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大家都是男人嘛,酒一多,話題自然少不了奔「下三路」而去,這些人見識多廣。

那說起騷話來,真的是嘆為觀止了。

周森也算是吃過,見過的,跟林大寬、李紹棠這些人比起來,那真是差遠了。

不是一個圈子的,話題自然不一樣,想想周森以前跟他玩的都是哪些人。

現在,基本上都不來往了。

尤其都知道他跟白玉嵐的關係後,那見了面的機會都少了,更別說喝花酒,聊風月了。

改邪歸正了。

「賢侄呀,你知道這冰城有多少男人羨慕你,恨不得把你弄死取而代之……」

「叔,弄死我,他們也取代不了我?」

「莫非賢侄天賦異稟?」

「嘿嘿,天賦異稟談不上,年輕力壯那是真的,叔,不是我跟您吹,這女人呀,外表看著像貞潔烈婦的,這到了床上……」

「賢侄,你這身體吃得消嗎,要不要找個老中醫給你悄悄,年紀輕輕的,腰子可得保護好?」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周森一拍胸.脯道。

「賢侄,聽說你跟澀谷長官是你的老師,這我們怎麼從未聽到一點兒風聲呢?」林大寬眼神閃爍的問道。

「那是看在我養父的面子上才這麼說的……」周森眼神迷離,說話吐詞也不那麼清楚了。

「安東尼先生?」林大寬一怔,他也是沒想到,澀谷三郎跟安東尼會有如此深厚的關係。

澀谷三郎是個嚴肅古板的人,若無特殊關係,他會對外宣稱自己是周森的老師?

這「師生」關係可不是那麼好認的,尤其是在官場上,這師生關係就堪比父子。

門生繼承老師的政治資源,社會關係,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林大寬心中一喜,他以為周森只是被澀谷利用一下,沒想到還有這麼深的關係。

周森才多大,未來只要澀谷三郎不出事兒,他必然也跟著平步青雲。

如此潛力大的「後輩」說不定哪一天就跑到前面去了,這個時候投資一下,那是最划算的。

雖然周森不是日本人,可日本人反而不那麼好親近呢。

「林叔,我過些日子就要去特訓了,可能無暇顧及家裡的事兒,還煩勞您幫忙照應一下?」

「這是小事兒,沒問題,侄媳婦那邊你放心好了,沒有人敢去找麻煩的。」林大寬拍著胸.脯保證道。

「謝了,林叔……」周森說完就咕冬一聲,趴在桌上醉倒睡著了。

「小森,小森……」

「大哥,我去買一下單?」李紹棠一看,周森都醉成遮掩了,這頓飯得自己掏錢了。

本來林大寬也有請客吃飯的想法。

片刻後,李紹棠回來說,這單,周森早已買過了。

林大寬微微驚訝一下,這事兒辦的敞亮,這下他都不得不刮目相看起來。

「以後再說吧,先把人送回去吧。」

……

「怎麼大中午的,喝了這麼多,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烏恩幾乎是抱著醉醺醺的周森從車上下來的。

烏恩憨厚的一笑,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好回答。

白玉嵐也不是真的為難烏恩,她也知道,烏恩很多時候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

問了也是白問。

白玉嵐吩咐阿香一聲,讓她去廚房熬一碗醒酒湯來。

眾人合力,將周森抬進了屋內,然後把他放在床上躺了下來。

醒酒湯送來後,白玉嵐親自喂周森喝了下去,要是不喝這一碗醒酒湯,這宿醉醒來,一定渾身酸痛頭疼。

周森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等睜開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凝香館的房間內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

爬起來,穿上鞋,披上外套,開門出來。

廚房裡亮著燈,還有一絲香味從裡面飄了出來,阿香這小丫頭在做飯呢。

「阿香?」

「森哥醒了。」阿香手裡拿著勺子,正在炒菜呢,一回頭看到是周森,驚喜道。

「晚上吃什麼?」周森走進了廚房,問道。

「麵條,昌伯腸胃不好,晚上吃的太硬,睡覺不舒服。」阿香解釋道。

「哦,那你剛才是在熬拌面醬吧?」

「是呀,吃麵條,要是沒有醬料,那味道可是少了一半。」阿香點了點頭,勺子在鍋里不斷的攪動,那香味不斷的散發了出來,令人食慾大增。

「哦,玉嵐人呢,我看她屋內都沒亮燈?」

「嵐姐在前面吧,今天工程比較重要,得做完才能收工。]」阿香解釋道。

「……」

……

「姑爺不是不會喝酒嗎?」晚餐桌上,昌伯陰陽怪氣一聲,「今天中午咋喝的爛醉如泥?」

「昌伯,你不就是想灌我酒嘛,我偏不如你意,嘿嘿。」周森豈能看不出來,這老傢伙的心思。

「哼!」

昌伯冷哼一聲。

「昌伯,小森那是應酬,推不掉的,他平時在家裡,你幾時看他喝過酒?」白玉嵐替周森說話道。

「小姐,你這也太偏心了。」

「好了,吃飯。」白玉嵐在家裡還是很有權威的,一聲令下,除了吸麵條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消失了。

吃完飯,昌伯還想找周森「理論」一下,但是白玉嵐一句話,周森被她叫進了書房了。

昌伯只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起來,悻悻的退下了。

書房內。

「今天上午,蘇文清派人把溫家的那百分十五的新舞台股份送過來了。」白玉嵐取出一疊文件來,遞給周森說道。

「我不看,你收著就行。」周森直接還了回去,在做生意方面,白玉嵐要比他老道多了。

「按照道理明天就可以去跟唐沛元攤牌了,但我想再等等。」白玉嵐道。

「你想再從唐沛元手裡再收一點兒股份,最好是把他手裡的股份都買下來?」

「對,現在明面上,我,蘇文清在爭奪新舞台控制權,另外,秦家進來攪局的,唐沛元這個人我了解,做生意膽子很大,也很果斷,一旦覺得自己毫無勝算,就會果斷出手止損,他現在手上能控制的股份只生剩下百分四十六,趁價格大跌之際,我可以把唐家其他人手裡的股份收購了。」白玉嵐想來一把大道。

「這樣一來,你跟蘇文清搶奪的話,豈不是會把價格拉上去,便宜唐沛元嗎?」

「讓秦朗放風出去,低於收購價把手裡的新舞台兌出去,這個得你出面才行,還有蘇文清那邊,他的配合我才行。」白玉嵐道。

「他要是不傻的話,會配合你的。」周森道。

「反正我們現在立於不敗之地了,先不著急,等新舞台股份跌倒低,咱再收回來。」

「我怕你心急,現在就想直接入主新舞台,那樣,新舞台股價就會穩定下來,到時候唐沛元就未必肯轉讓手裡的股份了。」白玉嵐道。

「這個我懂,先委屈小柔他們一陣子了,反正她們現在也不是沒機會登台表演。」周森點了點頭。

「行,這個事兒,是我去跟小柔說,還是你去?」

「你去吧,你們女人之間,比較容易溝通,我事兒多,顧不上。」周森說道。

「今天中午你是跟林大寬他們在厚德福喝酒吧?」

「你都知道了?」周森也沒打算隱瞞,夫妻之間,該說,不該說的,要拎得清,要不然遲早會出現隔閡,繼而相互不信任,那離分崩離析就不遠了。

「我知道,你穿著這身衣服,很多時候身不由己,難免要跟這些人打交道,但你得記住,這些人絕不會相信,他們表面上跟你稱兄道弟,一轉手把你買了,你都不知道。」白玉嵐提醒道。

「我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有時候利用一下,也沒什麼。」周森點了點頭,他心情不好,才會喝醉的。

「昌伯他說話有些不中聽,你別跟他計較。」

「哎,有個人跟你鬥嘴,那也是挺有意思的事兒,我怎麼會生氣呢。」周森嘿嘿一笑。

「你是不是要離開一陣子了?」

「嗯,應該就在則幾天內吧,具體時間還沒確定。」周森點了點頭,找到「花名冊」了,自己就得去參加特訓了。

他的特訓可能會跟別的警察晉升特訓不太一樣,反正也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那需要準備些什麼?」

「不用準備,我有吃有喝的,不用操心的。」周森道,「我不在,你出門,讓烏恩跟著。」

「好。」

「你的傷……」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再給我換一次藥就差不多了。」周森輕輕的拍了一下左胸口說道。

「這幾天,我給你熬的藥,你記得喝。」

「我知道的。」

……

南崗區頤園街3號,這是一座門口帶噴水池和花園的歐式二層樓房,明黃色的牆面,落地的窗面,顯得十分的大氣。

這座小樓就是日本駐冰城關東軍的特務機關所在地,它原本是一名猶太巨商的公館。

猶太巨商去世後,其子就將這座建造的美輪美奐的公館賣給了日本人,之後這棟小樓就成了冰城老百姓談之色變的地方。

冰城日本特務機關本部所在地。

不過它對外掛的牌子卻是「關東軍野戰交通部」,圍牆一砌起來,就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此時二樓會客室內,錯落的坐著幾個人,一身警正制服的澀谷三郎,一個年紀略大,有些大肚的俄羅斯老頭兒,兩個日軍大尉,以及一個瘦瘦的,戴著眼鏡兒的日軍少將。

一屋子人,顯然都是以這個日軍少將為首。

他就是日本關東軍駐冰城特務機關機關長秦彥三郎少將,冰城日本最大的特務頭子。

「諸位,我們既然拿到了安東尼留下的有關『特洛尹』計劃的潛伏名單,接下來,我們的計劃就可以繼續推進了,大家有什麼想法,可以暢所欲言!」秦彥三郎很隨意的一聲。

顯然,今天的會議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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