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人做朋友,在白鷺洲看來,沒什麼不好,只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中國人。

「隊長,要是他小子胡來呢?」

「若當漢奸,殺無赦,若無意暴露,立即收網,救他一命。」

收網和救楚新蒲一命,對白鷺洲來說,都簡單的很。

「誰知道他是不是無疑。」

「少廢話,注意監視。」

「是。」

……

……

再度來至診所,櫻庭由美熱情招待,楚新蒲靠著接待台與之聊天。

「我還打算晚上給新蒲君打電話,去家裡給你做飯。」

「我們是心有靈犀,我這不是來了。」

「那晚上我過去吧?」

「好,想要做什麼,我一會先去賣菜。」

「看新蒲君想吃什麼?」

兩人關係很好,聊天自然自在,櫻庭由美並沒有發現今日的楚新蒲,有何不同。

她當然不會發現,重要的是,不能讓井上宏一發現。

井上宏一在診斷室給病人看病,並不知道楚新蒲過來,打開小窗戶口給櫻庭由美遞拿藥紙條的時候,看到了楚新蒲。

隔著小窗口,楚新蒲對井上宏一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井上宏點頭示意。

接過紙條,櫻庭由美開始拿藥,紙條就放在接待台上,這玩意沒什麼好藏的。

楚新蒲看的清清楚楚,這其實算得上是病例,記錄了患者的病情,和需要拿的藥。

而且上面清清楚楚記錄了患者的名字,和性別還有年紀。

看到這一幕,楚新蒲對於調查到前來診所取情報的人,更加有信心。

名字年紀性別清清楚楚,對於接下來調查,幫助很大。

就算是日軍情報人員,來診所借著病人的身份掩護,取走情報,也必須要記錄在冊。

每個病人都記錄,但凡有一個不記錄,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櫻庭由美將藥取好,耐心的告訴病人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項,楚新蒲在一旁看著。

對於病人的詢問,櫻庭由美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詳細的解釋著。

等到病人離開,櫻庭由美順手,將這個病人的病歷夾在一厚摞的病歷中。

這些病歷,被櫻庭由美用一個大夾子,整齊的夾在一起。

看得出她對待工作的認真,如此厚的病歷,保存的如此之好,看來是用了心的。

「由美,你工作真是認真。」

對於楚新蒲的話,櫻庭由美認為,說的是自己對病人的耐心解釋。

所以她說道:「很多病人,不太明白,也認不得字,只能在這裡耐心告訴他們。」

看到她誤會,楚新蒲沒有解釋,轉而看著桌子上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去的一厚摞病例問道:「保存這些東西做什麼?」

「對每位病人的負責。」櫻庭由美並沒有解釋太多。

「吳大勇母親當時的病歷還在嗎?」楚新蒲問道。

「他……」提起吳大勇,櫻庭由美現在心裡還不是很開心。

「應該在的,新蒲君要看嗎?」

「不用,我也看不懂。」楚新蒲很想看,但卻要忍受的住誘惑。

他問吳大勇,其實只是想要問,櫻庭由美處理過病歷沒有。

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會繼續,現在查看,井上宏一必然會懷疑你。

之前的試探,已經讓楚新蒲知道,井上宏一難以對付,如何還能不小心應對呢?

再者說了,你要看,櫻庭由美很可能為了方便你,主動將吳大勇母親的病歷給你找出來,不會讓你自己去找。

聽到楚新蒲不看,櫻庭由美隨手將病歷,放在接待台下的柜子內。

柜子連個鎖都沒有,就如此隨意的放著。

畢竟對櫻庭由美來說,這些東西算不上多寶貴,藥品還會鎖在柜子內,但病歷著實沒有必要。

對櫻庭由美來說,觸手可及的東西,對楚新蒲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

不過他確實也不著急,軍統剛找上你,你如此輕易就解決了軍統的麻煩,你讓軍統如何看待你?

你不是幫助軍統,在軍統面前體現了自己的價值,而是會讓軍統懷疑,你究竟是誰?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楚新蒲忍住想看的衝動,後趁著病人不多,進入診斷室和井上宏一打了個招呼,就從診所離開,說是去買菜,晚上等著櫻庭由美。

從診所出來,楚新蒲低頭離開,白鷺洲自然看到了離去的楚新蒲。

根據楚新蒲離開時的狀態,白鷺洲認為是一無所獲,但他覺得正常。

要是今天,楚新蒲告訴他調查清楚了,那才好笑呢。

在街上買了菜,在家中等著櫻庭由美。

櫻庭由美從診所下班,直奔楚新蒲家,來了之後挽起袖子,系上圍裙,在廚房之中忙碌。

「我能幫忙做點什麼?」楚新蒲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吃飯。

「你就老實等著就行了。」就楚新蒲切菜都能將手給切爛的光榮事跡,櫻庭由美敢讓他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就是幫忙了。

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等著,櫻庭由美很快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兩人坐下吃飯。

櫻庭由美的中國菜做的很好,看來停留的年數多了,飲食方面的變化是比較明顯的。

「好吃。」楚新蒲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

櫻庭由美心裡甜滋滋的,覺得飯菜更加可口起來。

吃完飯,櫻庭由美要幫忙收拾家裡,被楚新蒲給攔住。

他現在的手傷已經好了,讓櫻庭由美再幫忙有些說不過去,他也不好意思。

被攔住,櫻庭由美只能坐下,開口問道:「新蒲君會離開江城嗎?」

家裡人都離開,櫻庭由美認為,或許楚新蒲也會在不久後離開。

「不知道。」楚新蒲不可能明確的告訴櫻庭由美,自己離開與否,不知道是最好的回答。

因為江城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大家都不知道,所以現在做決定,為時過早。

「由美你呢?」

「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離開,一定會提前告訴由美你的。」

「我也是新蒲君。」

……

……

「隊長,那個日本人女人,這麼晚了還在那小子家裡,他們不會……」

「豈不是更好。」

「英雄還難過美人關,更並別說那小子,如果那個日本女人有問題,我們豈不是都要被那小子給出賣了?」

「有意思。」白鷺洲絲毫不見擔心,臉上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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