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撞長官,目無軍紀,給我把他的槍也下了交給首長處置!」

本來一開始張栗還有些後悔,但是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他退縮了,那今後帶兵可就不好帶了。

所以就算是為了他自己的威嚴,他也得先強行把伍千里拿下,不過整個第七穿插連拿下他倒還是不敢。

「誰敢動咱們連長,我跟他拼了!」

余從戎端著衝鋒鎗,整個人直接撞在張栗的身上,那張栗被突如其來的一個撞擊,往後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被兩名士兵攙扶著,怒視著余從戎。

「還有我!誰敢動我哥,先從我身上的勢力踏過去!」

伍萬里也是站在了伍千里的身旁,大聲咆哮著,小小的身體卻釋放出巨大的聲量。

「參加過長征嗎?打過幾個鬼子?這才入伍打過多少仗?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自稱上級?我呸!不是要去見首長嗎?我跟你去見,看看首長是不是會偏袒你。」

雷公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哪裡受得了這個氣,他早就看出來張栗單純為了維護權威的虛弱,直接大步走上前,怒視著張栗說道。

剩下的平河梅生還有第七穿插連,無論傷兵好兵全部端起槍,對準了要圍向伍千里的戰士。

「胡鬧,咱們第七穿插連的槍口怎麼能對準自己人,都先放下!」

在伍千里的命令下,第七穿插連的所有人立即齊刷刷地將槍放下,但依舊圍在伍千里的身旁,絕不容許任何人動他。

「警戒營營長是吧,就你……要下我的槍?」

伍千里一步步走到張栗的面前,戲謔的笑著,將槍拿到手上,整個人都不知道身體頂到他的身前。

那張栗看著伍千里,怒目圓瞪,不知道他要玩什麼把戲。

「剛剛入朝那會兒,美軍用轟炸機狂轟濫炸,沒能下了老子的槍。」

「後面美軍大炮炸的地動山搖,沒能下了老子的槍。」

「再到後來,老子搶了美國鬼子的軍車,大搖大擺的從美軍一個營那直接開車過去,沒人敢下了老子的槍。」

「現在你一個警戒營的營長,帶著這些破槍,想要把老子的槍下了?你算什麼東西!」

伍千里凝視著張栗的眼睛,放聲怒吼著,整個人如同一隻憤怒的雄獅,激發出巨大的殺氣,將張栗的氣勢給狠狠的壓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你他娘的吹牛皮也不怕,把牛皮都給吹爆了。」

「又是干翻坦克飛機,又是幹掉敵軍軍車大炮的,你們第七穿插連乾脆把美軍司令部給端了,讓這戰爭早點結束算了。」

一開始張栗還被伍千里那身鋒芒畢露的殺氣給狠狠壓制著。

可是當他聽到伍千里口中的狂言,便哈哈大笑,打死他也不相信能有人類打出這樣的戰績。

「嘿,他奶奶的,像你這種沒有卵蛋的東西,只會躲在指揮部打著個保護首長的名義,連真刀真槍都不敢跟美軍干,有什麼資格在這叫囂!」

余從戎咆哮著大嗓門,對著張栗就是一通懟道,懟完還不忘忒了一口濃痰到張栗的腳邊。

「你他娘的罵誰沒卵蛋呢,你再敢說一遍,老子把你的嘴給扇腫!」

張栗作為警戒營長,哪裡受得過余從戎這種氣,立即便擼起袖子,想要扇余從戎兩個大耳光。

「來呀,有本事跟老子干一架!打輸打贏,打生打死都算自己的,誰往上面報,誰就真的是軟蛋!」

余從戎也是當場怒起,擼起袖子就要跟那張栗干一架

「老余不要衝動,這裡是指揮所門口!」

梅生見余從戎似乎就要犯錯,連忙一把拉住,儘管他也支持五千里,但是卻不想用這種方式支持。

然而就在余從戎被梅生死死拉住時,那張栗卻是沒有跟著停下來,直接飛起一腳就要朝余從戎的面門踢來。

這一腳要是踢中了,余從戎說不定就得立即倒在地上鼻血直流了。

「啊!」

然而下一秒眾人都擔心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余從戎時,發出慘叫的的卻是張栗。

只見他神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一邊哀嚎著一邊打著滾。

「營長!」

周圍警戒營的戰士紛紛圍過去,一些警戒營的戰士也和第七穿插連的人推搡起來,眼看著就要演變成一場巨大的群毆。

「好呀!咱們志願軍的戰士還沒有跟美軍全面打起來,就要跟自己的人幹起來了!」

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十幾個警衛簇擁著一個氣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從這緩緩走來。

「老總!我剛剛為了保護咱們指揮所的安全,將這些第七穿插連的人攔下。」

「卻不料他們拒不配合,甚至有人頂撞上司口出狂言,實在是極其可恨。」

「哼,不過這打起來的事,我也不推脫,有有我的一份,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就是想打他娘的!」

張栗捂著肚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老總報告著。

然而他也自認是條漢子,沒有將自己摘乾淨,而是將兩邊的責任都給說了出來。

「你不用跟我解釋太多,我剛剛站在那已經看了有一會了。」

老總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然而臉上卻讓人看不出喜怒。

只見他撇了一眼張栗,又緩緩的向伍千里的方向走去。

伍千里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歷史大將,也是低下了頭,略表著敬意。

同時他也想好了,無論是什麼後果他都自己扛下來,沒什麼好後悔的。

畢竟要是剛剛那種情況他不護著自己的兵,那他可就真成余從戎口中沒卵蛋沒血性的男人了。

「敢自己扛著火箭筒,將美軍的轟炸機給炸下來。」

「敢帶著一個連配合友軍將美軍信號塔炸了,切斷長江湖與美軍指揮部的聯繫。」

「還敢把美軍的軍車攔了,將他們全殲了,開著美軍的軍車,大搖大擺地穿過美軍一個營,毫髮未傷。」

「呵呵,聽說還能單槍匹馬救一下村莊,自己幹掉了幾十個美韓軍。」

「伍千里呀伍千里,你戰功赫赫,美軍的坦克飛機大炮全都不在話下,怕不是想連自己友軍都要干翻了不成?」

老總看著腰板挺得剛直的伍千里,緩緩將伍千里一路的戰績都說了出來,雖是誇耀,然而語氣卻有些不對勁。

而一旁張栗就傻眼了,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無論是哪一件說出來都能威震整個北韓的戰績,居然真是伍千里的真實戰績?

不過從老總的口裡說出來,看來做不了假,想到這裡,他馬上略帶錯愕的看向伍千里。

「報告老總,在下不敢,剛剛的確有我的錯,只不過在下出生入死的兄弟要被人欺負了,若是讓視而不見的話,那我還不如扒了這身軍裝,回家種地去!」

「這次衝突責任全都在我,不關第七穿插連其他任何人的事,要罰就衝著我來吧。」

伍千里緩緩的抬頭看向老總,他先是認了個錯,並且還將大部分的罪過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樣的行為看的周圍的低級第七穿插連戰士一陣感動,紛紛也都想要站出來扛責任。

「哈哈哈哈,這是在給我演重情重義的戲碼啊,還有你,張栗營長?好大的官威呀!不知道我要是頂撞了你,你是不是也要讓人把我的槍給下了?」

老總先是批了一頓伍千里,然而突然畫風一轉,又將話頭轉到了張栗的身上。

「老總,我承認我有錯,但是再讓我來一遍,我也還跟他們干!」

張栗捂著帶著撕裂疼痛的肚子,狠狠的瞪著伍千里,心中儘是憤憤不平。

早知道在老總來之前,自己也先干他個兩拳解解氣,現在弄成這樣,簡直是吃了個悶虧,讓人不爽的很。

「好呀,你們兩位都是虎將,都重情重義好面子,瞧你們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都仗著自己有過軍功在身,我不敢動你們是嗎?」

老總說話的語氣忽然加重,整個人的威勢瞬間將伍千里和張栗壓得喘不過氣來。

老總冷哼了一聲,就這樣默默的盯著兩人,好幾分鐘不說話。

可是當他看到還捂著傷口,在如此冰冷天氣下,額頭上還流下一滴細汗的平河。

看到臉上睫毛上,甚至那嘴邊的鬍子里都掛上了一層薄薄冰霜的雷公。

還有嘴唇極度乾裂,臉色被凍得發紫,還不時有些咳嗽的伍萬里,

看著第七穿插連一個個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些人的臉上被硝煙燻黑,有些人的身上血跡累累,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就這麼一路的被風幹著,附上了一層黑褐色。

還有那些傷的比較重的傷員,一邊齜牙咧嘴的忍著,身上的疼痛一邊相互攙扶,眼巴巴盯著老總。

再看了看他們身上繳獲的美軍軍服,還有各式槍枝幾乎都有。

少數人拿著加蘭德步槍,其他大多都拿著美軍的衝鋒鎗機槍,踩著一雙牛皮靴,可見不止是浴血奮戰的苦勞,這一路的戰績累累也是跑不掉的。

「唉……先讓人火速安排第七穿插連的戰士休整,給他們最好的醫療藥物,哦還有白面饅頭,敞開了讓他們吃,吃完好好睡覺!」

最終,老總看著第七穿插連的壯烈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哪裡有讓這些打生打死的志願軍戰士到了自己人的家門口,還要在那吹著寒風的道理。

「謝老總!」

伍千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第七穿插連得眾人臉上也是多了一抹喜色。

然而就當伍千里要帶著第七穿插連走過去的時候,卻突然又被叫住了。

「伍千里,張栗,你們兩個人跟我走!」

彭老總撇了他們倆一眼,淡然的拋下一句話,便轉過頭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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