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在各自思考,沒有說話。
楚新蒲摸出根煙,下意識的想要點燃,看到梁鶯啼還在身邊。
「沒事,抽吧。」
「謝謝。」
也沒有假客氣,將煙點燃,不過卻離得梁鶯啼稍遠了一些。
在一根煙快要見底的時候,梁鶯啼突然說道:「其實問題的根源還是在羽淵武澤身上。」
「怎麼說?」楚新蒲心裡有想法,卻也想要聽聽梁鶯啼的意見,集思廣益。
「你想啊,如果羽淵武澤不告訴櫻庭由美這個消息,那麼後續的一切都是不會發生的。」
「有道理。」
「他完全可以拒絕櫻庭由美,理由非常正當,但是他卻沒有。」
「你說得對。」
「為了試探,說出真實的情況,羽淵武澤有這麼傻嗎?」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所以我們往簡單了想,這個消息或許根本就不是真的呢?」梁鶯啼期待的看著楚新蒲,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
她認為自己分析,是有理有據的。
「可是康劍的調查怎麼解釋?」楚新蒲之前心裡其實有和梁鶯啼一樣的想法,但是因為康劍的調查,被他給推翻了。
假消息?
康劍都調查到了,怎麼回事假消息呢?
面對楚新蒲的質疑,顧青稚說道:「你認識康劍,我不認識,你或許對他的調查很相信,但是我其實覺得是可有可無。」
楚新蒲確實和康劍有接觸,從康劍的狀態來看,他調查到的消息,是真的,他不會騙自己。
但是梁鶯啼哪怕是和康劍沒有接觸,也不至於認為他的調查,是可有可無吧。
看到楚新蒲不說話,梁鶯啼繼續說道:「康劍只是憲佐隊的成員罷了,這件事情上,他難道不是可有可無嗎?」
梁鶯啼的一句話,讓楚新蒲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確實如此。
康劍調查到的消息,不管再可靠,再正確。
他和羽淵武澤都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羽淵武澤將消息告訴櫻庭由美,就註定了消息是假的,康劍確實就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這算是誇獎嗎?」梁鶯啼不滿的問道。
她是在等待楚新蒲的誇獎,你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豈不是顯得她是位置優勢。
「當然是誇獎。」
「這還差不多。」
「所以說杜町的消息是假的?」
「大機率是。」梁鶯啼相信自己的推斷。
「其實我們可以確認一下。」楚新蒲說道。
「這怎麼確認呢?」梁鶯啼覺得這難度很大。
楚新蒲卻說道:「很簡單,讓我們組織的同志,問一問顧青稚,她是之前就知道杜町的身份,還是櫻庭由美告訴她之後,她才知道杜町是自己人。」
「對啊,顧青稚可以幫我們確認這件事情。」梁鶯啼立馬反應過來。
可是她又說道:「但是顧青稚告訴組織的同志,說她除了杜町之外,聯繫不到他們組織的其他人。」
楚新蒲自然知道顧青稚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這話的可信度是有的。
如果顧青稚能聯繫到組織的其他人,哪怕是知道杜町遇到危險,也會先通知其他人,再由他們通知杜町,而不是自己冒險過去。
畢竟她本身就不安全。
所以顧青稚的行為,可以證實她說的這句話。
那麼問題就來了。
加入杜町是假的,這個消息是日本人故意放出來的,從側面豈不是說明,顧青稚根本就聯繫不到他們組織的人。
「顧青稚和他們組織失聯了?」梁鶯啼立馬說道。
「加入杜町的事情能得到證實,那麼她應該是失聯了。」楚新蒲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但是鍾書山的死,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他臨死之前,怎麼可能不安排好,顧青稚的事情呢?」梁鶯啼覺得不可思議。
和組織失聯,在情報界不奇怪。
上線突然死亡,因為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做安排,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鍾書山不是啊。
他是自己計劃的,他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所有計劃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如此情況之下,顧青稚還會和他們組織失聯,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
但是現在的事實,好像真的是這樣。
「這恐怕只有死掉的鐘書山知道了。」楚新蒲覺得這問題是想明白一個,就緊接著來第二個。
梁鶯啼是興致勃勃,她認為自己已經解開了一個謎團,現在正在勁頭上。
她立馬分析說道:「鍾書山這個人,個人能力沒話說,那麼肯定不會忽視這些問題,所以他是有意而為之。」
看到梁鶯啼興致很高,楚新蒲配合著問道:「你是說他故意不告訴顧青稚,如何和組織聯繫?」
「只有這一個解釋了,不是嗎?」
「或許鍾書山是告訴了組織的人,如何聯繫顧青稚呢?」
「單線聯繫我見過,可連接頭暗號都不知道的單線聯繫,能獲得對方的信任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
「如果有的話,顧青稚之前就會和組織的人說,但是她沒有提,當時的情況已經萬分緊急了,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
「那你分析分析,鍾書山為什麼不說。」楚新蒲問道。
這個問題讓梁鶯啼難以回答,她只能分析出來,鍾書山是故意的,但是具體為什麼故意這樣做,她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
「你說。」梁鶯啼對他說道。
「怎麼是我?」楚新蒲問道。
「我都分析半天了,是不是也該你分析分析了。」
「你是想要看我笑話。」
「你分析出來了,我豈不是想要笑話你都難?」
「那我還真能分析出點東西來,你想要笑話我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大話誰都會說,拿出點真本事來。」梁鶯啼倒想要看看,楚新蒲能說出點什麼來。
之前楚新蒲沒往這方面想,剛才聽了梁鶯啼的分析之後,他覺得有道理。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楚新蒲覺得也不是不能解釋,起碼自圓其說是可以做到的。
站在鍾書山的立場上,故意這樣做,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