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張耀平息了心情,感受著太乙樁功大成後的變化。

這一次身軀的變化,要比上一次明顯的多,特別是胸腹中那股暖流的出現。

「這究竟是什麼?真氣、內勁?」

張耀嘗試探尋這股暖流的特性,但並沒有多少收穫。

對於胸腹中遊走的暖流,他的意念無法主動控制,只能稍微施加一點影響。

除了讓他的身軀暖烘烘的,感到十分舒泰之外,這股暖流似乎也並不能發揮什麼額外作用。

「不,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我不了解的奧秘。」

張耀想到此處,不禁嘆了口氣。

若是他還在清平宮中,就能向觀廬真人請教了。

可惜,那一夜的一場大變,將他的舊生活攪的粉碎,再也回不去了。

「明天再繼續摸索吧。」

張耀洗漱了一番,回到臥房之後,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

張耀起床之後,驚奇的發現天色還沒亮。

「比平常早了快一個時辰……」

他心中一動,起身活動了一番,頓時察覺到了異樣。

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哪怕只睡了兩個時辰,也是精神奕奕、絲毫不見疲憊。

不僅如此,他試著打了一套扛鼎二十四式,發現胸腹間的暖流,隨著他的動作流轉,令他的體力消耗大大減少了。

但與此同時,一套扛鼎二十四式打完,胸腹間的暖流似乎也減少了大概三分之一。

「這股莫名的暖流,或許可以稱之為活化氣血。」

張耀的心中,頓時湧出一絲興奮。

有了這活化氣血之助,配合他的精氣轉化天賦,他的練武速度,還能進一步上漲。

而且,按照樁功小成階段的經驗來判斷,這股活化氣血本身,應該也能強化他的筋骨體魄。

「樁功大成之後,果然有了質變。」

張耀的心情非常不錯:

「從今日起,便可以暫時停下太乙樁功,全力修煉《金鼎功》了。」

…………

一個時辰後。

「張師弟!」

張耀剛剛來到金鼎武館,就被張延年叫住了。

「師父讓你過去一趟。」

「哦?」

張耀聞言,不禁有些吃驚。

他拜入金鼎武館後,只有最開始的三天,得到了周安的親自指導。

三天之後,他就只能見到張延年、或者孟宗偉了,再也沒見過這位名義上的師父。

「張師兄,師父找我什麼事?」

張耀詢問了一句。

張延年笑呵呵的回應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張耀想了想,琢磨不出個由頭,也就跟著張延年再一次踏進武館的內院。

很快,他在正堂中見到了館主周安。

「師父。」

他躬身行了一禮,就聽見周安的溫和聲音:「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是,師父。」

等張耀落座之後,周安打量了他幾眼,開口道:「你修習金鼎功的進度如何?」

「托師父洪福,進境不慢……」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周安才終於進入正題:「張耀,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他看著張耀,目光中露出一絲探尋:「你的養生樁功,師承何處?又或者是家傳的?」

「這……」

張耀聞言,頓時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周安見狀,當即補充了一句:「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老夫不會強迫。」

張耀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清平宮已經覆滅了,他也不可能隱藏一輩子的真實身份,況且這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作為一方武館之主,這位赫赫有名的金剛神拳,總不可能覬覦他的太乙樁功吧?

況且就算覬覦,交給他,似乎也無所謂。

「我曾經是清平宮的道童。」

他一開口,便讓周安和張延年大吃一驚:「你出身蓮花鄉的清平宮?」

周安愣了一下,開口道:「可我聽說,清平宮被亂軍攻陷,全宮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消息有誤。」

張耀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我出身清平宮的丹鼎殿,事發之時,僥倖逃了出來。」

「我一路顛沛流離,到了常平之後也隱姓埋名,不敢聲張。」

「至於宮內還有沒有別的人逃出來,我不清楚。」

「原來如此……」

周安和張延年對視了一眼,撫須道:「原來你的養生樁功,是清平宮所傳,這倒是說得通了。」

「清平宮的觀海宮主,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高手,我曾經還見過一面。」

張耀聞言,神色微動:「師父見過老宮主?」

「對。」

周安頷首道:「大概十年前,我離開常平城辦事,機緣巧合之下和觀海宮主有了一面之緣。」

「他是內家武功圓滿的有道真修,一手太乙分光劍堪稱登峰造極,實力比我還要強出一籌。」

張耀聽到此處,忍不住道:「老宮主的實力這麼厲害,怎麼會被亂軍所殺?」

這些時日來,他也打聽過當日亂軍事變的內幕,可惜沒有多少收穫。

蓮花鄉距離這裡,足有五六十里之遠,許多消息都是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熱度也早就過去了。

「哎……」

周安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戰陣兇險,若是沒有精良甲冑或者橫煉硬功護身,武功再高也難保周全。」

「況且,那群亂軍本是西邊飛虎關的精銳邊軍,軍紀嚴明、兵威兇悍,遠非尋常的叛軍、亂軍可比。」

「他們因為朝廷欠餉多年,還遭遇上官肆意欺壓,一怒之下殺了將官造反,才釀成種種慘劇……」

張耀聽到這裡,才終於明白了。

清平宮的實力確實不弱,這一點得到了周安的親自承認。

但那群亂軍,本是精銳邊軍、人數眾多,又是趁夜突襲,打了清平宮一個措手不及,才有覆滅之禍。

「哎……」

張耀也只能嘆息一聲:「時也命也,徒之奈何。」

周安看著張耀,露出一絲歉意,道:「這倒是我的不對,不該貿然打聽你的武功來歷,牽扯出你的傷心事……」

「師父言重了。」

張耀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周安看著他,目光閃爍,心中暗暗思量。

張耀顯然不是什麼世家名門之後,養生樁功的來歷也清楚了,這一點沒有疑問。

很顯然,他在清平宮之變中險死還生之後,才萌生了苦練武功的想法,前後的疑點都解釋的通了。

「張耀。」

周安終於下定決心,溫聲道:「你的天賦非凡,心性品格也不錯,特別是持之以恆的練武信念,深得我心。」

「你可願正式拜入我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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