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海龍去了監獄,組織買通監獄的人,安排營救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楚新蒲最開始,也認為很好。

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尚子實,讓他心中不安的厲害。

如果尚子實,將舟海龍送去監獄之後,還在盯著舟海龍呢?

有沒有這個可能?

梁鶯啼認為沒有,她覺得既然人都已經送去監獄了,就證明審訊沒有結果,這個人失去了價值,不然應該繼續關在憲佐隊。

但在楚新蒲這裡,他不太認同這個觀點,尚子實這個人,本身就是變數。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營救?」梁鶯啼問道。

鄂南遊擊隊的情況,現在非常不樂觀,舟海龍不回去,早晚會出問題。

「舟海龍被救走,尚子實事後知曉這件事情,轉而懷疑我,我都可以應付。我現在擔心的是,組織去救舟海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楚新蒲並不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尚子實懷疑。

他不怕。

哪怕舟海龍真的是抗日分子,楚新蒲就說是趕巧了,他本來就是為了去對付韓強的。

韓強也確實死了,閆剛上位。

至於舟海龍,楚新蒲可沒有打聽,更加沒有營救。

尚子實的懷疑,他自認為可以應付。

但現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救走舟海龍之後,他會遇到什麼麻煩,而是尚子實設好圈套,等著組織的人鑽進去。

那麼到時候,救不了舟海龍不說,還要白白折損人手。甚至於打草驚蛇,舟海龍再也不能營救,鄂南遊擊隊嚴重點會分崩離析。

「可現在我們的選擇不多,不救舟海龍,鄂南遊擊隊定會出問題。」梁鶯啼心中有自己的判斷。

鄂南遊擊隊的問題,由來已久,再拖下去,那些戰士必然失去耐心,會損失重大。

現在你只是猜測尚子實盯著監獄,卻不能證實。

那麼這種情況下,放棄營救,選擇繼續等待,無疑就是要眼睜睜的看著鄂南遊擊隊出事。

必須要冒險營救,哪怕真的事不可為,也算是盡心盡力。

因為你等下去,和營救失敗的結果,相差不大。

至於組織這裡,負責營救的同志,很可能會被盯上,從而犧牲之類的,大家心中都明白,卻也明白會有同志不畏生死,來負責營救任務。

因為鄂南遊擊隊的收編,對組織在江城城外地區的游擊鬥爭,會起到非常大的幫助。

看到楚新蒲不說話,梁鶯啼說道:「我會如實將你的擔憂彙報上去,是否行動由上面定奪。」

「好。」他點頭說道。

他也明白,這件事情自己不能做主,需要組織從多方面考慮。

事關大局,楚新蒲的身份,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看到他還是不太放心,梁鶯啼說道:「組織得到你的提醒,負責營救的同志一定會先摸排清楚情況,如果真的事不可為,也不會白白送死的。」

組織的理智和行動的專業性,楚新蒲是知道的,他轉而說道:「若是如此,鄂南遊擊隊這裡,必須要另想辦法。」

沒有舟海龍,能不能將鄂南遊擊隊收編,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楚新蒲這樣想,並不是說放棄了舟海龍,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當鄂南遊擊隊的問題,不需要舟海龍出面就能解決的時候,那麼舟海龍在監獄被關多長時間都行。

哪怕尚子實真的盯著舟海龍,還能一直盯著不成。

一個月,兩個月。

一年,兩年。

早晚有一天,可以將舟海龍活著救出來,而不是因為營救行動,暴露他的身份,間接性的害死他。

楚新蒲的提議,梁鶯啼說道:「我會和組織建議。」

不用舟海龍出面,就想要掌控鄂南遊擊隊,很難。

鄂南遊擊隊內的戰士,都是窮苦百姓出身,吃過苦受過難。

參加游擊隊,一心想要保家衛國打鬼子。

他們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死心塌地跟隨,而不會藏著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沒有所謂的爭權奪利,和各自的小心思,小九九。

反而很難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和憲兵隊一樣,那麼長官沒了,下面誰想要這個位子,扶持他上位就能為自己所用。

那樣還好解決一些。

但楚新蒲更喜歡鄂南遊擊隊的氛圍,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

他們雖然不專業,紀律性不強,可是本性是不可多得的。

但弊端同樣非常明顯,不然也不會被日本人的姦細,打入其中。

合則兩利,分則兩弊,楚新蒲由衷希望組織可以收編鄂南遊擊隊的戰士,大家攜手抗日,一同戰鬥。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營救舟海龍的計劃,他才會想了又想,考慮諸多問題。

「你和組織彙報的時候,將問題都彙報清楚,組織的安排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話,希望通知我一聲。」楚新蒲說道。

「我會的。」梁鶯啼說道。

他能不能知曉這個計劃,梁鶯啼說了不算,因為很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計劃。

她只是負責將消息送上去,組織這裡如何行動,派誰負責,和她都沒有關係。

畢竟梁鶯啼不可能參與營救行動。

她只能問組織,楚新蒲能不能知曉,如果可以,由她代為轉達。

說完舟海龍的事情,楚新蒲又說道:「你順便告訴組織一聲,我可能要對鹿野健次郎下手……」

楚新蒲將自己現在遇到的情況,和梁鶯啼說了一遍,讓她和組織知會一聲。

對於楚新蒲和軍統的關係,梁鶯啼從組織這裡已經知曉,此時並不覺得奇怪。

「你認為井上宏一想要殺鹿野健次郎,是有別的原因嗎?」梁鶯啼問道。

「我還在調查,卻沒有什麼頭緒,讓組織不要幫忙打聽。」楚新蒲提醒說道。

因為白鷺洲所在的軍統,一定會打聽這件事情,楚新蒲擔心組織和白鷺洲打聽到一起去。

白鷺洲要是知道江城特委也在打聽這件事情,就會去想組織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最後還是會懷疑到楚新蒲頭上。

所以組織不用打聽,楚新蒲只是彙報一下近期工作罷了。

「行,我明白了。」梁鶯啼將事情都牢牢記下,彙報的時候,不會漏掉任何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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