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便是駱大人……」

那首座見狀心驚不已,也猜出了這少年郎的身份,就是這幾日名聲大噪的錦衣衛指揮使,更是不敢怠慢。

「駱大人,您今日領兵前來,是否與我白馬寺之間有些誤會?」

首座和尚看向那滿身戾氣的少年郎目光誠摯道,便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可仍舊是強行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

「去你娘的誤會!」

「放箭!」

駱粥根本就不和這老禿驢解釋,我要殺你,是我的事,何必與你多說?

抬手間,數百把強弩一同揚起,那禿驢見狀肝膽欲裂,雖說也修行過一些佛教的法門,四品頂尖的修為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個高手,可遠遠比不得九戒。

如此近的距離,哪裡擋得住數百把強弩攢射,體內真氣還沒提起,那箭矢便已經到了身前,袈裟一卷,擋下了前方大半,可本就是四面八方而來,如何能全部擋下。

當箭雨落下,

眾人望去那老禿驢已經紮成了刺蝟,殷紅的鮮血從無數的窟窿流出,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

「你,你……不講……」

那老禿驢跪倒在地身體各處密集的箭矢支撐著他沒有徹底癱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指著駱粥張嘴道。

「又不是市井間潑皮打架。」

「本官難不成還要講規矩和你單挑?」

駱粥揚鞭策馬借著馬勢,竟是一刀直接梟下那七戒和尚的腦殼。

「咕隆咕隆……」

那圓滾滾的腦袋在平整的青石地板上滾出很遠,雙眼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小,真要說起來,死在駱粥手裡邊的人中,他也算最是冤枉。

堂堂半步三品的高手,真要拚死也能換命百二十人,可一個照面說句話的功夫就被群毆加偷襲給打沒了,更冤枉的是,自始自終他都不知道白馬寺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

「呼……」

癱在在地裝死的李尚書長舒了一口氣,暗自為自己的剛剛反應慶幸不以。

「咕咚……」

大雄寶殿前那手持戒刀的僧值和尚暗自咽下一口口水,手中隱隱有汗漬流出,目光往從那首座和尚的頭顱上收回,又看了看那些強弩和明晃晃的雁翎刀,咬了咬牙,直接走出人群。

「哐當……」

「駱大人,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俘虜,小僧,自願束手就擒,可否能留一條生路,至於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後面在細細分說。」

那僧值和尚倒也圓滑,知道來人不好相與,竟是直接將手中的戒刀摔落在地,領著身旁一眾禿驢走到了駱粥身。

「你個禿驢也配與本官交戰?」

駱粥嗤笑一聲,對那幫手無寸鐵的禿驢依舊是置之不理,抬手往下一壓,又是數輪箭雨落下,青石板上多出了百十具屍體,看得那些手持伏魔棍的武僧連連後退,偌大的大雄寶殿無人再敢往前。

「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領頭那武僧怒目而視,知道這賊子聽不進去道理,無論如何都是一條死路,索性領著一百多名武僧結成一個大陣,打算拚死一搏。

「列陣!」

放眼望去,那上百武僧皆是生的膀大腰圓,當驕陽落下之時,皮膚上隱隱泛銅光,手中伏魔棍耍的虎虎生風,遠遠看去,聲勢極為駭人,恍惚間真有降龍伏虎之力。

「真以為抹點桐油就是金剛羅漢了?」

「還能刀槍不入不成?」

駱粥揉了揉眼睛嗤笑出聲道,不得不說這幫禿驢不單是腦門賊亮,光著膀子抹上桐油還真有幾分賣相。

可,若是這一百餘人當真都是高手,又何必龜縮在這上京城中,早就一統佛門了,不過是唬人的樣子貨罷了。

「那便試試是你這禿驢的腦殼硬,」

「還是我錦衣衛的刀硬。」

駱粥不願意多看,手中的繡春刀猛然往前一揮,身後數百精銳緹騎一同放下手中空掉的強弩,轉而抽出腰間的雁翎刀從四面八方往那上百武僧圍了過去,一股子肅殺之氣在場中瀰漫。

數百錦衣衛很快便與上百武僧結成大陣撞在一起,刀棍相撞,隱隱有金鐵之聲傳來,原來那伏魔棍兩頭皆是包有鐵皮,哪有什麼慈悲之心。

那些武僧畢竟每日吃肉喝酒倒養了一把子傻力氣,可架不住人多,錦衣衛出刀又極為陰損,往往是鐵棍剛剛擋住前方揮來的刀子,側邊便捅進來了幾把,說不得襠下還要撩上一把。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上百人組成的大陣便被破開,手持苗刀的丁修瞅到一個空擋,殺了進去,那幫武僧更是腹背受敵,只見丁修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餘下十幾具屍體。

「噗嗤……」

刀入血肉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光溜溜的腦殼和抹著桐油的腱子肉,到底還是沒有刀子硬,前後攏共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地上便躺滿了武僧的屍體。

原本躲在廟裡那些地位高些,吃得肥頭大耳和尚見狀也是肝膽欲裂,見勢不對腳底抹油後山跑去,餘下那些香客看著如此血腥的場景更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丁修,何在!」

「下官,在!」

「領人追上去,全都屠了……」

駱粥望著那些個肥頭大耳滿山亂竄的和尚,莫名的有些厭煩,還不曉得浪費了多少糧食。

「這……」

「嘶……」

恰逢此時,

那些被趕著上山的香客也到了青石廣場上,看著滿地的和尚屍體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不少人更是捂著眼睛,不敢直視。

駱粥說罷往大雄寶殿中走去,四周那些地位高些的香客更是縮成一團,早先出聲的張府丞止更是不住的往後靠去。

「到真是香火旺盛!」

「滿滿的功德!」

駱粥望著大殿前那插滿盤龍香的銅鼎玩味道,殿中沒有太多的血腥味,都被繚繚青煙所掩蓋,那碩大的功德箱中,則是滿是銀票,便是尋常銀錠也不多見。

抬眼望去,大雄寶殿正中供奉著五尊大佛,一字排開,五方五佛,又稱五智如來,皆是滿身彩繪,貼有金箔,驕陽透過高窗落下,佛像,耀耀生輝,看起來好不莊嚴肅穆,如同佛光普照世人一般。

「王如齡,何在!」

「下官,在!」

「將這些禿驢的肚子都剖開!」

「這教這些香客都看看這些禿驢腹中到底有多有多少膏梁,油脂!」

駱粥站在漫天的佛光中冷聲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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