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認錯就認錯,該推卸就推卸。

這態度讓鹿野健次郎也沒了繼續批評下去的意思,其實說到底,死的是衛康,鹿野健次郎不僅不覺得有問題,甚至是還覺得挺不錯。

要不是為了抓捕抗日分子立功,鹿野健次郎甚至要給楚新蒲鼓掌。

「我們現在對這件事情的細節,毫無掌握,等明天看調查情況吧。」鹿野健次郎說道。

「班長您早些休息,明天我去打聽消息。」

「這消息不用你打聽。」

這個消息,在鹿野健次郎看來,根本就不需要楚新蒲打聽,警察廳的調查是需要彙報的,他們是可以從憲兵隊本部知曉的。

討了個沒趣,楚新蒲說道:「那屬下就先行下去了。」

「去吧。」

「是。」

從鹿野健次郎辦公室離開,楚新蒲的臉色很不好,等在外面的陳望自然是看到了。

陳望也聰明,知道是因為什麼,現在也不敢亂說話。

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班長有什麼吩咐嗎?」

「好好問問下面的人,今天有沒有看到衛康離開警署。」

「屬下剛才已經問過了,沒有人發現衛康。」陳望趁著剛才的時間,已經是問過一遍了,但是卻沒有得到答案。

畢竟現在木已成舟。

別說憲佐回憶之後沒有可疑的地方,就算是憲佐回憶之後,又可疑之處被回想起來,他們現在也會閉口不談。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回想起來,不僅僅是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你反而還成了罪人。

因為你發現了異常,但是你忽略了,你沒有彙報,那麼你說你是不是有責任?

所以憲佐現在口徑統一,那就是沒有發現異常。

其實有資格發現異常的憲佐就兩個人,他們到底是真的沒有回憶起來疑點,還是假的沒有回憶起來疑點,對楚新蒲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明天調查結果就會出來,警員肯定會告訴警察廳的人,衛康是如何離開警署的。

到時候憲佐就會恍然大悟,楚新蒲就會被人認為是酒囊飯袋,這樣都發現不了疑點。

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疑點。

起碼在鹿野健次郎和羽淵武澤看來,楚新蒲的能力,是應該發現衛康的意圖的。

為什麼沒有發現?

楚新蒲早就準備好了藉口,那就是自己當時在房間之中休息,被衛康開車帶著跑的累,稍作休息。

而錯過了警員大規模離開警署的時機,憲佐是看到了,但是卻沒有上來彙報。

他們沒有發現疑點,又知道楚新蒲是累了上去休息,怎麼可能去打攪呢?

雖然這樣看,楚新蒲有些不認真工作,但是好過被鹿野健次郎和羽淵武澤懷疑不是。

讓陳望回去休息,楚新蒲也回家睡覺。

殺了衛康給楚新蒲帶來的感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只是心理上輕鬆了一些,好像是答應鐘書山的承諾完成了,了卻了一樁心事。

至於衛康送下去的速度夠不夠快,鍾書山有沒有上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這個就不好說了。

休息一夜,楚新蒲神清氣爽。

等到他趕到憲兵隊的時候,鹿野健次郎已經到了,而且在等他。

他收到消息,連自己辦公室都沒有進,直接跑去找鹿野健次郎。

他剛進去,鹿野健次郎就板著臉問道:「你知道衛康是怎麼離開警署的嗎?」

「屬下不知。」

「他是混在警員之中離開的,如此漏洞百出的計劃,你居然會沒有識破?」

面對鹿野健次郎的質問,楚新蒲一臉迷惑,好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不等他說話,鹿野健次郎就繼續說道:「我已經問過了,你當時在休息,就是因為你的休息,所以你現在還一頭霧水吧。」

「屬下知錯。」楚新蒲急忙說道,他沒有說自己是騎自行追衛康的車輛追的累。

既然鹿野健次郎已經掌握到了這麼多消息,那麼這個情況,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看到楚新蒲沒有當場找藉口,而是直接認錯,鹿野健次郎的態度好了不少。

楚新蒲親力親為,騎自行車追汽車調查,怎麼看都是努力工作的。

而不是玩忽職守,偷懶休息。

但是正是因為他太認真努力工作,反而是錯過了最關鍵的東西。

那麼你說他到底是努力工作呢,還是玩忽職守呢?

楚新蒲休息的時候,還有憲佐盯著警署門口,但是憲佐卻沒有發現,鹿野健次郎其實對憲佐的意見更大。

只是他的身份,不會找憲佐說什麼,自然是找楚新蒲這個憲佐班的班長訓話了。

「好好管管下面的人,不要一天就知道混吃等死。」

「屬下明白。」

「若是如此的話,抗日分子能發現衛康離開,就不奇怪了。」鹿野健次郎覺得一切都好解釋了。

因為衛康離開的方式,鹿野健次郎認為被抗日分子發現,並不是不可能。

而且是警員告訴警察廳的人,衛康是這樣離開的,這還能有假?

楚新蒲順勢問道:「衛康是什麼被殺死的呢,他不是已經到了房間之內,還有警員保護嗎?」

「警察廳調查,說窗戶被人撬開了,痕跡還留在上面。」

「衛康不會眼睜睜看著抗日分子,撬開窗戶進來吧?」

「應該是趁著房間沒人,提前進來躲藏的,只是警察廳並沒有在房間之內,發現有人躲藏的痕跡,看來動手的人很專業,已經將線索清理乾淨了。」

「屬下昨夜聽說衛康身上沒有傷口,是窒息死亡,這衛康就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嗎?」楚新蒲表示懷疑。

鹿野健次郎了解到的消息更多,他說道:「警察廳在現場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很明顯的打鬥痕跡,但是從凳子和蹬腿與地板的摩擦可以看出是有過搏鬥的,只是衛康為什麼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大家都表示奇怪。」

楚新蒲打掃現場,這些摩擦的劃痕是沒有辦法清理掉的,不過這些並不會保護他的身份,所以無關緊要。

「一點聲音都沒有?」楚新蒲依然不信。

「房間之外的警員是這樣說的,不然他們聽到聲音,怎麼可能不衝進去?」鹿野健次郎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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