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有弊。

對現在的尚子實來說,便是這樣。

尚子實之前答應李忠,存的心思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楚新蒲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楚新蒲不知道,尚子實在暗中調查,能證明楚新蒲是抗日分子,對他來說卻對是非常重要的。

若是不能證明楚新蒲是抗日分子,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但是你要明白,這些前提都是建立在,不能讓楚新蒲知道此事的情況下。

楚新蒲要是知道了,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只是今日,尚子實約見楚新蒲,被拒絕了。

往日拒絕也就罷了,這種時候拒絕,尚子實心裡是難免多想。

掛了電話的尚子實,想想不對,拿起電話,打給了紀婉。

此時的楚新蒲,並不知道這些,他已經準備下班離開。

只是今日離開憲兵隊的他,看到鹿野健次郎並不在辦公室之中。

他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陳望問道:「鹿野班長這些天很忙嗎?」

「好像是在忙些什麼,經常離開憲兵隊。」陳望回答說道。

忙?

憲兵隊能忙怎麼?

無非就是抓捕抗日分子。

難不成鹿野健次郎在執行任務?

可是執行任務的話,為什麼不讓楚新蒲參加呢?

別的不說,楚新蒲現在也算是鹿野健次郎手下的一員大將啊。

只是他也不好讓陳望去幫忙打聽,憲兵隊的事情,尤其是打聽鹿野健次郎這個班長,楚新蒲欲意何為?

收起心裡的好奇心,與陳望一同出了門。

在門口分道揚鑣,楚新蒲回去休息。

第二日來的大早,同樣沒有看到鹿野健次郎,畢竟他很少來的如此早。

楚新蒲等了一會,看到鹿野健次郎從外面進來,只是看面色好像沒有休息好一樣。

「難不成真的有事?」楚新蒲摸著下巴,心裡好奇。

邁步上前,去了鹿野健次郎辦公室,進來就開始關心他的身體。

鹿野健次郎端著楚新蒲倒的水,喝了一口說道:「這幾日打牌打的晚了些,老了身體大不如以前,不能為所欲為了。」

打牌?

楚新蒲聽到打牌,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鹿野健次郎根本就沒有什麼任務,只是打牌罷了。

畢竟如果有任務,為什麼不通知楚新蒲呢?

說了幾句恭維的話,楚新蒲就沒有打攪鹿野健次郎休息,回去自己辦公室。

在辦公室裡面,看了看陳望這些日子的調查,還有情報憲佐的消息。

這段時間憲佐抓了幾個人,但是楚新蒲沒有審訊,交給了陳望。

審訊沒有收穫,就撈錢放人。

這錢是鹿野健次郎的,楚新蒲沒有染指。

其實鹿野健次郎說,給楚新蒲一部分,讓楚新蒲分給下面的憲佐,也老籠絡人心。

楚新蒲藉口說是要孝敬鹿野健次郎,自己一文不要,全都上交給了鹿野健次郎。

為什麼?

那是因為楚新蒲不想讓憲佐覺得,只要抓了人,就能拿到錢。

如果讓他們這樣想的話,那麼他們時不時的就會給你抓點人回來,哪怕一點嫌疑都沒有。

楚新蒲不想看到老百姓被抓,被憲佐給用刑,自然是不能助長這樣的氣焰。

不給分錢,就是楚新蒲打壓的一種手段。

這樣憲佐在日後的抓捕中,就沒有這麼多的積極性了,沒有嫌疑的人,他們就沒有興趣去浪費時間。

如此一來,說不定還真的能放過真正的抗日分子。

面對楚新蒲的做法,憲佐之中有人不滿嗎?

確實也有。

只是錢都給了鹿野健次郎,憲佐都還以為是鹿野健次郎不給下面好處,心裡記恨也是恨的鹿野健次郎,對楚新蒲倒還好。

晚上快下班時,楚新蒲接到電話,是紀婉打來的。

紀婉開口就說道:「我在憲佐班外。」

楚新蒲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

「歡迎啊,怎麼不進來?」

「不打攪你工作,等你下班一起吃個飯。」

「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放下電話,楚新蒲不知道紀婉今日找自己做什麼,難道是想要再問問自己,要不要答應尚子實嗎?

紀婉付了打電話的錢,就來到憲兵隊門外,等待楚新蒲。

很快,就看到楚新蒲穿著便衣從裡面出來。

看到紀婉,楚新蒲小跑過來問道:「一個電話晚上赴約就行了,還用跑過來一趟?」

「這不是顯得有誠意嗎?」

「要誠意做什麼,難道是有求於我。」

「確實是有求於你。」

「讓我幫你分析分析,要不要答應尚子實?」

「我已經答應了。」

「啊?」

楚新蒲有點發愣。

之前見紀婉,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尚子實,可是今日再見面,她居然是已經答應了。

楚新蒲還以為今日紀婉前來,就是讓自己幫忙分析,做參謀的,誰知道已經有了結果。

那麼她還找自己做什麼?

而且說有求於自己,想要自己幫什麼忙?

再者說了,這答應的有些快啊。

看到楚新蒲吃驚,紀婉笑著問道:「怎麼了,捨不得我,心裡不是滋味嗎?那你來出手搶啊,公平競爭,你不是沒有機會。」

聽到紀婉的話,楚新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道:「比我後院裡面兩個差一點,還要搶出一個情敵來,不划算,不搶也罷。」

「你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紀婉恨得牙痒痒。

但是她又無從反駁,相比較起來,她確實差了梁鶯啼和櫻庭由美一些。

「怎麼就下定決心了?」楚新蒲轉移話題問道。

他也擔心紀婉被氣的想要打人。

面對這個問題,紀婉說道:「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優勢,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了解一點。」

「我是一個女人,我需要一個男人,而他恰好可能就是這樣一個合適的男人,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你這種複雜的男人,是不會理解的。」

「我哪裡複雜?」

「你感情複雜。」

「我……」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你不聽,我還懶得解釋呢。」楚新蒲笑罵一句。

紀婉確實足夠理智,她需要一個男人,尚子實恰好就是這樣一個適合的男人,還真是足夠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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