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出身官宦世家。他十九歲就被推舉為郡吏,不久又被朝廷的三公同時徵召,以司徒高第征為侍御史。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黃巾起義,朝廷特別選拜王允為豫州刺史討伐黃巾軍,這時候的王允可謂意氣風發。

在處理黃巾軍過程中,王允發現張讓與黃巾軍私通,於是上奏皇帝。

但是漢靈帝自認為張讓無罪,誰也奈何不了,只能放棄,不再追究。

張讓沒事,王允就要攤上事了。

張讓一心想報復。第二年,終於找到一個藉口,將王允逮捕下獄,王允進去了。

不久,正好趕上朝廷大赦,王允的好友與張讓的政敵開始為王允說情,最後王允非但免罪釋放,還被復刺史原職,王允出來了。

但是,萬事就怕但是,張讓也不含糊,沒出十天,王允又以另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被治罪,再度入獄,王允又進去了。

王允的朋友再次出力,王允又出來了。

王允深感再這樣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於是他去官隱居,在陳留與河內呆過一段時間,去年方還太原。

王允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美景,經歷過與張讓相鬥,還有這幾年去官的磨礪讓他學會積蓄力量,學會隱忍,找準時機方能一擊而中。

以他的經驗判斷王濱恐怕凶多吉少,聞喜縣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霍東,這個名字頻頻傳入太原,大破黃巾軍年紀輕輕被委任為河東太守。

還有說他曾打敗過匈奴人,匈奴人都不敢入河東。

王允並不執著與替同父異母的王濱報仇,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做。

如果王允無動於衷,那麼祁縣王氏就會認為他不重視家族成員、輕視親情、為人軟弱,然後族人會在他身後編排他,傳入外人之耳,這些會影響他在士族裡的形象。

王允重新坐到案前,拿過一個竹簡寫下河東霍東。

霍東安排徐晃暫時幫平陽犁地,然後帶著剩餘人去楊縣和永安縣。

平陽的百姓不敢相信這些卸去甲冑的兵士要牽著戰馬替他們犁地。

以前只有當兵搶糧食的,哪裡聽說過當兵的要幫百姓種地的。

剛開始,百姓們跟兵士不敢多交談,隨後發現這些兵與他們遇見的極為不同,不拿他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東西,還與他們分享軍糧。

雙方漸漸熟絡之後,談得夜就多了,尤其那些婦女在休息交談時要給這些人保媒拉縴。

「不行,我們要是結婚得向上請示,批准後才允許。」

旁邊的嬸子扶著說道:「結個婚還得請示?」

「對,通常都會允許。」

「你這莊稼活乾的不錯呀,不孬。」老漢接過話。

「我們常常屯田開荒,再軍營我都自己種菜、養豬等。」士兵擦了擦汗水說道,中午的日頭有些毒。

這可稀奇了,老漢與那婦女以為當兵只是搶東西和打仗呢。

休息一會後,又開始忙碌,士兵讓老漢牽引馬,士兵扶著犁掌握好深度翻地,婦女在後面敲碎一些大的土塊。

平陽的百姓第一次感受到軍隊的溫暖,對軍隊有了重新的認識。

不少年輕人開始對軍隊有了嚮往,那邊身為平陽縣尉的何成準備等農忙後開始執行霍東的民兵系統。

徐晃在一旁幫助,把北屈的經驗告訴何成。

霍東的隊伍到達楊縣,楊縣的眾多官吏在城外早早等候,許多人已經腿都酸了,但沒有人敢有怨言,或者說嘴上沒有人敢有。

這可是平定黃巾軍,親自帶兵攻打阻擋他的聞喜縣城,這樣一個人物要來到楊縣了,楊縣的眾位官員豪強都心顫。

他們在接到太守再一次要屬實的耕田數目時,都如數報了上去,一些不想報的豪強也被其他豪強與官吏給逼的報了上去,沒辦法,都怕被牽連呀。

終於看到隊伍的旗幟了。

霍東一馬當先,身後跟著朱幡的兵士,典韋、韓當、孫柳在側。

隊伍離縣城越來越近,霍東看見可以在城門外,等候迎接的隊伍。

當有了權利之後會越來越迷戀這種感覺,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所有人都會奉承你,霍東也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做一方諸侯。

誰都想掌握別人的命運,而不是被別人掌控。

霍東也在暗自告誡自己,不要自滿,大世才剛剛開始。

當隊伍越來越近,行軍踏步聲也傳到等候的人耳朵里。

霍東讓大軍在城外選地駐紮,只帶領少量人馬進城。

楊縣的官員看到大軍停下來有些疑惑,又看見從隊伍跑出兩隊人向著他們跑來,這些兵士都穿著他們沒見過的甲冑,以胸口處的圓形鋼為核心構連成體。

每個人都挎著環首刀,他們跑動腳步不亂,每一步落地都同一側的腳,落地時間相同。

這些人左手握著刀柄,右手揮動起落一致,一直跑到楊縣官員的兩旁。

「停。」

所有兵士全部停下腳步。

「轉身。」兵士同時轉身看向中間,轉身後,右腳同時抬起重重落下,把有的官員嚇了一跳。

「太守到。」所有兵士同時大聲喊道。

楊縣的官員感覺這些兵士沒一個動作都有種律動,他們身上有團結一心、同力協契精神,他們想也許這就是精兵吧。

霍東緩緩的騎馬過來,距離官員們還有十丈遠時,霍東下馬,把馬的韁繩遞給衛兵,然後徒步向楊縣官員走去。

霍東在楊縣縣長要行禮時,兩條長腿快速邁動來到縣長前一把拖起來說道:「早聞楊縣官員廉潔奉公,周圖縣長更是以身作則,今日一見果真聞名不如見面。」

霍東不管這些人信不信,反正自己差點信了。

周圖已經四十多歲了,按平均說這個年齡在東漢末年也是高壽,但那是平均,被窮困的百姓給拉低了,生活條件不錯的基本能活的挺長。

根據霍東得到的消息,這個周圖在楊縣乾的不錯,第一次報上耕田數量隱瞞數也是最少的,所以剛才的話還是帶一些真誠誇獎的。

「聞府君要至此,楊縣官員及百姓都在期盼。」周同說道。

「真的?」

「真真切切。」

「哈哈,那可真是我的榮幸。」霍東說完與周同一起進城。

霍東進城之後發現這裡的琉璃製品比較多。

周同安排了霍東的住處,霍東到這裡先洗漱了一下,然後就去參加周同安排的接風宴。

霍東來到宴席坐下,觀看周邊布置,各種精美的琉璃製品布置在周圍。

宴會嗎,自古就離不開女人和音樂,楊縣的官員本來有些忐忑,但發現宴席間霍東根本就沒有挑楊縣和各位官員的問題。

大傢伙都讚美霍東的年輕有為,霍東則誇讚在場的治理有方。

宴席雙方稱得上和睦,也讓楊縣的官員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太守挺滿意安排。

「周縣長,我觀楊縣比其他縣多了些琉璃製品,不知是何緣由?」霍東問道。

「告知府君,這都是我縣魯修明之功,魯匠人堪稱大師。」周同對霍東說道。

「那我為何以前未曾聽聞楊縣有如此人物?」如果河東有這樣出色製造琉璃的大師,如此賺錢行業,按理說馮立會早就注意到。

「這魯修明全家是去年秋方從并州遷移至此,帶來些琉璃,然後準備練制,今年四月有大量成品。」

霍東瞭然的點點頭。

「如府君有意,可喚此人到此。」周同說。

「不急,諸位先共飲此盞,共賀此時。」霍東端起酒盞向在場的諸位示意。

在場之人也連忙端起,然後共同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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