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大人!」
聽到老者的名字,不論李白還是杜甫,都是滿臉驚愕,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和李白、杜甫一樣,張九齡也是一名偉大詩人,許多詩篇流傳後世。其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名句,更是被無數人傳頌。
但不同的是,相比李白和杜甫的不得志,張九齡當過宰相,算是位極人臣。
「您不是……」
「死了對吧?」
直到半晌之後,李杜二人才反應過來,又是一臉的不解。張九齡則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受奸臣陷害貶謫,旁人都以為我在兩年前已死。但哪裡知道,我得遇恩師,早已摒棄俗世。」
「恩師?摒棄俗世?」
李杜二人相視一眼,又是一臉迷惑。
「恩師乃是得到仙人,有通天徹地之能。」
張九齡一臉崇敬,接著又轉向李杜二人,笑著問道。
「方才黃粱一夢,難道你們還看不透?」
「這……」
聽到這話,又想起方才的夢境,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雖然是夢,但一幕幕恍若真實,兩人反覆思索,若是放到現實之中,他們苦苦追求的,恐怕也只是這個結果。
若是不信,此時面前還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論才學張九齡不輸他們,而且還是前輩。論地位,曾經官居宰相位極人臣,是他們所遠不能及。
但這又如何,他們敬仰至極的張丞相,此時不也在這裡蒸黃粱米飯?
「還請張公指引。」
雖然政治頭腦不行,但兩人滿腹詩書才華,又哪是蠢笨的。只是這略一點撥,頃刻間便已醒悟,接著一齊向張九齡施禮請求。
「呵呵,今日我來此,正是受了師尊指派,前來接引你們二人。你們既然已經醒悟,那還不速速跟我前來。」
張九齡大笑兩聲,接著伸手指點,在面前開啟一道門戶。
「這是……」
看著連通兩界的門戶,李杜二人都是一陣驚訝,他們也算也些見識,但何曾見過這種神仙手段。
張九齡邁步走進,兩人相識一眼,也連忙跟上。
剛才還在金陵鳳凰山,此時一腳邁出,已經是另一番天地。
只見面前一座大山,巍峨高聳,論氣勢還在五嶽之上!山中古樹悠悠、芝草遍地,林間有麋鹿棲息,偶爾激起一行白鶴。雲霞繚繞,彩虹橫跨,真是從未見過的神仙境地。
「這裡是……」
也算便覽名山大川的兩人,第一次見到這種精緻,一時間眼睛都不夠用的。
「這裡是地仙界。」
見兩人疑惑,張九齡笑笑,接著解釋。
「你們所居之處,乃是凡間,世俗充斥靈氣稀薄。這裡乃是地仙界,仙人居處……」
邊走邊看,同時聽著張九齡的講解,兩人驚嘆的一直就沒合攏嘴。一時間又是感嘆,世間竟有如此存在,他們竟今天才得見,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輩修士,追求大道,擁有無盡歲月。帝位流轉,王朝更迭,而我巋然不動。」
張九齡講了一會兒,忽然轉向二人,問了一句。
「你們可知師尊是誰?」
「誰?」
「師尊姓米,名諱上小下俠!」
「米……小俠!」
聽到這個名字,兩人又是臉色大變。
「難道是唐初之時,寫下『墨梅』、『石灰吟』等名篇的米小俠!編著《三字經》開啟蒙學,被高祖封為『天下童子之師』的米小俠!」
「算算時間,距今已經一百多年!民間傳聞米小俠是神仙,難道竟然都是真的!」
「此時民間還有許多傳說,說這位米小俠文採風流,而且模樣俊秀,當初平陽公主一見傾心,以至於終生未嫁。」
「何止如此,這位米小俠從高祖時期入仕,一直到則天大聖皇后當政時期,仍活躍在朝廷。當時自由出入皇宮內院,則天大聖皇后也尊為亞父!」
米小俠久不在凡間出現,關於他的事情,很多已經成為坊間奇談。此時忽然提起來,李白和杜甫都是一陣嚮往憧憬。
「呵呵,你們只知傳說,可知實情遠比傳說更加令人驚嘆。」
張九齡笑笑,接著說道。
「師尊早年學道,後來入仕歷練。當年玄武門之變,正是他活躍其中,這才助太宗陛下奪得天下!而且不止如此,後來則天大聖皇后登基,甚至如今陛下登基,也都是師尊幕後扶持。」
「這這……竟然有這事!」
李杜二人相識一眼,又是滿臉的震撼。緊接著又變成神往興奮,最後又是齊齊一聲長嘆。
此時想想,他們所追求的仕途,頂多也就像張九齡這樣位極人臣,而且結果恐怕還要如同夢境中那樣。
位極人臣又能怎想,就算是皇帝,在米小俠這種仙人面前,也只是棋子而已。
這是境界上的根本不同,以往的他們真如同井底之蛙,舉頭只見方寸天空。
「張公,此次見米神仙,我們可有拜師機會。」
想到這裡,李白連忙問了一句,語氣頗為忐忑。
「呵呵,若不是師尊看中了你們,又何必讓我走這一趟。」
張九齡笑著,接著點了點頭。
「這這……這真是太好了!」
得到肯定答覆,李杜二人又是一陣激動,一時間不知如何表達心情。
「到了。」
而正在此時,張九齡忽然說了一句。
李杜二人一怔,抬頭一看不禁一怔,只見面前一株大樹,樹幹粗壯如山,樹冠遮天蔽日。兩人瞪大眼睛,世間竟然有這麼大的樹木,同時又不禁疑惑,既然如此,剛才又怎麼沒有看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張九齡已經再次開啟一道門戶。兩人這次毫不遲疑,連忙跟著進去。
「咦,這是到了哪裡?」
與剛才風景又是不同,到處都是參天古樹,仿佛進入老林深處。
「這裡是樹界,就是剛才你們看到那株大樹的內部。自成一界,比十個大唐加起來還要大呢。」
「嘶!竟如此神奇!」
聽到張九齡解釋,兩人又是一陣驚嘆。兩人都是詩人,自認想像力還不錯,但此時所看到所聽到的,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莫要著急,等過了樹界,就是青丘小世界,師尊建立的嶄教,就在那裡。」
「嶄教?」
李杜二人眨眨眼睛,不禁問道。
「如此說來,師尊還有許多弟子,不知具體都是哪些?」
「呵呵,那可多了。」
張九齡笑笑,掰著手指說道。
「比如熊玄師兄,本是黑熊成精,曾在南海洛迦山做守山大神。比如孟師姐,本是瑤池仙女,後來轉世秦朝取名孟姜女,曾哭倒了長城。再比如蔣雄師兄、蔣雌世界,乃是軒轅黃帝女兒旱魃的血脈……」
「……」
聽到張九齡一一列數,李白、杜甫瞪大眼睛,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
「等你們入門,這些師兄、師姐也就慢慢認識了,現在說了你們也不知道。」
見兩人模樣,張九齡又笑笑,說道。
「不過另外還有四位師弟,連同我都是師尊新收的弟子,你們應該都知道。」
「哦,是誰?」
「高適、王昌齡、岑參、王之渙。」
「……是他們!」
聽到這四個名字,李杜二人又是一陣意外。這四人也都是近年名聲極大的詩人,尤其以邊塞詩擅長,並稱『四大邊塞詩人』。
這些人都是李白他們的前輩,有的傳說已經去世,沒想到和張九齡一樣,都成為了米小俠的徒弟。
「對了,孟浩然可在?」
反應過來,李白連忙問了一句,他跟孟浩然關係不錯,還曾經寫過《送孟浩然之廣陵》。
「可惜,孟浩然信道,已經入了道教。」
張九齡搖搖頭,臉上也帶著惋惜之情。
「那王維呢?他不在吧?」
李白又問了一句,他跟王維年齡和名氣相仿,但關係惡劣。
「呵呵,王維不在,他入了佛教。」
張九齡搖搖頭,笑了笑。
「他不在就好!」
李白倒是鬆了口氣,臉上一副得意的神色。孟浩然縱使無緣嶄教,能入道教也算不錯。王維入了佛教,此時大唐抑佛,在李白看來那就是進入歧途,他不禁幸災樂禍。
「到了。」
正當思索的時候,張九齡再次打開一道門戶,三人依次進入。
這次相比之前,風景又有不同,果然是另外一方天地。原本以為已經習慣,但李杜二人還是忍不住一陣驚嘆。
「來了來了,可算是來了。」
正在這時,只見四人迎了上來。其中有的李白認識,正是高適、王昌齡、岑參、王之渙他們四個。
「恭迎師兄!」
「歡迎二位師弟。」
四人笑笑,接著一揮手架起雲霧,將李白和杜甫託了起來。
「師尊已經在宮中,快快隨我們去拜見。」
聽著耳邊呼呼風聲,第一次騰雲駕霧,這感覺可比喝醉了刺激多了。不論是李白,還是相對年輕的杜甫,都不禁一陣心驚膽戰。
而再看張九齡他們五人,風輕雲淡早已習慣,不禁又是一陣羨慕。
駕雲速度極快,不多時來到一處宮殿。五人引領李杜進入,只見大殿之上一片金光,一名年輕男子端坐金蓮之上。
「參見師尊!」
張九齡五人行禮,接著說道。
「回稟師尊,李白、杜甫已經引來。」
「拜見仙人。」
李杜二人這才回過神,連忙上前行禮。同時暗暗心驚,這果然是活神仙,一百多歲了竟然還和二十多歲一樣。
而再看米小俠容貌,不禁又是一陣點頭,果然風姿俊秀,難怪當年公主為他終生不嫁。
「我創立嶄教,與道教、佛教並立,以斬舊天立新天為教義,你們可願入教,拜我為師。」
米小俠開口,聲音不大,但充滿威儀。
「弟子參見師尊!」
經過這一路,李杜二人早已神往不已,哪裡還有不願意的說法,連忙倒頭便拜。
「好。」
米小俠笑著,愉悅的點點頭。
詩仙、詩聖盡歸門下,當真可喜可賀。連同張九齡他們,總共七大,俱是天靈根資質。
米小俠暗道,有了這些徒弟,日後可作門派的中流砥柱!同時不禁又感嘆一句,裝・逼真特麼的累,忽悠個徒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