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三人來馬場俱樂部,一個日本經理接待的他們,這人顯然是接到了上頭的指令。

全程配合無比。

「安東尼先生是我們馬場俱樂部的貴賓,只要是貴賓,在我們馬場俱樂部都有專門的一間更衣室……」

日本經理領著周森三人來到一間編號為「76」號的房間門口:「三位,就是這間了。」

「打開。」

「好的。」日本經理答應一聲,取出一把鑰匙來,對上後,插入鎖孔,轉動了兩下。

門就被打開了。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所在,門鎖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

「俱樂部暫時關停歇業後,所有房間都會打掃後,關閉,至於裡面私人物品,我們是沒有人敢動的。」日本經理解釋道。

裡面裝飾風格是日式的,一個榻榻米,一個衣櫃,榻榻米上一個喝茶或者下棋的矮几。

空間不是很大,有七八個平方的樣子,一眼就能將房間內的物品看盡了。

打開牆壁上電燈開光,屋內瞬間亮堂了不少。

「弗龍特先生,找東西是你的強項。」周森別著手,他是不會動手找東西的。

弗龍特當即戴上手套,開始在房間內尋找起來。

那名日本經理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宜摻和進來,一看這個架勢,招呼一聲,就暫時迴避了。

找東西自然還由外及內,從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先找,然後才是隱藏在其他物品之外的。

周森就這樣看著弗龍特找尋。

十幾分鐘後,弗龍特翻遍了整個房間,地面和牆壁都敲擊,試探過了,一無所獲。

弗龍特不死心的又從頭來了一遍,額頭上都出汗了,還是未能找到任何跟手中銅鑰匙匹配的鎖具。

「瓦西姆,安娜,看來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在這裡。」弗龍特嘆了一口氣,「俱樂部可還有什麼地方跟安東尼先生有關的?」

周森暗忖了一下,當然有,安東尼老爹寄養在馬場俱樂部的那匹突厥馬「黑玫瑰」。

銅鑰匙有關的東西,就藏在馬廄里,這點兒他心知肚明,但他不可能說出來的。

「周森,安東尼先生不是在俱樂部寄養了一匹賽馬嗎,咱們好不容易來了,去看看?」邊上的安娜忽然開口。

「賽馬,馬廄……」弗龍特激動一聲,直接就沖了出去。

馬場俱樂部的馬廄內,可不止養了一匹,光負責照料這些賽馬的飼養員就有十幾人,還有專職獸醫。

這裡有些馬吃的馬料還都是從外面進口的,每一馬都有名字,每天還會拉出去熘熘。

馬是比較耐寒的,但也有限度,大部分馬到了零下十五度往後,只能待在室內,或者去溫暖的地方過冬。

對應的貴賓房間號,黑玫瑰也被養在了「76」號馬廄內,馬是通人性的。

當「黑玫瑰」看到周森,明顯馬眼裡露出一絲喜悅的光芒,記憶里,周森也是很喜歡這匹「黑玫瑰」的,這傢伙已經四歲了,買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小馬駒,去年,這傢伙已經出了小風頭,幫安東尼老爹掙了不少。

今年的話,會迎來它馬生中最黃金的年齡段,未來三五年是它的黃金期。

自己好久沒來看它了,「黑玫瑰」跟周森很親,甚至還要他拿著草料喂他。

事實上,馬主人是可以來看望寄養的賽馬的,只不過只能來這個寄養區域,其他區域不能進罷了。

「黑玫瑰」把腦袋低下來,在周森胸口蹭了蹭,像極了小孩子在向母親撒嬌。

周森伸手撫摸了一下這個傢伙,喜悅之前溢於言表。

他是真的喜歡上「黑玫瑰」了。

馬廄里還是很乾凈的,飼養員是很負責的,畢竟,這裡的養的馬都是賽馬,金貴著呢。

要是養廢的話,是會被追究的,到時候,在這一行名聲壞了,那就再也找到這個高薪的工作了。

弗龍特關心的不是這個,他一頭鑽進了馬廄里,開始搜尋起來,敲敲打打每一塊牆磚和地磚。

這一番敲打之下,還真是讓他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牆磚。

撬開牆磚後,弗龍特尖叫一聲:「瓦西姆,安娜,你們快來看!」

周森與安娜走了過去,順著弗龍特的手指看了去,牆磚扒掉後,裡面看到了一個木盒子,木盒子上,還有一把銅鎖。

在三雙眼睛的見證之下,弗龍特將盒子從裡面取了出來,並拿出那枚銅鑰匙嘗試打開。

卡!

隨著鎖芯處傳來一聲響,弗龍特和安娜都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唯有周森神色略顯緊張。

只是這兩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打開的木盒子山,沒有留意到此時周森的表情。

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物品的真實面目。

兩個黑色紫檀木的小盒子,下面壓著一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像是一本小冊子。

周森看到這一幕,心下一沉。

弗龍特取出其中一個長方形的紫檀木盒子,用手輕輕的一推,上面的蓋子就推開了,露出一方印章來。

周森認識,這是安東尼老爹的私印,尹萬諾維奇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個出現在盒子裡,周森是有心理準備的,不奇怪。

另一隻正方形的紫檀木的盒子,弗龍特也取了出來,這個直接一掰,盒子就從中間開了。

祖母綠的戒指,安東尼老爹書房那幅油畫上清楚的畫著,與眼前這枚戒指是一模一樣。

這戒指是頂級的翡翠戒面兒,黃金打造,不說價值連城,但絕對不是普通貨色,很值錢。

弗龍特眼底閃過一絲貪戀的光芒,可他也知道,這枚戒指是安東尼的遺物,是屬於周森的,今天若是周森沒跟著一起來,倒是可以黑下,可現在,不行了。

這一枚戒指和私印都是屬於周森的,是他的私人物品。

最後躺在盒子底的那防水牛皮紙包裹的,類似於小冊子東西才是重中之重。

弗龍特小心翼翼的去了出來,揭開外面的油紙,緩緩打開,一個略微泛黃的封面上寫著一行俄語「『特洛尹』名單」。

弗龍特看到這個,激動的雙手都顫抖起來,隨後,翻看一頁看了一眼,果然裡面記錄是名單!

周森臉上雖然笑著,可內心是一片冰涼,銅鑰匙是他自己放到貓屋橫樑的暗閣里的。

等於說是他指引弗龍特最終發現這份「花名冊」的,這下,自己可是跳進松花江也洗不清了。

可「花名冊」藏在這裡,那子彈里微縮膠捲上的那些密碼寫成的內容又是什麼呢?

「弗龍特先生,找到花名冊,這都是你的功勞。」

「瓦西姆,這功勞也有你的一份。」弗龍特歡喜的將花名冊放了進去,又把安東尼的私印和祖母綠戒指的兩個盒子也放了進去。

「弗龍特先生,這枚私印還有戒指都是我養父的私人物品,是不是把它們交給我?」

「雖然這是安東尼先生的私人物品,但它們既然跟花名冊放在一起,難保不會是接頭所用之信物,所以,還是暫時交由我來保管吧!」弗龍特嘿嘿一笑道。

周森變了臉色,很明顯,弗龍特這傢伙想要私吞這枚祖母綠戒指,至於那枚私印,也是有價值的,起碼對尹萬諾維奇來說,他是肯定願意出高價買下來的。

「弗龍特先生,這是瓦西姆的私人物品?」安娜也看不下去了,哪有這般見錢眼開的。

「安娜,這盒子裡的東西,我會原封不動的交給澀谷長官,至於澀谷長官如何處置,那就跟我無關了。」弗龍特把澀谷三郎抬了出來。

周森臉色陰鬱,他再有不滿,眼下也只能忍了,安娜也不好再開口了,若是澀谷知道了,保不準會對她起疑心了。

「我們一起去見澀谷長官吧。」

周森說道,這盒子裡的東西計算便宜了澀谷三郎這個老鬼子,也不能便宜了你這個「叛徒」。

弗龍特嘴角抽了一下,但也沒辦法,只能悻悻的點了點頭。

……

「好,好,非常好!」當澀谷三郎見到那本花名冊後,激動的手舞足蹈。

多年的謀劃,總算是看到成果了,有了這份名單,「遠東之春」計劃就有了堅實的保障和基礎。

「周森君,安娜,弗龍特,你們三個立功了,立下大功了!」澀谷三郎大聲道,「我要獎賞你們,大大的獎賞你們!」

「謝謝澀谷長官,為大日本帝國效命是我們的榮耀……」周森被裹挾了。

後面那句話他根本就沒說。

「周森君,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但偶爾還有些疼。」周森又不傻,怎麼會自己傷好了呢,哪怕是好了,也得說沒好。

「安娜,下次經費的發放是什麼時候?」澀谷三郎問道。

「一個月後。」

「繼續操作吧。」澀谷三郎吩咐一聲。

「是。」

「弗龍特先生,接下來,麻煩你把花名冊翻譯成日文,另外,還需要你繼續配合周森君進行下一步的工作。」澀谷三郎說道。

「是的,澀谷長官。」

「澀谷長官,我能拿回我養父的遺物嗎?」周森提出來道。

「遺物?」

「就是那枚私印和戒指,這都是我養父的私人物品,我想留著,做個紀念。」周森道。

「這個自然是會歸還給你的,但不是現在,我們需要確認一下。」澀谷三郎考慮了一下道。

「好吧。」周森知道,想要拿回這兩樣東西,怕是不會那麼容易的,這兩樣東西,都可能是接頭的信物。

如此關鍵的物品,澀谷三郎自然需要確認一下,現在不還給他,這是自然的。

從澀谷三郎辦公室出來,周森情緒自然不那麼好,養父的遺物沒能拿回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李紹棠迎面而來。

「周森?」

「李叔。」周森也瞧見了,趕緊招呼一聲。

「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李叔關心……」

「你林叔幾次說請你出來喝一杯,奈何找不到你人呀。」李紹棠嘿嘿一笑。

「擇日不如撞日,小侄今天中午做東,厚德福?」周森說道。

「行呀,走,你現在有事嗎,沒事兒,跟我去你林叔哪兒認一下門?」李紹棠道。

「事兒倒是沒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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