛的丸子頭，額角有毛茸茸的碎發散落，皮膚白皙，襯托的眼珠子漆黑，白皙的手指拿著調色盤和畫筆，正在認真畫畫。
房間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畫，其中一副畫是——自己。
他不由自主的走進房間裡了。
許呦呦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他，黛眉一蹙，「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她的畫室，她的小天地，平日連許嘉鹿都不能輕易進來。
林殷的視線從畫上轉移向她稚嫩的臉蛋上，「許奶奶說你不舒服，我特意來看看你。」
許呦呦扭過頭繼續畫自己的畫，直白道：「我沒有不舒服，只是不想見你們。」
「我知道。」林殷答。
許呦呦扭頭看他：知道你還不走？
林殷避開她的眼神，看著靠在牆邊的畫，問：「這也是你畫的？」
許呦呦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淡淡的「嗯」一聲。
「我從來不知道你畫的如此好，把我畫的如此傳神，以前都不知道你畫畫這麼好。」
林殷看著畫里的自己，心想她定是喜歡極了才把自己畫的這麼好，而且這屋子裡的畫都不錯。
「那是我去年送你的生日禮物。」許呦呦眼裡泛著疑惑，「你說你沒地方放讓我拿回來，你忘記了？」
「……」
林殷臉上划過一絲尷尬，「是嗎？我當時好像是沒地方收藏，不過現在我換辦公室了，有地方掛了，你可以把它送我嗎？」
「可以呀。」許呦呦很大方道：「你喜歡就拿回去吧。」
反正我也打算一會拿去扔了。
林殷笑了下，走過去拿起畫，又看向她，「呦呦，謝謝你。」
「不用。」許呦呦頭也不抬的回答，繼續畫畫。
林殷拿了畫也沒有走，而是站在旁邊看著她，以前都沒有發現她認真畫畫的樣子，專注又迷人。
白皙如牛奶般的肌膚，漆黑的眼眸，粉嫩的唇瓣，纖細又精緻的脖頸線條，是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的純與欲。
林殷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吞咽了下。
許呦呦察覺到他還沒有走，皺眉：「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可以出去嗎？我要畫畫了。」
林殷回過神來，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溫柔地笑了笑，「那我不打擾你了，改天再來看你。」
話畢，他拿著自己的那幅畫，轉身走出畫室，關門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許呦呦拿畫筆的一端撓了撓眉心，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
年夜飯，許家一家人其樂融融，許老太太體力不支，吃過年夜飯沒多久給許嘉鹿和許呦呦發了紅包就回房休息。
佩姨在準備初一早上要吃的東西，許建樹陪妻子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許呦呦原本一邊陪父母看春晚，一邊刷手機，回那些祝福簡訊，餘光瞥到偷偷摸摸要出門的許嘉鹿，故意大聲叫道：「哥，你是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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